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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听谣言,偏听偏信

    帝都的城门外,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它们一前一后地奔跑在一条小路上,马上的两名男子皆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在骏马奔腾中衣袂飘飘,墨发如丝,随风飞舞。

    景文钊和景文昊出了城门,骑着马奔跑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才终于赶到军营外面。

    他们下了马,门边守卫的两个士兵一见景文钊,就立马跑上来,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将军。”

    景文钊不仅经常来军营里巡视,更是他们的最高将领,即使地位悬殊,这些普通士兵也断没有不认识他的道理。

    景文钊随手把缰绳交给一个士兵,吩咐道:“本将来巡视一下军营。”

    两名士兵把缰绳接了过来,其中一人谨慎地问了景文昊的身份,见他拿出一块令牌,得知是逍遥王,才老实地退下。

    两人进了门,就一路往士兵们平时操练的场地走去,景文钊一边走一边为景文昊介绍军营里的布置。

    别看这个军营比较大,充其量也就住着几千人马,驻扎城外的这些军队一般都分成好几个军营,虽然现在没有打仗,但士兵们依旧每日刻苦练习武艺,整个军营里没有半点散漫的气息,除了少数几个士兵在干着其他事,很多士兵现在都在校场操练。

    很快,景文钊就带着景文昊赶到了目的地。

    这个校场在整个军营的正中间,范围特别广,几千名士兵手持大刀,动作一致,颇有力度,口中不时喊着口号,有好几个穿着一身铠甲的魁梧大汉,手中还拿着长鞭在士兵中走来走去,遇到偷懒的就使劲甩两鞭子,一阵尘土飞扬,加上口中呵斥几声,那些想要偷懒的顿时就老实了不少。

    景文昊看了这些士兵几眼,转而又被校场旁边的一对骑兵吸引过去了,那些骑在马上的士兵个个英姿飒爽,手中拿着弓箭,一边奔跑一边拉弓射箭。

    就在景文昊聚精会神,满眼赞叹地看着那些骑兵的时候,远处走来好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身材健硕,穿着一身铠甲,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对景文钊见了礼,审视了景文昊几眼,问道:“将军,不知道这位是……”

    为首的这位说话的人是曹偏将,主要辅佐景文钊打理军中事物,在景文钊两人刚到大门口的时候,就有人立刻进来向他禀报了此事,所以才带着几个手下连忙出来迎接。

    曹偏将虽然常年待在军营中,但也知晓帝都的许多事情,在景文钊说出景文昊的身份之后,他看着景文昊的眼神顿时微妙起来,但还是恭敬地抱拳道:“属下见过逍遥王爷,不知王爷光临此地,属下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他身后几个人也都纷纷跟着见礼。

    不怪曹偏将对景文昊的态度如此微妙,实在是因为他听过逍遥王太多的事迹,知道他的名声向来不好,不仅行事张狂,还毫无作为,作为一个辛辛苦苦跟着景文钊征战过沙场,立过无数战功的人,曹偏将向来对那些坐享其成的蛀虫戳之以鼻,恨不得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一顿才好。

    当然,景文昊是王爷,他只能把这些想法放在心里,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他不敬。

    景文昊注意到他的眼神,却不解其意,虽然感觉到曹偏将口中有些敷衍的意思,但想到这人是景文钊身边的人,而且上过战场,对他也有几分敬佩之情,便没有计较这么多。

    景文钊见曹偏将态度不好,心中有点不悦,就出言提点了一下,曹偏将连忙认错,也收起了轻慢的态度,对景文昊恭敬了不少,景文钊这才作罢。

    聊了几句话,几人就来到高台之上,看着地下一大片操练的士兵,曹偏将把军营这些日子的情况报告了一下,景文钊不是点头就是用鼻子‘嗯’一声,等到没什么可说的之后,曹偏将搓搓手,犹豫了好久,才凑到景文钊身边,用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将军啊,您看您这么久不来,属下可想死您了,正好现在属下技痒,想和您切磋一番,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景文钊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对景文昊问道:“四弟可要和曹偏将切磋一番?”

    景文昊正激动地看着底下的士兵练武,忽然听到自家二哥如此说到,思考了片刻,转而点头应允。说起来他先前一直在府中练习,还不曾和人打斗过,就连宋鸿也没有和他动手的意思,今天是个好机会,正好验证一下他这几个月来所学到的东西,也不枉走这一遭。

    景文钊这才对身边曹偏将说道:“你若想和本将切磋,这倒并无不可,不过你得要先打赢逍遥王才行。”

    曹偏将顿时偏过头把景文昊的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心里有点嫌弃,却还是抱拳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将军一会儿可不要耍赖。”随后对景文昊说道:“比武之时,老曹若是对王爷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不知道王爷可想好怎么个比试法没有?”看逍遥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想着城里传来的消息说他根本就是个花架子,只学了些三脚猫工夫,便对他产生了轻视的心里,完全不觉得逍遥王能够打赢他。

    不过……妈嘞个巴子!让他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他这么文绉绉地说话还真是挺难为人的。

    景文昊看到旁边有几个兵器架,上面放着几样兵器,就转过头说道:“我们就用兵器比试吧!”

