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么何止是有一点偏差,简直就是一点也不公平。
她只记得关林,不记得他,有个毛用?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关靖北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卧室。
许愿还躺在床上睡着。
“她什么时候醒?”关靖北没有回头也猜到关林在他的身后。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关林这时倒无辜了,“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关靖北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唤醒她,但好像并没有用。
“没用的,她已经陷入极度沉睡中,我看我们还是先睡个觉吧。”关林懒洋洋地道。
“谁要和你睡觉。”
“……”关林睨了眼,妈的,他又没有一起睡觉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最后两个男人还是躺在了同一个沙发上。
床被许愿占着,关靖北想过去睡,关林也有这个意图。
所谓的公平竞争就是对方做什么,自己也做什么。
最后决定两人都不睡床,关林先瞅准了沙发。
关靖北自然要呆在这个卧室,但沙发被占了,床又睡不得,难道他要睡地板?
所以最后……
第二天许愿醒来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她赤着脚向沙发走去。
看到两个男人……嗯,睡觉的情景,顿时有种莫名的冲动。
“你……你们……”
她的声音打断了两个男人本身就不安稳的睡眠。
现在才五点多,天并没有完全大亮。
所以这个情景很令人遐想。
关靖北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身,昨晚太匆忙直接穿的衬衫睡觉,导致一向爱好整洁的他也出现了紊乱的时候。
许愿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头好痛。”
关林也醒过来,按亮了灯,薄唇抿着,静静地看着她。
“关靖北?”许愿看着男人,小眉头蹙起,低唤了句就没有下文,再把目光投向关林,完全是
不认识的样子。
关靖北见她还认出自己,心中狂喜,“你没被催眠?”
许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催不催眠,你怎么在我家啊?”
她的话更为地莫名其妙。
关林这时已经戴上了面具,以至于许愿一下子认了出来,亲切地唤了句:“哥哥……咦,你刚才摘下面具啦?”
“嗯,以后不戴了。”关林淡笑着,再次把面具摘下,她认出就好。
许愿一蹦一跳过去,抬手抚摸关林的轮廓,“没想到哥哥这么帅,我就知道学校里那些男生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他们就是嫉妒你才说你戴面具是因为毁容。”
关林带着微微的惊讶,却不动声色地应付,同时拿眼睛瞄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关靖北。
“关靖北,你怎么在我家里了?”许愿矛头又转向另一个,小脸扬着,“你追我也不能追到这里来吧?”
意外的不是一个人。
关靖北没有像关林那样应付,他看着许愿,目光炙热,几乎不管相信她真的是被催眠了的。
“问你话也不说,算了,我先睡觉。”许愿打了个哈欠,“哥哥,你去招待下人家,我好困。”
两个男人看着她慢慢踱到床边,翻身睡了过去。
他们出了门,关林低笑了声,“看来催眠的效果还差一点,不是停留在五岁的记忆上。”
“她记得我。”
“是么。”关林睨了眼,“可是她好像只记得你追过她,并不记得其他的,那应该是回到了十七岁。”
尽管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但许愿并没有完全爱上关靖北。
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的。
“别那么沮丧,现在才是最公平的。”关林的语气完全没有安慰的意思,倒是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毕竟她记得你追过她,也记得我是陪伴她十二年的哥哥。”
“呵。”关靖北冷笑了声,“你是不是高兴太
早了,既然不是你所预料的回到五岁,那也不会是十七岁,指不定哪天,催眠就失效了。”
“在奇效的时间内,我能赢的话,不就没你什么事了吗,还给你留个女儿。”
“你催眠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见见吗?”
“考虑了,她是许愿的女儿,至于父亲,你要说也可以,她信不信是另一回事。”
“……”
完全就没有一丁点的公平可言。
八点半,许愿才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半眯着眼睛摸索去洗手间洗漱。
看到镜子里的脸后,她立刻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的脸吗。
虽然还是很漂亮,但和以前明显不一样啊,鼻子好像更挺了点,以前生得漂亮又妩媚,这张脸却是多了几分美丽干练。
她揉了揉眼睛,可能自己还是在梦中。
洗漱后意识基本清醒,再看镜子,还是一个陌生的自己。
她紧蹙着秀眉,扭身跑了出去,大声地呼喊哥哥。
关林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
“哥,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她愁眉苦脸。
“怎么了?”
