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和小瓜子没有跟来吗?”关靖北淡淡地问,像是随便扯一句家常。
许愿知道,他是在刻意摆明关系。
关林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她,“跟来了,在家。”
“哦,那改天一起聚聚,我和许愿现有事,就不奉陪了。”
话语客气又合礼数。
许愿又在心里评估关靖北的度量,如果是其他男人,假如明书寒那个傲娇,估计就要和对方干起来。
被男人强拉着回去,许愿回过头,还能看到关林在看她。
心莫名一顿,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关林。
回到家,关靖北语气不太好地问:“关林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关靖北见她不耐烦的样子,克制心中的烦躁。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索性按了免提键,明书寒那端的声音传来:“下午几点过去,我已经准备……”
“不去了!”
“……什么不去?”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别去叨扰人家了,我现在有事,先不说了。”
关靖北把电话掐断,然后一瞬不瞬盯着许愿看,“我现在已经不帮他了。”
许愿哦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你别去见关林。”
“……”敢情他是感觉到危机,不想和她再吵下去。
许愿这时乐了,懒懒地往沙发上一倚,打了个哈欠,“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是他来见我,又不是我主动要见。”
顿了顿,睨了自家男人一眼,“而且,我发现你哥比你温柔很多诶,排除他是个病人之外,他对我是极好极好的。”
关靖北明知她是故意气人,也忍不住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俊脸一沉,走过去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我对你不好?”
“唔……还行吧,和他比的话差那么一点。”
“你就是欠做。”
“……”
许愿翻了个白眼,“下去,我再欠也不给你做。”
关靖北不急
不缓吻着她的脖子,“好了,我错了,乖,咱们玩到哪个姿势了?”
许愿恼得不行,大白天他就在沙发上玩吗。
真是不要脸。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说服他把他推下去,然后白了眼,“我去给女儿喂奶。”
“我也要。”
“你有奶喂吗?”
“……你可以把我当成儿子,我也饿了。”
“……”
许愿默默地仰天长叹,这个父亲当得太没天理了,竟然和女儿抢吃的。
…
临近傍晚时分,许愿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关林打来的,没有多说废话也没有刻意骚扰,只是告诉她之前那条博美茶杯犬他打算放在城堡里养着,如果她想要的话就让人过去取。
“它长大了吗?”许愿不惦记别人,还惦记一条小狗狗。
“没有。”电话那端传来轻声的笑,“它长不大的,还可以捧在掌心里。”
许愿心里揣度了下,小博美毕竟养了半年,感情不深不浅。
但她要是冒然抱到别墅区的话,加上这是关林送的狗,他会不会生气呢?
嗯……生气不要紧,别连累狗狗了。
想了想,她说道:“那个,要不你别放在城堡,随便放一家宠物店吧,我去抱。”
这样的话,倒可以顺理成章地被认为是从宠物店买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关林自是答应。
许愿收拾妥当后便去了他说的那家宠物店,还挺远的,她也不担心什么,身后带了好几个身手矫健的保镖呢。
而且,她女儿都有了,谅他也不敢做什么。
乍一见关林,感觉还像个正常的男人,俊美过分的轮廓,身高比例完美,黑衣黑裤,没有刻意打扮却极其顺眼。
她没想到他会在宠物店等她,打了照面后也无话可说,她身后的保镖紧跟着。
“飞机上可以带宠物吗?”许愿问出一个傻傻的问题。
“有私人机。”
“……它不晕机吗
?”
关林笑,“不晕吧,不然它也不会在这里。”
许愿听后放了心,把小博美抱在怀里,洁白的毛发柔软,招人喜爱。
宠物店的人说应该给狗狗洗个澡,美美容再送走。
许愿想了想,便同意了,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关林也同样如此。
但不一会儿,就听到狗狗的惨叫声。
小博美和许愿一样都是宠着长大的,在庄园洗澡的条件比这里好很多,更何况还是个陌生环境也没有认识的人,扯着嗓子叫唤。
蹙了蹙眉心,许愿拉开门帘走进去,“我来洗吧。”
紧接着保镖也跟进来,一行七八个人,本来就不大的包间显得格外拥挤,她忍不住让他们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保镖们面面相觑,包间的确太小了,而且给狗狗洗澡又不是什么大事。
过了一会,关林也进去了。
再过一阵子,狗狗叫声消失了,保镖们揣度,小狗到底是和认识的人亲近,许小公主一进去,狗就不叫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狗不叫了,人也没有动静。
他们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几乎同时冲过去,包间里却没有一个人。
“完蛋了。”有人叫喊。
他们当许愿的保镖真是有够苦的,一要担心她自个儿会溜,二要防着他人把她带走。
再仔细观察这家店,所谓的给狗狗洗澡的地方不过是个小走廊,他们都是大男人没养过宠物,自然不知道狗狗洗澡的地方不会这么小这一常识。
“这下怎么办?”有人问,四处搜过了,都没有人。
“能怎么办,告诉三少呗。”
“会扣工资吗?”
