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偷来的吗？”
刘正木抬起头看着周旭川。
“不是，我没有偷。”周旭川摇头否认。
“你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吗？”
“不是，我没有。”
“那你是骗了别人才拿到的吗？”
“绝对不是。”
周旭川不断否认着这一系列问题，他的眼神和刘正木一样清澈，同时也充满了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东西的？”
“这是……”
周旭川告诉了刘正木真相，但不是全部的真相。他告诉刘正木，在刘正木不在的时候，他偷偷离开门派，去了水下洞穴。
他没有像他是时光倒流才知道未来那样说出疯狂的事情。
然而，他也没有编造任何故事来代替。不，准确地说，他不忍心那样做。
“嗯。”刘正木若有所思地跪了下来。“看来你对我有所隐瞒。”
周旭川吓了一跳。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想法。他怎么知道的？
刘正木轻轻地握住了周旭川手中的水灵果。
“我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来。”
“师父……我……”
“没关系。”刘正木打断了他，接过水灵果。“我相信你。”
然后就没有别的了。
就……这样。没有追问，也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刘正木只是决定相信这个九岁男孩的话。虽然他有疑问，但他没有问出来。他只是接过了男孩带来的灵药。
“就……这样？”
反而是周旭川感到困惑。
“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怀疑就相信我呢？”
是他希望师父不要问任何关于这件事的问题，所以这种情况即使他想一想也觉得很奇怪。
听到这个问题，刘正木像往常一样温柔地笑了。
“如果师父都不相信自己的弟子，还有谁会相信呢？如果我真的怀疑你，一年前我就会质问你了。”
周旭川张大了嘴巴，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所以他知道……
一年前他从未来重生的时候，为了避免怀疑，他表现得像个孩子。他以为自己的表演很完美，但结果却是徒劳。刘正木真的什么都知道。
看到周旭川的震惊，刘正木苦笑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前段时间，我能看出你变得成熟了，但你在试图隐藏它。”
一个孩子的成长速度是有限的。在刘正木看来，他的弟子很奇怪。
起初，他以为自己手下的这个小男孩是修炼出了问题。毕竟，修炼武功的方法不对而发疯的情况并不少见。
小孩子有师父监督是有原因的；他们不成熟，容易犯错。然而，无论他怎么看周旭川，都不像是那种情况。他多次思考这个问题，也做了一些推断。但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解释周旭川为什么会这样表现。
最后，他得出结论，周旭川确实没事。
“你是因为一些个人情况才隐瞒的，我猜？”
周旭川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你把这个灵药带给我一定有原因。那我也没办法了。”
刘正木给了周旭川一个让人安心的拥抱。
“师父……谢谢你。”
周旭川紧紧地抱住师父，眼泪流下来，把脸埋在刘正木的胸口。
刘正木拍了拍周旭川的背，开了个玩笑。
“你晚上尿床，现在白天又把我的衣服弄湿了。”
“师父……这有点……呜呜！”
周旭川突然吓了一跳，还在哭。
好不容易想出这个笑话的刘正木觉得很尴尬。我想逗逗他……没效果吗？
师徒之间的感情得到确认是好事，但更重要的是服用灵药。周旭川向刘正木解释了水灵果，以便帮助他更有效地吸收灵药。
嗯，他不用解释太多。他只知道这个灵药主要含有水之气和木之气。
“那我要你帮我护法。”
刘正木服下水灵果，开始运转真气。
“不可思议。”
他一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就开始感受到药中的能量。
这是他第一次服用灵药。虽然华山派是一个大派，拥有自己的灵药储备，但也没有多到可以随便发给任何人的程度。
只有少数年轻一代会得到灵药，而且即使是他们，一生中也只能得到一个。
是的，就这样……哇？
刘正木在运转真气的时候吃了一惊。幸运的是，由于道家修炼之法可以让他平静情绪，他能够保持镇定。
“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以前从未服用过灵药，但通过广泛阅读，他知道一般的吸收方法。服用灵药时，修炼者必须通过运转真气，将灵药中的能量引导到丹田，并像平时一样积累起来。
如果灵药中的能量非常大，丹田和经脉无法承受，如果所有的能量一下子转化为内力，就会崩溃。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修炼者会慢慢地消耗灵药，将其能量一点一点地转化为自己的能量。
然而，刘正木身体里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同。瞬间，他的真气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自己开始流动。这也不是他的真气失控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经脉和器官早就被洪流撕裂了。
水灵果中的真气——换句话说，水和木属性的真气——在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就消失在他身体的深处。
走火入魔了？
他的心和思想开始动摇。
在那之后，他脑海中首先想到的是……
他才九岁……
……他弟子的脸。
他没有怀疑灵药有问题，也没有担心自己的生命或修炼。他只是担心他的弟子。
就在那一刻。
哇！
他以为已经消失的水和木之气渗入了他身体的深处。
原来是这样！