“我的脸好想变了。”许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一觉醒来和以前不一样……而且,这是哪儿?”
她呆了很久才问这里是哪。
“一言难尽。”关林很同情地看着她,“先吃饭吧。”
用早餐的时候,许愿警惕地看着眼前两个仿佛正在给她洗脑的两个男人。
她托起下巴,陷入沉思,“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十七岁,我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被催眠了。”
“准确来说,你只是暂时忘记一些陈年旧事,不过不打紧。”
关林微微眯起眸子,手指扣着餐桌,闲适悠然地坐在椅子上。
关靖北冷哼了一声,什么叫做不打紧,她把他的记忆都撇脑后去了。
“那……我明白了。”许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既然被催
眠了……那可不可以不喝这碗药?”
她指的是面前哭得不能再苦的中药。
“不能。”
两个意见不一敌对的男人这时却异口同声。
许愿沮丧着小脸,“我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孩子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凭什么给她喂奶,凭什么……”
“那就不喂。”关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保姆强行把药灌到她嘴里吧。”
关靖北,“滚。”
不是他女儿就一点也不珍惜!
许愿翻了个白眼,勺子搅拌碗里的粥,越想越纳闷。
她怎么就记不得自己生过孩子。
但身体的确有哺乳的冲动啊。
于姨把小孩子抱了过来,许愿瞥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生的孩子居然有残疾,眼睛紧闭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睁开。
于姨还不知道许愿的事,和往常一样把药熬好端到她面前。
两个男人都看着她,她眼睛一闭,把药喝了下去。
“小愿,吃糖。”
关林把一块自制的糖果送到她嘴边,却被关靖北拦住,振振有词:“喝完中药不能吃糖。”
“这种糖吃了没有大碍。”
许愿才不管有没有事,直接含住了哥哥递来的糖果,不忘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关靖北。
苦涩在嘴里慢慢消退后,她蓦然有一种习惯性的冲动,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
她抱起见见去楼上。
关靖北要跟上去,关林拦住他,淡淡冷冷地道:“她是去给孩子喂奶,你跟上去干吗?”
“我是孩子的爸。”
“孩子的爸又怎样,说得你有奶喂似的。”
“……”
两个男人又敌对起来。
许愿下来时他们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身上。
“那个。”她摸了摸鼻子,“我想问下,我有没有工作什么的,而且我想见爸爸……”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
关靖北眼里的意思是:看吧,你惹出来的祸,这下看你怎么说
。
关林眼里的意思是:她爸又不是我杀死的,和我有个毛线关系。
“你爸……出差/旅游了。”
他们两个同时出声。
许愿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出差还是旅游?”
“既是出差也是旅游,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他托我照顾你。”关林眼皮也不眨地说谎。
关靖北瞪了他一眼,也跟着一起说谎,“还有我。”
关林睨他,“你也要我照顾?”
“……”
妈的,瞎掰意思,关靖北哼了声,“托我照顾她。”
“药我吃了,孩子也喂了,现在我想出去玩,你们要一起吗?”
许愿挑了挑眉,好像在找一个为她开车的人。
“要。”他们再次同声。
他们两个谁都想当司机,但谁都不让谁,最后没办法,找了个真正的司机。
许愿坐前面,两个男人坐……后面。
总感觉女人没追到他们两个兄弟搞到一块释放基情了。
任何时候的许愿都喜欢一件事情——购物。
尤其是十七岁的她,恨不得把所有好吃好玩的都买下来,不像长大后的她,懂得生活也知道舍取。
“这个好看,我要了。”她指着某个牌子的红色鞋子。
关林淡淡地吩咐导购员:“把这个色系的鞋子全包下。”
关靖北在旁边看着看着皱起眉,也淡淡地吩咐另一位导购员:“把这个牌子的鞋子包包衣服都包下。”
两个男人的明争暗斗,让导购员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答应。
后面的更为激烈,许愿眼睛瞄到什么东西,他们都争着要包下。
看到鞋子,关林说:“包下。”
看到外套,关靖北说:“包下。”
看到裙子,两兄弟同时时候:“包下。”
最后,许愿默默地把眼光移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挑了挑眉,“怎么不说了?你们两个不包吗?”
“他太丑了。”关靖北淡淡道。
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