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不了晨晓,晓希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实是残酷的,他们没有证据支持自己的说法,而家属只知道医生对患者的不负责任。
裁定医疗事故的单位前后取证,问询了将近半个月,结果还是一样。
最可怕的是,这个地方他们呆不下去了。
陈晓希彻底地被打败了,她没有想到毁掉一个人的生活竟是如此容易的事。
他们苦苦经营了数月的诊所,在小镇上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在非议前倾刻间倒塌。
流言的力量是强大的。
陈晓希不得不承认,她的存在对于靳薄言而言,简直是一个灾难。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陈晓希看着这个因为自己而饱经沧桑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原以为他会抓狂,会怒吼,会砸东西骂人,然而他什么也没做。
“没关系。”他只是苦笑一声,便平静地接受了家属的怒骂,然后在一片混乱之中被吊销了医生执照,并且关闭了诊所。
陈晓希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去的,反正每天晚上回来,他依然笑脸迎人。
“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陈晓希拦住他问。
靳薄言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臂:“说什么?说我爱你吗?”然后嗤笑一声,继续回房间该
干嘛干嘛。
陈晓希却追了上去,推开房门。
“现在,你因为我一无所有了。”
想当初靳薄言是怎么努力考上医科大学,又是怎样半工半读拿到了行医执照,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陈晓希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靳薄言却扯了扯嘴角:“这世上又不只有医生一个职业。”
“你叫我怎么能不在意?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为此你到底吃了多少苦?”陈晓希一边哭一边说,她努力想平静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靳薄言被她哭得慌张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扶住哭得已经弓着背的女人,然
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更无所谓一些,或许这样才能让她不那么自责。可是……事情显然不像他想的那样。
“那当然也不是完全无所谓,只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呢。”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尽快平静下来。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靳薄言继续早就想好的说辞:“我只要知道不是因为我的疏忽致人死亡就好。其它的,只能听天命。”
陈晓希哭得更凶了,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你要冷静下来,晓希,咱们往好的
一方面想。
诊所开不起来,或许是老天爷让我换个职业也说不一定呢!”
过了许久,许是累了,陈晓希这才停了下来。
她的头发已经在哭的时候弄得一团糟,她需要回房间整理。
刚刚道了别,靳薄言却在自己的肩膀上摸到一个***的东西。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弯月形状的项链。
“晓希。”他刚叫出声,对方却已经将门关上。
“看起来还挺别致的呢?”靳薄言拿在手里随意地看了看,却被项链背面的两个字母吸引住了:MR
这是谁的名字?还是特别刻上去的,看起来相当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