    曹偏将爽快答应了。

    景文钊这时带着其余人等退到高台的边缘,正好有个士兵搬来一把椅子,他便坐着看两人往兵器架走去。

    景文昊并没有犹豫,而是径直选了一把他看得比较顺眼的大刀。

    而曹偏将则选了一把铁锤,单手提着挥舞了几下,才转身站在景文昊的对面。两人站在高台之上,分别摆开了架势,却都相对而视,静站着不动,过了半响,曹偏将才眼神凌厉地举着铁锤攻向景文昊。

    景文昊侧身躲过,手中也大刀也砍向曹偏将,曹偏将回身用铁锤挡住大刀,却被他使出的力量压弯了腰。

    曹偏将伺机一使力,脚下一动,扫向景文昊的双腿,景文昊迫不得已,暂时放开了对他的压制。

    景文昊的一举一动更加注重招式,少了几分煞气,偏向柔和,也有所保留和顾及;而曹偏将的动作更为直接,更有杀伤力,也比较粗鲁,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不过却毫无招式可言。

    两人看似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最开始,景文昊感觉到铁锤与自己手中的大刀相撞时,手上一片麻木,随后发现曹偏将的攻击完全不留余地,险些让他招架不住,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摸索到门道,也同样放开了架势,和对方大干起来。

    因为上面如此精彩的打斗,底下的那些士兵都纷纷乱了动作,那些监督他们操练的军司马想着操练的时间也要结束了,索性就让他们停了下来。

    于是,那些人顿时收起兵器,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高台的周围,议论纷纷,很多不认识景文昊的人都相互打听着他的身份。

    那些监督他们练武的军司马也纷纷围在台子的前面,观看起来。

    不知何时,远处又来了几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他们是这座军营里的几名的校尉,景文钊两人来的时候,他们正好有事出去了,不过后来听人禀报自家将军前来军营巡视,便立马赶了回来。

    这不,回来就看到景文昊和曹偏将打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景文昊险胜一筹,用手中的大刀挑了曹偏将的铁锤,那把铁锤轰然砸在地面上,激起一地的尘土,而曹偏将本人也被他一个回旋踢踹倒在地。

    景文昊脸上溢出一层细汗,身上也沾染上一些灰尘,却丝毫未显狼狈之态,他刚停下动作,就见曹偏将像没事人一样跳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来,面色颇有几分惭愧,对他抱拳道:“王爷技高一筹,属下甘拜下风,惭愧!惭愧!”

    刚才他虽然面上恭敬,但心里依旧不大看得起景文昊,而现在景文昊亲自把他打趴在地上,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也为自己的偏听偏信而懊恼,心里也越发佩服逍遥王,觉得帝都的传言也许根本就是混淆视听。

    景文昊却没有得意忘形,只是摆出一副不认同的样子,挥手道:“曹偏将的武艺也不差,再说了,本王这也算取巧,如若不然,恐怕还胜不了你。”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景文昊其实心里稍有几分得意,不过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以为曹偏将很好对付,却没想到两人僵持了这么久,最后要不是他背后偷袭,的确败的就是他自己,而不是曹偏将。

    看来他应该收起以往的骄傲,不应该仗着自己是宋鸿教的,就能洋洋得意,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现在的武艺在这军中,恐怕还真算不上什么。

    围在台子底下的几名校尉看景文昊的相貌和景文钊有几分相似,再想到景文钊有个同父同母的弟弟,瞬间就猜到了这位打败曹偏将的年轻人正是逍遥王,于是他们耳语一番,其余几个人把中间那人推上前几步,催促他上台和景文昊比试一番。

    那人看了其余几人一眼,才无奈地走上台,向景文昊介绍了自己,又问他是否可以和自己比试一番。

    景文昊正想增加一下实战经验,从对战中发现自己的不足,于是,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第一个上场的校尉并没有胜过景文昊,只是坚持了片刻便被打下台去,随后又有好几名校尉先后上场找他比试,态度都颇为客气。

    虽然景文昊每次都是险胜一筹,但身上的衣服却被划破了好几个洞,手臂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