“不会……你觉得可能吗?”
“……”
关靖北只听人报告说许愿要去宠物店抱宠物,并不知道还能碰上关林,那几个跟过去的保镖身强力壮,但也不会防备在一家宠物店会把人弄丢。
听完人丢的消息后,他几
乎要气炸,就知道关林的出现绝对没好事。
而且据他们分析,许愿应该先前就知道,给她宠物的是关林。
这样一来,更令人恼火。
放眼云城,任何人的踪迹可能都能查到,但关林这个人,却是神神秘秘。
他的头脑,随随便便黑某个交通程序都没问题。
以至于整个下午,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直到晚上,成文才过来报告说:“三少,大少爷和许小姐在城堡。”
“城堡?”
“是……他们应该从一开始就在城堡,并没有刻意隐瞒消息,只是我们都忽略了这个地方。”
谁也不会去想关林把许愿带到家里。
这是**果鄙夷他的智商还是在挑衅。
关靖北直接杀回了城堡。
抵达时夜已经黑沉,城堡三楼的灯亮着,关靖北踏上二楼的阶梯,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黑影。
灯光很足,只不过穿着黑色的衣服,背影看是黑色的。
关靖北自然一眼就认出人来,冷冷淡淡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认为关林只是纯属把许愿弄到城堡来。
而且还会和他碰面。
关林转过身,漆黑的眸动了动,懒懒散散地注视着对方,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容,“正如你心里所担心所想的那样。”
关靖北拧着眉头,面色沉如水,“催眠吗,你只剩下这个损招了。”
“怎么能说是损呢,就算是神也不能改变人的心灵,我更没能力让她变心爱上我,但是我有个办法,从新开始。”
关靖北在他桀骜自负的声音之后轻笑了声,比起眼前这位他更多了份从容镇定,未必是势在必得但就算输也不会输得太惨。
“世上的催眠有很多种,我研究的只有两种,治好我的病,换掉她的心。但显然前者已经失败,但我也通过其他途径恢复正常了,接下来该试试第二种。”
“你确定正常吗?”
男人轻
描淡写的一句,藏的轻蔑却浓浓不见底,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冷静,一字一句清晰而低沉,“正常人是不会在已经输了比赛的情况下要求重赛一场,那场不算。”
“呵。”
关林唇瓣吐出一个音节,并不为对方的话所动容,前半生他都当了那么久的精神病人,再当一次又何妨。
“我十四岁时看上的女人,守护十二年,没有人敢欺负她一分一毫,忽然一下子被人抢走,你会是什么心情——好比栽了一颗白菜,快成熟时,却被猪拱了。”
他在等她到十八岁生日,他会占有她的心和身,然而半路杀出另外一个什么都没有付出过的男人,叫他怎能不恼。
尽管自己被比喻成猪,关靖北也只是淡笑了下,眼神微微的转暗,薄唇抿起,“如果我前提知道大哥你喜欢她,就绝对不会试图染指。”
再说,就算是他的错,关林已经让许愿开枪,他也沉浸在痛苦和悲伤中五年,这个惩罚还不够?
“既然谁都不让,我们玩个游戏,游戏规则很公平,如何?”
关林蛊惑的嗓音荡在耳畔,关靖北几乎猜到了是什么,脱口而出:“你已经对她催眠了?”
对方仍然邪气的笑着,“你猜。”
话音刚落,拳头已然挥了过来。
关林重重地挨了,不是他反应不够灵敏,而是他根本就没想躲,硬生生把这拳挨了下来。
关靖北的瞳眸几度冰结成霜,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掐死捏死。
“怎么,烦躁了?放心,我的催眠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只不过会净化顺带清洁她的心灵而已。”
“说人话。”
“她的记忆,停留在五岁。”顿了顿,关林又煞有介事地蹙眉,“当然,智商不会是五岁,我说的是,她只能记得我。”
“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的游戏规则?”
“可能有点偏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