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晴觉得云时安话说得太轻巧,她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云时安跟林裴清说了田穗穗的案子,问能不能判缓。
因为家中一对孤儿寡母实在可怜。
案子不在大理寺,林裴清不了解全貌,说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云时安给田母请了大夫,还经常给他们送吃食。
眼见着田母身体有所恢复,只是挂心田穗穗,说女儿是冤枉的,因为不想担心自己才被迫承认是她杀了田汉。
还说了田汉平时正事不做,就知道喝酒赌博,输钱不顺心了就在家里又打又砸,要不是田穗穗懂事,帮忙打理农活,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田母总是在云时安跟前哭诉,她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杀人呢?
附近邻居的说辞也跟田母别无二致,说田穗穗是个好人。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证据证明田穗穗不是凶手。
毕竟案子已经判了,一定要找到有力的证据才可能翻案。
云时安想见田穗穗了解下情况,并答应带挂念姐姐的田小苗一起去。
按照约定时间来到衙门时,田小苗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手里还捧着个包袱,说怕姐姐饿肚子。
为了方便行事,云时安从唐问那边软磨硬泡借来一块大理寺的牌子。
衙役看到是大理寺的人,态度友善,一路让行。
来到一间关押了几人的牢房前,衙役指了指角落抱膝坐着的一个蓬头垢面地女子。
小声道:“那个就是田穗穗。”
田穗穗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赶忙双手抱着脑袋往墙里缩。
凌乱的头发缠着几根杂草,飘忽不定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云时安见到她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
低头看了眼田小苗,他依旧紧紧抱着包袱,静静地看着里面有点陌生的面孔,好像愣住了。
“姐姐”,田小苗小声叫道,软萌奶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雀跃。
熟悉的声音似乎将田穗穗从仓皇害怕中给拉了出来。
连滚带爬地来到铁木门这边。
她的一条腿看起来也受伤了,单薄的裤子上沾染了点点血迹。
云时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同牢房内几个正在看戏的男犯人,手里的拳头紧了又紧。
田穗穗摸了摸弟弟的脸,不敢置信:“小苗?你怎么来的?”
田小苗看清姐姐憔悴的样子,没忍住哭腔:“是、是这位、姐姐带我来的……”
田穗穗抬头看了眼云时安,心想这不是个男子吗,为什么说是姐姐?
云时安抿唇推到一边,腾地给姐弟俩说说话。
田小苗:“姐姐,我、我给你带了、吃的”,话说的哽咽,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田穗穗:“母亲怎么样了?”
田小苗擦了擦眼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姐姐:“好多了,能、下床了。”
田穗穗发现弟弟的手受伤了,问他怎么了。
才知道饭是他烧的,鼻头随即一酸。
打开食盒还以为是土豆,没想到竟然是一份带肉的炒菜和米饭。
田穗穗终于忍不住开始爆哭,哽咽着小声道:“你不能动火的……”
田小苗笑:“我、我没事。
我照顾、母亲……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和母亲、都、都很想你……”
天真的童音话说得磕巴,但却给一旁云时安的眼睛听得红红的。
探监时间到,衙役过来提醒云时安,笑说他们该离开了。
云时安厉声质问他为什么男女犯人关在一起?
衙役答一直都是这么干的,犯人哪分什么男女。
云时安让他分开关。
衙役嫌麻烦,说九黎律法没有这项规定。
云时安警告他说明天就会有,大理寺随时都会过来检查……
田穗穗吃饭时云时安发现她是左撇子。
去找卷宗核实,田汉的尸检的伤口明显是被右撇子使用利器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