他的担忧和疑问消失了。笼罩在他视线中的迷雾一下子消失了。
同时，他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不是对道或武术的领悟，而是关于他从小就有的虚弱体质。
我的先天真气有问题！
一个人天生就有的真气。生命之源，伟大的大自然之母。这被称为先天真气。
先天真气与普通的内力不同，它是生命之源。消耗它就像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先天真气的力量真的不可思议，使用它可以让修炼者获得巨大的力量，但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杀死他们。
即使他们没有全部使用，或者幸运地活了下来，等待他们的唯一命运就是变成残废或迅速衰老。而且，消耗掉的东西永远也无法恢复。用一次，就没了。即使服用灵药也是如此。
对于刘正木来说，他的先天真气有问题。
旭川救了我的命！
刘正木站了起来。
他想冲到他的弟子身边，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旭川正在护法，却被刘正木的出现吓了一跳；刘正木进入修炼状态服用水灵果还不到两个小时。
起初，他担心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但听到师父的笑声，他松了一口气。
刘正木拥抱了周旭川，高兴了很久，才告诉他自己身体里发生的事情。
“准确地说，问题似乎不是先天真气本身，而是容纳它的容器。”
“容器，师父？”
周旭川的问题让刘正木点了点头。
“是的。虽然很微小，但我的先天真气似乎从某个地方在泄漏。”
周旭川对先天真气了解不多。事实上，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没有人知道它的细节。关于它没有任何明确的说法。
它只是一个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概念。甚至没有人知道先天真气在哪里。当修炼者集中精神想要使用它的时候，它只是从某个地方渗出来。
问题是，即使是使用先天真气的人，也只是对它的用法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和理解，而不理解它背后的原理，无论是一些街头小混混还是高手。
结果是，在刘正木的情况下，他的先天真气因为容纳它的容器在泄漏而慢慢消散。
那个量是非常微小的，甚至可能比那还要少。然而，它对他的身体仍然有巨大的影响。生命之源在被消耗，所以它对身体有不良影响是很自然的。如果没有问题，那才奇怪呢。
即使修炼到更高的境界，也与先天真气无关。
我明白了，现在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木之气的生命力一定是治愈了先天真气的容器。
周旭川通过刘正木给他的一点解释理解了发生的事情。虽然刘正木在努力解释发生了什么，但没有成功，周旭川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东西来补充他的解释。
首先，如果刘正木知道，周旭川在达到合道境之前不可能不知道。
木是生命。虽然它不是真正的先天真气，但水灵果的生命力可以作为替代品。这就是他补充身体的方式。
现在，泄漏被堵住了，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水灵果似乎不仅阻止了泄漏，还补充了失去的先天真气。
木之气，换句话说，生命力，可以恢复先天真气！
这个发现打破了长期以来认为它永远无法恢复的信念。
但那只是因为是师父。
刘正木以前从未使用过他的先天真气。如果他用过，不管他吃了水灵果，他都会死。容纳它的容器有问题，导致有一个非常微小的量，他甚至感觉不到在泄漏。
然而，即使是那么小的量，也需要像水灵果这样非常珍贵的灵药来恢复。
水灵果中的能量只是用来修复他先天真气中的缺陷，他无法将其中的任何能量转化为自己的内力。刘正木只是变得健康了，并没有将灵药中的任何能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最后，修炼者的先天真气除非在极端情况下是不会被消耗的。刘正木警告周旭川这件事。
只是刘正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
算了。这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里重要的是未来已经改变了。现在，周旭川在十四岁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他的师父了。
刘正木不会死。
几十年前，他因为一个他无法理解的原因与师父分开了。他失去了他唯一爱的人，他唯一的家人。还有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学到。
“这个你拿着。”
一个水灵果被放在了周旭川的手里。
“师父！”
周旭川在水下洞穴中得到了两个水灵果。其中一个被吃了，现在剩下的一个给了他。
“不要叫我留着以防万一。我比你更了解我的身体。你的师父没事了。”
“那你可以用它来增加你的修……”
“这更是你应该用它的理由。”
刘正木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没有让步的意思。
周旭川试图说服他，但看到刘正木严肃的表情后放弃了。刘正木很温柔善良，但一旦他做了决定就非常坚定。周旭川非常清楚这一点。
是的，现在没事了。不要再逼他了。
师父接受了弟子的无理要求，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而是说他相信他。
周旭川之前的行为对师父已经够不尊敬了。只有像刘正木这样的人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报复他。
“是，师父。”
“好。”
只有这时，刘正木的嘴唇上才又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