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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鸳·鸯之浴

    第二十章鸳鸯之浴

    “ 大胆!”还没等庞江说完,天辰帝怒喝道,“朕命你严加看守安庆侯府,你现在来跟朕说他安庆侯畏罪自裁了!”

    “皇上,实在不是微臣办事不力,微臣加派二十人严守安庆侯府,昨晚安庆侯还进了房入睡,今早安庆侯夫人就说是安庆侯已经上吊自杀。”庞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住口!”天辰帝喝止了庞江的话,提笔写下一道手谕交给叶川,又对叶川说道,“叶卿,立即跟随庞江到安庆侯府查看情况!”

    叶川领旨跟着庞江出宫,林立安还站在宫门口,叶川走到他跟前道,“安庆侯自裁,局势陡变,皇上命我去安庆侯府探查,你先回去,我尽快回来,我回来之前你不许走。”

    林立安听了叶川最后一句略显孩子气的话语一时失笑,可心里又有了那么些暖意。林立安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后转身离开。

    叶川随庞江到了安庆侯府,侯府一片混乱,上至安庆侯母亲,下到丫鬟侍从无一不在忙乱之中。叶川刚到府门就被护院拦了下来,安庆侯夫人走出来道,“叶大人,我家侯爷已故,叶大人请回罢。”

    叶川俊眉紧皱,不发一言,倒是一旁的庞江开了口,“大胆!叶大人奉皇上之命调查安庆侯一案,尔等妇人岂有阻拦的道理!”

    安庆侯夫人见了天辰帝手谕,不甘不愿的下跪,院中忙碌的人见状也随着跪下,叶川淡淡道,“起来罢。”随后他又对安庆侯夫人道,“安庆侯尸身现下停放在何处?”

    安庆侯夫人道,“在房间里。”

    叶川冷声道,“带路。庞副统领,着人请仵作来。”

    庞江道,“事发时,下臣就已经命人请来了仵作,现下就在府外待命。”

    叶川点了点头,示意庞江带仵作进来,他便随着安庆侯的夫人进了房间。安庆侯的尸体被安置在床上,他的面部充血,显出紫青色,眼球血管爆裂,脖颈处有绳索痕迹,看上去当是上吊而亡。但是比较奇怪的是,安庆侯的手脚都是弯曲的,脖子上的红痕为一字形,手成尖角形僵直。

    正好这时仵作进来,这人姓王,名为王梁,是京城非常出名的仵作,不少人称呼他为王先生,之前大理寺判案,他出过不少气力。

    王梁给叶川行了个礼后上前查看安庆侯的尸体,叶川向安庆侯夫人问道,“你与安庆侯乃是夫妻,昨夜你为何不在房间?”

    安庆侯夫人道,“从皇上软禁了侯爷开始,侯爷每日心情郁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今早我为侯爷做了早饭送进去,就发现侯爷上吊身亡了。”

    叶川点了点头,看向安庆侯的尸身,王梁在按压安庆侯的肺部,随后他转过头来对叶川道,“肺部有膨胀现象。”

    叶川取过地上扔着的绳子,将绳子抻直放在安庆侯脖颈处的印子上比对了一下,王梁接过绳子看了看,摸了摸安庆侯的脖颈,对叶川道,“叶大人,请随小人来。”

    叶川跟着王梁出去,王梁告罪道,“叶大人,请恕小人无礼,依小人所见,安庆侯并非自裁。”

    叶川面不改色,看来是早已经猜到,但他还是问道,“此话何意?”

    王梁压低声音,“正常上吊而亡的人,脖颈处的印痕应该是偏尖角形,而不是这种一字形,双手弯曲是因为安庆侯死前本能的用双手往上拉套住自己脖子的的绳子,而双脚的状况应当是因为他脚趾本能的弯曲,用脚掌抓住地面以示抗争的迹象。照安庆侯的死状来说,他应该是被人勒死,又架于房梁之上的。”

    叶川了然,之前他拿着绳子与安庆侯脖颈上的印子比对就发现这两者有着些微的不同,联系到之前的事情,他觉得安庆侯并没有必要上吊自杀。他的罪过不轻,但军功卓着,皇上就算有心要处死他,朝中的大臣恐怕都不会同意。所以,安庆侯的性命在表面上看来当是无虞,皇上即便降罪,也不过是削去爵位之类的处罚,安庆侯实在没有必要干这种事情。更何况他上有老母,又有妻儿,就算是为了这些人,他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叶川心中的疑虑被仵作验证,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转头对仵作道,“此事万万不可告诉他人,否则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王梁连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叶川点了点头进屋,对庞江道,“庞副统领,严加看管安庆侯的尸身,未经皇上允许,谁也不能乱动。在皇上授意之前,暂且封锁消息,不能透露半点风声。本官先回大理寺一趟,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庞江立刻允下,叶川对安庆侯夫人道,“本官奉皇命负责此案,还请安庆侯夫人配合,不要生出皇上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安庆侯夫人没有答话,但从表情上来看,定当是明白了叶川话中之意。

    话说这头,顾茳晚与章桦告别之后就回了顾府,这百花醉喝来可口,可这后劲确实够大。顾茳晚自认酒量不差,但到最后还是有些醉了。

    令风扶着顾茳晚回房,林慕安还在房间里看书,见他进来,林慕安立即放下书迎了出来,看了面色酡红的顾茳晚一眼,闻着空气中的酒味,林慕安问旁边的令风,“怎么喝了这么多?”

