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等了很久，迟迟没有看见何素的身影，上工的人却越来越多，人群中有人还在有说有笑地八卦着曹正昨天的事情。
出品组的三位女工看见曹正坐在门口旁的石头上，故意上前打招呼：“来这么早？”
曹正没有理会，只是点头。
三位女工笑了起来，把刚才的话当作了笑柄，边走还边偷偷重复。
曹正没有等到何素，眼见要开工了，墨海问他：“你在干嘛？还不回到工位上去？”
曹正心中焦急，但眼看上工的时间接近，他也不敢耽搁，去工位上开始收拾，但眼神还是时不时看向门口。
过了会儿，何素终于来了，曹正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离开工位准备去和何素解释，但墨海先他一步，墨海看见何素走进来，笑着打招呼，何素略微地微笑回应，墨海似乎又讲了一个笑话，何素听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曹正迎面上去，堵着何素。
何素的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冷漠，说：“你干嘛？”
曹正的声音很小，怕被其他人听到：“我想和你道歉。”
“不用。”说完，何素快步从一边走开，曹正就在后面追。
何素来到炉子旁边，开始收拾，曹正在一旁小声地说着自己昨天的过错，说着对不起，两边的人显得漠不关心，都在忙自己的，但曹正还是说得很小声，似乎怕被别人听到，又怕何素听不到。
何素只是说着没事。
曹正说：“你都搬出去了，你还说没事。”
何素默默摇头。
曹正说：“回来好不好？”
何素不置可否。
马上就要开工了，曹正只有悻悻地离开。
烧火相当繁重，曹正整个上午都抽不开身。
到了中午，曹正关完火，想要去追何素。但何素没有等他，曹正一直来到院子，看到何素在排队，何素排在很后面，和她的朋友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曹正刚想上去跟何素解释，就看见墨海打了两份餐，把其中一份递给何素，何素没有要，墨海就又把一份餐递给何素的朋友，何素的朋友坦然接受了，似乎很开心。何素有些埋怨她朋友，但墨海大方的表示他手中的另一份可以给何素，何素表示拒绝，但她朋友让她拿着，还帮她接受了，何素有些无措，说了句谢谢。
三人走到院子石桌上吃饭。石桌上原本有人，但看见是墨海来了，都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在一旁站着。
何素似乎聊得十分火热，曹正没有看清楚，他也不想看清楚，也没有去找何素，径直去排队了。
曹正拿完餐，却不知道坐哪，秦大哥招呼他，他才坐到秦大哥身边，虎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对曹正冷漠了，在曹正眼中，似乎比猴子更甚，虎子是个单纯的人，让他假惺惺地做作，他绝对做不到，永远是直来直去的。
曹正问虎子，虎子没有理他。
秦大哥说：“好像是你上次新房，没有留他过夜，他生气了。”
曹正恍然，但不是猴子...... 曹正好像明白了什么。
曹正还没有吃完，黄叔走到院子，所有人都有些紧张，他直走到曹正面前，说：“哦，你在这啊，来我阁楼一趟。”黄叔的话不容拒绝。
说完，没有理会曹正，黄叔转身回屋了。
曹正放下吃的，跟着黄叔进入了阁楼。
曹正就站在门口，黄叔似乎不知道他来一样，转头的时候有些惊讶，像是装出来的，说：“呀。你来了呀。”
没有叫曹正坐，曹正心中暗骂：煞笔，不是你特么叫我来的吗？
现实中曹正点点头。
“对不起啊，昨天黄叔话说得重了些，你不会在意吧。”黄叔温柔地说。
“不会，不会。”曹正说。
“年轻人要大度一些，不要什么都记在心里，干不成大事的。”黄叔说。“你看，末季要到了。我呢，忙里忙外。情绪有些起伏，希望你不要在意。”
看了一眼曹正，恍然大悟地笑着说：“坐，站着干嘛啊！”
曹正摆手，表示自己站着就行。
黄叔没有强求，接着说：“末季到了，你们放假去了，我打算在城东头，又包下一间新坊，也是炼丹坊，打算炼一品灵丹，到那时我会把墨海带走，我的心思就会多放下那边，又没有新坊长。我就苦恼，谁来当这个坊长，原本打算你来当这个坊长的，但你特么又不争气。”
说完，有些气愤地看着曹正。
曹正低头不语。
“距离新坊能开工，可能还有一段时间，只要你能在这段时间练会化瘀丹，这个坊主就还是你的，明白吗？”黄叔说。
“明白。明白。”曹正说。
“去吧。”黄叔不再看曹正。
曹正退出门，心中感慨。
晚上又要加工，和何素不会加工，到时间就走了，曹正还留着，一直到半夜。
夜幕笼罩着大地，今晚的天空一片漆黑，连一丝月光都吝啬地不肯洒下。结束了一天辛勤劳作的曹正，拖着沉重而又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行走在寂静无人的河边。微风轻轻拂过，柳枝随风摇曳，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但此时的曹正却无心倾听这自然之声。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宛如失去灵魂一般，心中亦是空荡荡的，仿佛被无尽的寂寞与迷茫所填满。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窒息和无助。未来的路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望着那流淌不息的河水。他开始回忆起和何素一起生活时，曾经的梦想和追求，那些美好的憧憬如今已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现实的残酷与无奈。
曹正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
他终于回到了客栈，想要推门进房间，但身体中的无力感，让他迟迟不敢打开那道沉重的房门。缓了很久，曹正才用力地推开门。
房门打开，似乎有月光透过窗户。
是谁在哪里？
曹正分明看见有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何素，何素在房间里，背对着他。此刻，他没有了顾忌，从后面抱住了何素。
“你要死啊？”何素说。
“你要死啊？这么用力。”何素又说。
曹正只是笑，只是笑。
“笑什么？我问你笑什么。”何素笑着说。
曹正手又不老实，摸向何素，想要去亲她。
何素打开他。
“去洗澡吧，一身汗味。”何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