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催说:“十二、皇子,我们、也走。”
十二回说:“达瓦殿下可先行离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苏大哥,想再陪陪她。”
苏景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嘟囔着:“睡觉。。。”
瞥了眼达瓦,就往门外踱去。
老板上前,扶着苏景年往外走。
回头说:“公子、小姐放心吧。这祖宗就住在门外的游船上的,每天晚上都是我送她回去呢。”
十二欲上前跟着去,达瓦拽住他。
说:“夜色、深沉。改日、再叙。”
十二无奈,只得眼看着苏景年被搀了出去。
“走罢。”达瓦劝道。
“嗯。”十二万般不舍,看了好久,才与达瓦一同离去。
苏景年被搀扶回了游船,便缩在房间角落。
许久过后。
“你要动手了么。”
一女声响起。达瓦去而复返。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银辉洒了一地,也洒在苏景年身上。
遍地霜雪。
苏景年笑了起来,闷声道:“她走了。”
达瓦轻叹,心下了然苏景年口中的“她”便是那画中美人。说道:“你的身份敏感异常,受制于种种。断不可轻举妄动,失了先机。我虽不知你与那美人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友人我需劝诫你。此时此刻,以静制动方是良策。”
“不负、莫离,你该懂我。”苏景年起身,直视达瓦。
“我必须找到她。凡阻我者,唯死尔。”
冰冷的光打在苏景年的侧脸,墨眸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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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与蔡越儿走在路上,周身的恶臭,惹得路上行人都捂着鼻子,绕着他走。
蔡越儿也稍微走开些,默默地与他拉开了微妙的距离。
不想撞倒了迎面而来的路人。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不扣分就能乱并线啦?!!!”路人跌倒在地,叫骂起来。
蔡越儿微楞,扣分???并线???
路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揉揉屁股。
“呸!”啐了口,路人嘟囔道:“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蔡越儿躬身施礼道:“是在下不对,撞倒了小兄弟。还请。。。”
“谁???!”路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嚷道:“谁是小兄弟???”
“额,”蔡越儿噎住,瞄了瞄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路人。
勉强道:“撞倒了大兄弟。。。”
“你!!!”路人怒视蔡越儿,气急败坏道:“我这么大个美女活生生站在你眼前,你居然喊我大兄弟?!!!这古人是不是都是近视眼啊?!!!”
“?!!!”蔡越儿惊呆了。
面前的人一头羊毛卷儿,长度刚刚遮住了耳朵。一件破白袍子,敞着怀儿穿。裤子许是不合身,连脚脖子都遮不住。脸上更是带着奇怪的面具,看不清真容。
这样的小乞丐,居然称自己是大美女?!
蔡越儿无语。如果这乞丐都能成为美女,那自己岂非就是传说中的国色天香了???!
“哼。”路人见蔡越儿化身为呆头鹅,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吧看吧看吧。姐姐天生丽质难自弃,让你多看两眼。土老帽!!!”
土老帽。。。小乞丐叫自己土老帽。。。
蔡越儿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蔡侍卫!”老七于前方唤道。
“来了。”蔡越儿忙回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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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追月五楼
“主儿。”一黑影单膝跪地。
“如何。”屋内另一黑影问道。
“北域王似乎不知暗钉去向。”顿了顿,继续说道:“宣王也无法打听出,北域王近期因何举止如此反常。”
“越儿,盯死宣王。”黑影吩咐道。
“是。”黑影抱拳。
“去罢。”
“是。”
风声起,一黑影离去。
剩余一人吹亮火折子,点燃蜡烛。
屋内光明一片。
永宁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问道:“都听见了?”
未央垂首坐在床上,应了声:“听见了。”
永宁笑说:“那明日,我等小妹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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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琼浆玉液,一滴不剩。
“嗝,”苏景年吧嗒吧嗒嘴儿,“老板,酒没了。”
“来啦来啦!”老板赶忙应了声,又拿来几壶酒。
苏景年提起一壶,牛饮了起来。视线始终瞟着门外的游船。
突然一袭白衣,从门前闪过。
“噗!!!”苏景年将整口酒全数喷了出来。
面前的老板抓起肩上的白巾,木然擦擦满脸的酒水和口水。
“额,”苏景年不好意思道:“实在对不住老板。刚刚门口经过一白袍人,请老板将他带进来。”
言毕拿出一张凭票。
“诶诶,”老板接了凭票,马上笑逐颜开。回道:“这就去。”
小跑出了门。
苏景年心中忐忑不安。又提起一壶酒,喝了起来。
不一会,老板拉着一人进了店。
“打劫啊!!!绑架啊!!!”被老板拽着的白袍叫道,手中的白番胡乱挥舞着。
“别喊啦,”老板无奈道,“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额,”白袍抓紧了衣衫,眼泪汪汪道:“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就是一搓衣板,满足不了你的!”
