(万兽谷)穿越迷雾黑森林, 万兽谷入口处, 阎凰府跟鬼域神府两府对峙, 兵刃相向气氛紧张, 一场内战随时都能爆发。
房御青按下傅堇杰的剑, 神色沉稳的望着尚语衣。“黑森林的雾来的诡异,即便非魔族所为, 也定有冥兽作祟。”
尚语衣神情漠然,片刻沉思后,示意墨徒收起刀剑。阎凰府墨徒法将程玉霜皱眉, 似是感到不愉, “府君,您莫要听他胡言。”
“各府走散, 谷里危机四伏,你若要内讧,现在可非好时机。”傅堇杰把铁棍收起, 理智的跟她们分析现状。
“无论是魔族或冥兽, 我阎凰府都无惧。”程玉霜横眉怒目道。“鬼域神府伤我墨徒, 此仇此怨我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阎凰府墨徒遇害一事,还需细查,无凭无据怎能定案, ”唐离不服气的辩解。“或许就是有人想借此挑拨四府内战呐!”
“遇害的墨徒头被砍掉,凶器正是你鬼域神府的。”程玉霜道。
“玉霜。”阎凰府君尚语衣喝止她, 随即同房御青对视。“此事确有漏洞, 仍需细查, 万兽谷内凶险,两府就莫要再内战。”
“阎凰府君大量。”房御青微微颔首,给足尚语衣面子。
“如此,鬼域神府可要与我府同行?”尚语衣询问。
房御青抿唇微微一笑“阎凰府此行墨徒数百,何须要我再添力?”
听懂房御青的回绝,尚语衣利落的点头。“既然如此,告辞。”
“告辞。”房御青回道。
目送阎凰府走远,唐离撇着嘴嗤道。“同他们一路,随时待宰?”
阎凰府一行,程玉霜绷着寒脸,眼神带着憋屈。“府君,难得鬼域神府人不足,您为何不借机为我府遇害墨徒报仇?”
“若要打,两府必两败俱伤。”尚语衣解释道。“何况,七青蜀府和谛袖府都在呢,这两府都无赖的很,趁火打劫都做得出。”
“府君怕他们坐山观虎斗。”程玉霜听懂了。“借机得利。”
“阎凰府一向同鬼域神府无仇无怨,我府墨徒遇害一事,确有漏洞需细查,以免被真凶利用,使得四府盟约分崩离析。”
虽不赞同尚语衣的话,但程玉霜也没再反驳。“遵命,府君。”
一处泥潭下的石洞里,满身臭淤泥的樱濯渐渐醒来,狼狈的咳嗽着,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睛,迷糊退散恢复往日的锐利凶狠。
“玖川!”爬出泥潭的樱濯,首先想到同他一起的夏玖川。
“别吵,在那躺着呐。”童喊一声,继续用猫爪朝石缝里钻。不理童的冒犯,樱濯迅速爬起,手脚并用的跑到夏玖川身边。
夏玖川斜躺着,身上都裹着臭烘烘的黑泥,确定他无事后,樱濯又面露难色。待他醒来,若看到满身淤泥,怕是又要恼了。
“呦呦,找到啦!”童激动的蹦起,猫爪搂着那颗兽蛋。
樱濯循声瞟来,眼神骤然暗下。“那是玖川的。”
“樱濯,这颗蛋可是好东西,你得留着它。”童神秘的提醒他。
“它是玖川的。”樱濯强硬重复道。“谁都能伤害,谁的东西都能抢,唯独他,我不准!”严厉的态度唬的童一颤。
“你不懂,这颗蛋它是……”童刚要解释,就被樱濯再次打断。“就算它是神兽,那也是玖川的,我说不能碰就不能碰。”
“臭。”一声呻.吟打断樱濯和童的争执,夏玖川睁开眼,撑着酸痛感慢慢坐起,但当看到一身淤泥时,眼睛瞬间聚起黑气。
樱濯警告的瞪眼童,随即朝玖川走去。“玖川,你有伤到哪里吗?”
“脏。”夏玖川嘴里吐出一个字,脸黑的比淤泥还要淤泥。
“呃。”樱濯顿住脚,眼睛瞟着四周想要找水源。“我找水给你。”
“不用。”夏玖川沉着脸回绝,“这是哪里?”
“一个石洞,应是万兽谷里。”樱濯猜测道。“醒来就在这。”
“活着就行。”夏玖川想擦擦脸,但是越擦越脏,最后只得停止。“你呢?可有伤到哪里?若是痛就说别强熬着。”
樱濯露出抹笑,眼神明显的温和下。“我无事,哪里都不痛。”
“喵喵~~”童搂着那颗蛋偷偷想溜,樱濯眼神猛地一厉。“童!”
