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
他缓缓放下交叠的腿,起身,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淡淡挑了下眉。下一秒,强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力道越来越重,刘淼被他掐的快要窒息了,疯狂的晃动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挣脱。
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朝宗放开了掐住她的手,她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自己不至于昏死过去。
“让他们进来。”
“是!”
朱飞快步走到暗室门前,轻按按钮。随后,五个彪形大汉一齐走了进来。
被捆在椅子上的刘淼,顿时明白了。
嘴里不住的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 ”
朝宗邪佞一笑,“让你尝尝什么叫罪有应得。”
说完,带着朱飞大步离开了。
再回到家里,恬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朝宗在床边缓缓蹲下,她微拧着眉头,似是睡的并不踏实。在白皙的小脸映衬下,额头上的伤口显得格外显眼。
他轻轻抬手,缓缓靠近,轻触一下她的额头,她的眉拧的更紧了。
手指移动,来到她紧蹙的眉间,一下一下的轻抚,她就像感应到了他的安抚般,慢慢的舒展开了眉头。
“睡吧!”他轻声道。
给她调整了下枕头,盖好被子后,他起身离开。
怕她会因为伤口发炎,而身体不舒服,所以他出门时细心的没有关门。
他打开电脑,在客厅处理起了公务。
突然,恬简惊叫一声。
朝宗扔下电脑,径直跑了过去。
“救我 ,救我。”恬简紧闭着双眼,嘴里不住地喊着。
朝宗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随着他的安抚,恬简渐渐安静了下来。
朝宗知道,她这是PTSD反应。
突然的危险,导致的心理失衡。
现在的反应就是PTSD症状中的再体验,只不过是以梦的形式呈现。
所以,她刚才的淡定,开朗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但造成的伤害还在。
“对不起,我到晚了。”朝宗自责的说着。
恬简拉着他的手,侧了个身,脸朝向他的。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陪着她睡着。
不一会儿,他的腿就蹲麻了,他起身侧靠在她的身边。
竟也不自觉的睡着了。
恬简这一觉睡的极不踏实,她做了个梦,梦到五岁时,周清雅故意将家里的大狗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她拼命的跑,但还是被大狗追上了。
那只狗凶猛的扑上来,咬住了她的小腿。
她吓得拼命大哭,嘴里大喊着:“妈妈,妈妈。”
她已经昏迷的妈妈,根本就听不见。
但她仍在拼命的呼喊,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会保护她。
旁边的周清雅,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使劲怂恿着狗狗:“咬她,使劲!”
最后还是外婆听到了动静,让人打死了那只狗。
渐渐的她的哭上变成了闷声啜泣,“妈妈,我想你,妈妈。”
朝宗将身边的人搂进了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忍不住猜想着,她到底经历过多少创伤!
第二天,恬简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起身下床,诱人的早餐已经躺在桌子上,等着她享用了。
朝宗端着小笼包从厨房走了出来。
“早!”
“早!”恬简微微一笑。
“早餐是你去买的?”恬简问。
昨晚他一夜没睡,早早的就起来,出去买了早餐。
他挽着袖子,小臂上的纱布若隐若现。
恬简担心,他过度活动会对手臂再次造成伤害,问道:“手臂又出血了吗?”
朝宗低头扫了一眼,说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恬简心里有些不安,毕竟他的手臂是为保护她才伤成这样的。
“以后,早饭我来准备。”
朝宗不解的看了看她。
“还有,家里有什么需要用力的重活,你也交给我。”
说到这,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淡笑不语。
“等下吃完饭,我给你看下伤口。”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恬简好久没有吃到小笼包了,夹起一个放在嘴里,汤汁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
肉,香而不腻,好吃极了!
一连气炫了五个,又喝了一大杯牛奶。
填满了空荡的胃以后,整个人都苏醒过来了。
原本低落的心情,也随之平缓了起来。
朝宗见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的担心也减轻了许多。
“今天什么安排?”朝宗问。
“上班呀!”
恬简觉得他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的。大周一的不上班,能有什么安排。
朝宗吃了口包子,淡淡说道:“休息一天吧,调整一下状态。”
恬简不想,她觉得自己又没事儿,没什么好调整的,还不如去上班。
上班挣钱,可以承担妈妈的医药费,还可以买自己想要的。
“不用了。休息还得扣工资!”
话一出口,她顿时觉得尴尬了,在自己老板面前,吐槽扣工资,不要命了咋的!
朝宗见她那钻进钱眼里,没出息的样儿。
没好气的说道:“带薪!”
带薪假,不休白不休。
恬简爽快的答应了休息。
吃完饭后,她让他跟着自己去了客厅。
“脱衣服!”
朝宗一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恬简看他磨磨唧唧的样,直接上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朝宗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恬简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冒失了,尴尬的抽回手。
他背过身,解开了衬衣扣子,一只手握着胸前衣扣处,然后将胳膊从衣服里伸了出来。
恬简心想,还挺保守。
于是,将缠在胳膊上的纱布解开,一圈,一圈。解到一半时,她发现纱布上有血迹透出了。
不禁拧了下眉,手上的动作也更轻了。
将纱布全部取下后,伤口完全显现出来了。
从伤口上的针脚能看出来,医生已经尽力将伤口缝合的好看些了。
但,由于伤疤有些长,整个看起来还是像条蚯蚓一样趴在手臂上。
伤口的四周因为发炎有些红肿,干涸的血痂早已成了暗红色。
虽然她在包扎时已经见过伤口,但再次看见仍觉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