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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腓腓,爪下留情。”顾宴修唤了一声,“是自己人。”

    那尖利的爪子从脖子上移开,顾四险险松了口气。

    起身到顾宴修跟前单膝跪下:“顾四见过大当家。大当家赎罪,顾四来晚了。”

    “起来吧。怎么回事?”

    “本来接到顾一的飞鸽传书,我估摸着时间打算出发了。只是前不久不知为何,好几匹马都得了怪病,老风也看不出所以然,前两天最为严重的几匹甚至倒地不起,属下才因此耽搁了。”

    一听马生病,顾宴修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些马是他好不容易才找着的,不容有任何闪失。

    “事不宜迟,赶紧带我们过去。”

    有了顾四带路,速度快了许多,没两天就到了龙行山山腹。

    顾四已经带人在那边盖了几栋简单的木屋,算是一个临时的营地。

    简单的安顿后,顾四领着顾宴修苟大夫几人去看那些病马。

    “这些病马都是在半月前陆陆续续身上长出了类似于铁锈的斑点,起初只有一两匹,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马儿哪里蹭到了,也没管。后来这么马的锈斑越来越多,其他马也开始出现。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说到这,顾四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愧对了顾宴修的信任。要是一早就能发现那些马不对劲,将它们单独圈起来就好了。

    “现在已经将病马和其他马分开了,目前暂时还没有新的病马出现。”

    顾宴修一路听着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几人刚走到马圈处,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顾宴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大当家,顾四哥,那两匹最严重的病马今早死了。老风,老风他,身上也出现了那种锈斑……”

    太可怕了,人身上居然像生锈一样长出锈斑来,他想到老风那个样子牙齿就咯咯咯打颤。

    老风是寨子里驯马养马的好手,顾四把这一批野马暂时圈在这一带之后,就一直让老风看顾着,这些病马也是老风第一时间发现并尽心尽力地照顾着。

    想不到这种怪病不仅能在马中间传染,还能传给人。

    顾四面色微变,立马飞奔过去。

    一过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老风。

    此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爬满了一簇又一簇的锈斑,那些锈斑就跟真的铁锈生锈一样,是黄褐色的,锈斑周边的一圈皮肤还有些微微泛黄。

    看着诡异又可怕。

    苟大夫立马上前,替老风切脉。

    顾宴修叮嘱了句:“苟大夫,您小心些。”

    苟大夫胡子翘了翘,按在老风手上。

    “老夫一把年纪了,什么阵仗没见过。”

    他用针挑了一点锈斑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看了看,拿出一点药粉来和锈斑混合在一起,搅了搅。

    没一会,那锈斑竟然凝成一团,缓缓变了颜色,瞧着还在蠕动。

    顾四颤着声音道:“苟大夫,这是何物?”

    “没想到这居然是活物,”苟大夫皱着眉头道,“老夫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看样子应该是种小虫子。”

    他从药箱里拿出几瓶灭虫粉出来。“待会你们几个回去的时候,身上都撒点这种药粉,免得把虫子带出去。至于老风,把他安置到一处单独的通风之处,先用这些药粉敷着,防止虫子扩散开来。其它的,要等找到虫子的出处再说。”

    看完老风,苟大夫又去看了看那些染病的马,确认马身上的锈斑和老风身上的是一样的。

    “这些锈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苟大夫在马日常活动的地方转悠了一圈,也没发现问题所在,只能怏怏地回去了。

    回到木屋,花雨曼正在拿一个草编球逗腓腓玩。

    她把草球丢出去,腓腓一个箭步蹿出去把球叼回来,然后兴冲冲地给到花雨曼。花雨曼再丢,腓腓再捡,那围着花雨曼摇头晃脑巴结讨好的样子简直让苟大夫没眼看。

    瞧这模样分明就是一只大狗,哪里还有神兽的半分威风?

    “师傅,”花雨曼看到他,一个手势制止腓腓的闹腾,“那些病马怎样了?您看出什么病因了吗?”

    苟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瓷瓶放桌上,瓷瓶里是他刮下来的红色锈斑。

    “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病。全身就像生锈一样长满锈斑,连人都能传上。老夫估摸着这锈斑应该是一种微小的虫子汇在一起所致,至于是何种虫子,来自哪里?老夫目前还看不出来。徒儿,你有没有见过?”

    花雨曼将瓶子拿在手里,掌心轻轻感受了一下,心里就有了大概。

    “这是锈虫,普通的锈虫以铁锈为食,一般附着在铁器上。只有这种变异的锈虫才会附着到人或动物身上,吸取它们身体的营养,最终被它们吸附的人畜会因为虚弱无力而死。锈虫的危害不止于此,它在一具身体上呆了一段时间,营养吸收够了,就会转战下一个目标,所以与染上锈虫的人畜长时间接触,很容易传上。”

    “那有何方法可以治这种锈虫病?”

    花雨曼想了想道:“想要治锈虫病,就得找到这些锈虫生活的地方,在那边有一种名叫莫艾的草,将莫艾草晒干,点燃,用烟熏那些锈斑,就可以把锈虫赶跑。”

    莫艾草苟大夫听过,莫艾草治这种锈病,苟大夫闻所未闻。果然活到老学到老啊。

    “只是,”苟大夫抚着长须迟疑道,“老夫刚刚也去马匹经常活动的那一带看过了,实在看不出这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花雨曼垂眸,也对,这一片也没什么铁器,这些锈虫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铁器?她心里一动,隐隐有个猜测浮出脑海,当下就有些坐不住。

    “师傅,我先出去一下,有事找顾宴修。”

    说完拔腿跑去了顾宴修住的地方。

    顾宴修刚沐浴完,因为后背有伤需要敷药,还没来得及穿上衣,就和匆匆进来的花雨曼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花雨曼:……

    乍一眼瞧见这么一副美男出浴图,视觉冲击着实有点大。

    顾美男头发披散着,光着上半身,只下面着了一条松松垮垮的亵裤。

    宽肩窄腰,身形瘦而不柴,外加标配的八块腹肌。

    墨发还在淌着水,水珠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滴落,滑过性感的锁骨,最后隐入人鱼线。

    嘶哈嘶哈,这男人身材咋就那么好捏。

    花雨曼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掩面,粉饰性地大叫:“啊~顾宴修,你,你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