“喵!”童吓得撒手,樱濯果断把蛋抢走,无视某只蠢猫的期求,把它物归原主。“你的兽蛋。”
夏玖川瞄眼童,再捏捏蛋壳,最后把它扔给樱濯。“拿着玩吧。”
“!!!”惊愕的樱濯,被馅饼砸晕的童。“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兽蛋。”夏玖川答的随意。“看童的反应,应是挺稀罕的。”
“那你为何给我?”樱濯一脸复杂,似是不懂他的所想。
“金手指越多责任越大,而且我不信外挂。”夏玖川恣意答道。“一个外挂一个坑,这世间哪有白吃的午餐,有所求就有付出。”
“你不想变强吗?”夏玖川的无欲无求,让樱濯很抵触。
“世界辽阔,生命不息,不是谁都能拥有外挂的。”樱濯一脸糊涂,夏玖川喘口气倍感心累。“世界不会因一人而破碎,我不信所谓的主角光环,电视剧里都是骗娃娃的,别信那些套路。”
“???”懵逼脸,主角光环?电视剧?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外挂能让你一时强大,但故事结局后呢?时间在继续,比你气运强的人多的是,泥潭爬上神坛容易,神坛跌下泥潭会死的。”
樱濯听的似懂非懂,童却是若有所思,猫眼高深莫测的盯着他看。“我们走吧。”夏玖川拍拍干掉的淤泥站起道。
石洞很浅,里面是滩恶臭的泥潭,沿着石壁朝前走二十尺,就到了洞口,洞口在上面两米处,长宽仅能通一人爬过。
夏玖川望着洞口随口感慨“这哪是石洞,明明就是石井,庆幸是没下雨,若是下场暴雨,这口洞就该被淹没了。”
樱濯摸摸石壁,确定没松动的后面向玖川道。“你先爬,我跟着。”
瞅眼死人脸的樱濯,夏玖川揶揄道。“会哭的娃娃有奶吃,偶尔撒撒娇卖卖萌,才会招人疼的。”就像沐鸣,软萌萌的多可爱。
樱濯闻言蹙眉。“男子汉大丈夫顶天踵地,撒娇的那是女儿家。”而且,他要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和事,他就必须要强大。
“直男癌。”夏玖川调笑句。“这般强势,谁家姑娘能喜欢你。”
不懂直男癌的意思,却能听懂后半句的话。“我不需要。”
“活该打光棍。”夏玖川敲敲他的脑门,转身就朝洞口攀爬去。樱濯摸摸脑门,眼里闪过抹困惑。‘光棍又是何意?’
两米高的洞口,对修者而言很轻松,推开茂盛的植物丛,爬上洞口外,洞顶是处两山夹角,若想离开还需爬过一座山谷。
“先找水源洗洗吧。”樱濯道。身上的臭味连他都感到难忍,更何况是有洁癖的夏玖川,樱濯很怕他被熏晕过去。
夏玖川环视四周,点头同意道。“好,清理后再过山谷。”
两座相连的山谷,山壁凹凸不平,长满藤蔓和矮树木,即便是修者,要想爬过去也需废些力,俩人刚经过危险,是得先休息休息。
万兽谷边缘,君子皇擦着袖口的血,怒容满面的骂着脏话。“倒霉的破地方。”自落难到黑襄城后,他就倒霉透顶,都没顺畅过。
越玄崇瞟眼脚前血淋淋的兽头,微微蹙起眉退两步。“我们走吧。”
看到越玄崇的小动作,君子皇鄙夷的嗤声。“你怕脏的臭毛病,跟皇族贵族那群牲口一样恶心。”
“你都骂一路了,累吗?”越玄崇问。嘴就像淬了毒般,若换了别人,估计早提剑跟他拼命了,哪能像他一样包容着?
“本君累不累,何须你多嘴过问。”君子皇说着,继续朝前走去。
两人前后走着,时间已至傍晚,太阳偏西即将落下,偌大的山谷都被橘色覆盖,黑夜即将把光亮吞噬。
“停!”越玄崇顿住脚,鼻翼动动嗅着周围的味道。君子皇破天长枪立地,表情也凝重起来。“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
“前面。”两人屏息凝神,慢慢循着血腥味找去。贴着山壁走过,越过繁茂的植物藤蔓,最后来到一条流动的河前。
流动的河水被鲜血染红,河里和河岸边躺着纵横交错的尸体,层层叠叠犹如乱葬岗般阴森。“是散教派的人。”君子皇道。
越玄崇上前,蹲下检查一番。“尸体都有残缺,像是冥兽所为。”
“但一路走来,我们都没遇到一只……”君子皇似乎是想到什么,未完的话堵在喉咙,神情愈发的古怪起来。
“没有四府的墨徒。”越玄崇扫眼尸体们的穿着道。
“只是现在没有。”君子皇表情严肃。“我们得赶紧同他们会合。”
越玄崇摸摸腰间,眼神微闪“七青蜀府的绿雀丢了,你的呢?”
“你怎不把自己丢了。”君子皇开口就是嘲讽,然后摸出一金盒,轻而易举的捏碎,百只指甲大小的四方扇飞出,随即四散而去,
“我记得谛袖府曾以卷轴四方扇为信。”越玄崇随口道句。
“呵!”君子皇挑起抹冷笑。“我的幻师被某混蛋打残了,所幸是炼器师腿脚都好好的,否则,我们就只能以纸信传书了。”
提起那个幻师,越玄崇眼神微寒。“那幻师心术不正。”
“那也是我谛袖府的事,无需你来插手!”
“但她是在我七青蜀府地界犯得事。”越玄崇辩解道。
“就因如此,是我谛袖府理亏,我才没难为你。”君子皇咄咄逼人的训道。“否则,我早杀进七青蜀府,跟你不死不休了。”
“你我还不至于不死不休。”越玄崇仍面无表情。
“你高估自己了。”君子皇说罢,就径自转身离开。
“……”盯着君子皇的背影看半响,越玄崇沉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