“噗!”苏景年又是将酒水喷了出来。
“搓衣板???”老板震惊,细细地打量起这小乞丐来。
“你是搓衣板???”老板困惑。
白袍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回道:“对啊!我就是个搓衣板!”
老板闻言大惊。瞪大双眼叫道:“死物成精了???!搓衣板精???!”
“咳咳咳,”苏景年实在是没眼再看下去了。说道:“老板!没酒了。”
“哦哦哦。”老板惊恐的看了看白袍,往柜台去给苏景年取酒。
“神经病!!!”白袍嘀咕道,整理整理衣衫,转身要走。
“请留步,”苏景年上前将白袍拦住,抬手请她坐下。“是在下有事情请教。”
白袍倒不见外,一屁股坐了下来,将手中白番架在桌上。
“找我干什么?”
两个简体汉字,歪歪斜斜地写在白番上。“算命。”
苏景年暗笑。
问道:“先生可会算命?”
白袍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回道:“只会看性格和姻缘。”
苏景年略作沉思,便说:“那便算姻缘。”
将自己与莫若离的生辰八字报了去。
白袍皱眉,掐起指肚,算了起来。
“嘶,”转转眼珠,煞有介事道:“好姻缘!!!”
“哦?”苏景年来了兴致。
“这巨蟹座和双鱼座呀。。。”
“。。。。。。”苏景年眼角微抽。
白袍喋喋不休,足足讲了半个小时巨蟹座与双鱼座是多么多么的般配云云。
苏景年叹口气,说道:“再契合,又如何。”
白袍皱眉,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互相喜欢对方???”
“算是吧。。。”苏景年回道。提起酒壶喝了起来。
“那纠结个毛线啊?!”白袍不解。“该结婚结婚,该生娃生娃啊。”
苏景年摇头,失落道:“看不清,猜不透;找不到,走不了。”
“啊???”白袍被绕的五迷三道,嫌弃道:“古人就是麻烦,有人话不说,非要文绉绉的!!!”
“确是。”苏景年若有所思,附和道。
“苏公子。”
一袭紫衣翩然走进酒肆。
霎时吸引了全屋视线。
“未央姑娘。”你可算是来了。苏景年回道。
白袍推了推眼镜,猛咽了口口水。
“美女啊。。。”痴痴地打量起未央来。
面对白袍毫无掩饰的目光,未央有些不自在。
“请坐。”苏景年请到。
未央颔首,在苏景年身旁坐了下来。
苏景年继续饮酒,面上红晕更盛。
笑着问道:“不知未央姑娘找我,有何事情?”
“。。。”未央不知如何开口,欲语还休。
“咕噜。。。”白袍的肚子叫了起来。
“恩哼,老板!来碗阳春面!!!”面上羞愧,言语却不落下风。
老板上了面,白袍就头不抬眼不睁地吃了起来。
苏景年看了眼白袍,摇头轻笑。
转向未央问道:“姑娘如若当苏某是朋友,便不要有甚么顾虑。但说无妨。”
未央抿唇,略作踌躇,说:“主儿让我来探消息。”
“呵呵,”苏景年笑说:“姑娘请问。”
“你不恼我?”未央惊诧。
“不恼,”苏景年笑意愈发的深了,“就算是姑娘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找姑娘的。”
“找我???”未央的心慌乱起来。
“对,找你。”苏景年坏笑。
眼中本就因着醉酒有着一丝迷离,配上邪魅的坏笑,更显颓废。
未央只觉得自己的脸着了火,不敢再去看苏景年。
苏景年继续道:“也是时候,该见见里家了。”
未央慌忙抬头,说:“你要见主儿???”
“是,”苏景年颔首,“也是你的主儿,要见我。否则不会让老七和你先后来探我,这样更好。省去了许多周折呢。”
未央困惑,主儿要见苏景年???苏景年也要见主儿???
“姑娘只需给里家捎去两句话便可。”
苏景年伸出食指,说:“第一句,细作在我手上。”伸出中指,又道:“第二句,景年只欲寻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