    令风将顾茳晚接到林慕安肩上道,“少爷和锦华园章老板在千醉楼谈生意,便喝的多了一点。”

    林慕安点了点头,对令风道,“去准备些洗澡水放在通室里。”

    令风道了一声“是”退下,林慕安将顾茳晚扶到床上,拍了拍顾茳晚的脸道,“先起来,洗个澡再睡。”

    顾茳晚睁开微朦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林慕安放大的脸,顾茳晚的手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皮肤触感真好。

    林慕安一把拍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没想到顾茳晚居然又摸了上来,一边摸还一边道,“好俊秀的一张脸,怪不得白清说你有谪仙范儿。”

    这是林慕安第一次听顾茳晚夸奖他的容貌,虽然用的是白清的话。林慕安微微笑了笑道,“你今天才知道啊。”

    顾茳晚没有答话,只是眼神依然迷离,这时令风在外头道,“林少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林慕安朗声道,“知道了。”

    之前那些丫鬟侍从什么的都唤他少夫人,只是这称呼在他听来是怎么听怎么难受。他一再说不要叫他少夫人,可有些人就是不听,偏要用那些“礼不可废”,之类的话来搪塞他。后来有一次他发了火 ,惩治了几个人,才叫这些人都长了记性,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他少夫人,之前那些说他脾气好,以为他很好说话的人也不敢再来挑战他的权威。

    林慕安使劲拽起顾茳晚道,“起来去洗澡!”

    顾茳晚挂在林慕安身上,就是不肯动弹,嘴里还嘟囔着,“你和我一起去。”

    林慕安哭笑不得,我和你一起去干嘛,洗鸳·鸯浴吗?林慕安狠命推开顾茳晚,顾茳晚顺势倒在了床上,林慕安看着耍着赖皮的顾茳晚头疼的抚额,这人喝醉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林慕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扶起顾茳晚。本来让他在这里睡一宿也行,可是他喝了这么多,就这么睡一觉明天肯定会头疼。说到底还是他心软了,自他与顾茳晚成亲以来,两人虽算不得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但也不似有的夫妻那般相敬如“冰”。顾茳晚也会时常关心关心他,询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况且他一直不肯去李锦鸢和文心那边,在外人看来,他这个正室的地位绝对不低了。

    林慕安扶着顾茳晚朝通室走去,通室有两扇门,一扇由二人的房间就可以直接进入,另外一扇则通往外边,是为了方便侍从将洗澡水送入。

    林慕安把顾茳晚放在浴桶边,看了看顾茳晚如今的状况,还是认命的给他脱衣服。越脱林慕安越心烦,顾茳晚不好好配合,让他抬个手都困难。而古代的衣服又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难脱的很。林慕安不禁想起现代的好处来,夏日里一件短袖就可以搞定,哪里需要这么繁琐的步骤。

    好不容易脱下了里衣,林慕安看着顾茳晚的六块腹肌不禁吞了吞口水。从那次被初中喜欢的女孩子嘲笑,他一直都坚持锻炼来着,怎么才四块腹肌啊。

    “喂,就剩下里裤了,你这总不会还要我帮忙脱吧。”林慕安的思绪飘的有些庆,回过神的时候,顾茳晚还在外边站着,林慕安拍了拍他的胳膊提醒道。

    顾茳晚不为所动,林慕安直接扶起他放进了浴桶中,爱脱不脱吧。这浴桶足够大,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绝不是问题,此刻将顾茳晚扔进去,他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林慕安只好拉起他,把他放在浴桶边靠好,接着又去收拾了顾茳晚换下的衣服。到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放在了浴桶的旁边,林慕安才转身回了房间继续看书。

    半个时辰过去,林慕安还没有见顾茳晚出来。本来就要睡觉的他还是决定起身去看看,果不其然,顾茳晚靠在浴桶边上睡着了。

    “喂,醒醒!”林慕安摇了摇顾茳晚的身体。

    顾茳晚睡得不沉,林慕安一摇就醒了过来,在水里泡了一会儿,顾茳晚的酒稍稍醒了几分,看着眼前的林慕安,顾茳晚突然恶劣心起。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林慕安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顾茳晚!你干什么!”

    原来是顾茳晚趁着林慕安不注意,一把将他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