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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勾得他出神

    花戎把信塞进袖子里,一个敏捷地翻跳,轻巧地落在床榻边。

    顾不上查探男人醒没醒,翻开被子就滚了进去,缓缓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只是身体还止不住发抖,就像被猫踩了尾巴的老鼠。

    心胆俱颤。

    她阖着眼,脊背微凉。

    男人肯定是醒了,宽大的手掌扫过她的腰肢,搭上她的肚子,又将她发凉的脚尖勾到腿下夹着。

    男人轻轻裹着她,没多久,她肚子不冷了,指尖也热了起来。

    只是落在耳腹的声音像深冬的穿堂风,冻得她耳尖发颤。

    银狐:“刚刚,什么东西掉了?”

    花戎僵硬地侧着身,眼睛闭得紧紧。

    不理他。

    男人轻笑一声,手不紧不慢地往上游走,钻进她的袖子,抽出她藏在袖子里的信。

    花戎身上一凛,吓得心尖抖了抖。

    不停腹诽,她只是想看个朋友的信,而已,好吗!

    男人慢慢起身坐起,抽信摊纸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花戎,近来……”

    花戎倏地坐起,一把抢过信,恨不得把它掰成几份吞下。

    你看就算了,竟然还要念?!

    要脱口而出的狠话瞥见男人冷凛的黑瞳,又不争气地咽了回去。

    银狐靠着床柱懒懒坐着,房间漆黑,男人的瞳孔却发着冷淡的白光。

    死死盯着她,将她锁得紧紧。

    “你不是想看,看吧。”

    “光明正大地看,不用背着我。”

    花戎本来就身上就难受不好睡,被男人冷淡的话一激,也起了气性。

    抖了抖信纸,就要看上面的内容,摊开才发现,没有灯光根本看不清。

    她有些犹豫,犹豫是不是应该点盏灯。

    男人凑得很近,炙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似乎是想和她一起欣赏。

    她淡漠地把信塞了回去:“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

    “明天再看。”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气得发笑:“明天?”

    “要看现在看。”

    他抬手扯回信,指尖一抿,房间瞬间起了亮堂的灯。

    圈住她腰肢,摊开了信:“现在,看清了吧。”

    花戎惊呆了。

    这个人什么癖好,竟然要和她一起看青梅竹马写给她的信?!

    蛇昳说得没错,他有大病。

    既然摊都摊开了,她撑着胆子瞥了眼。

    一目十行的瞥。

    跳过嘘寒问暖的那一大段,她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句,他竟然要去丹学院任职。

    这是好事呀,以后她有不懂的,还可以请教他。

    男人仔细盯着她。

    女人眉眼扫到最后那行字的时候,还凑近了些。

    眼里现出欣喜之色,连嘴角都微微上扬。

    可恶!

    似乎是骨子里的求生欲突然觉醒,花戎赶忙挺直身子,打起岔:“以后,他就是卧龙仙君的僚友了,说不定,哪天,又成了你的朋友。”

    银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朋友?”

    “我比较希望他是一具尸体。”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她喜欢的是谁,心里装的是谁。

    只要人在他身边,其他无所谓。

    但,就是难受,像被绵绵密密的针扎一样难受。

    花戎看向男人,他眼里带笑,眼尾却闪着细碎的光。

    她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当下就垂下头乖乖解释:“一起长大的朋友罢了,我只是把他当做哥哥而已。”

    银狐:“哥哥?”

    花戎摆摆手:“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要他当哥哥了。”

    “要真在路上碰见他,我就装作没看见,嗯,或者不认识。”

    “好不好。”

    花戎搂着他脖子,声音娇里娇气。

    反正,在噩梦里,那个男人最后也没对她施以援手,肯定靠不住。

    还不如把时间精力放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男人抬了抬眼,女人胳膊细细的,眼尾弯弯的,清澈的水眸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嗯。”他随口应了句。

    “夫君,我真的只喜欢你。”

    花戎觉得自己进步了,甜话一说一个不脸红,就和真的一样。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耳尖,慢慢现出淡淡的红。

    花戎本身就生得好看,就那么看着他,都能勾得他出神。

    光晕朦胧,衬得她皮肤更加细腻柔滑。

    睡裙的领口开的很大,白润绵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得他喉咙又干又涩。

    女人的声音宛如回甘的清泉。

    只是,杯水车薪,浇在身上,更觉炽热。

    他握住女人的脖颈,唇齿纠缠。

    肆意享受只属于他的甜香。

    他想要更多,更多……

    翌日。

    花戎睡得很迟,全身乏累不想动,但,到底是支棱自己起床洗了个澡。

    领口有些黏腻,男人给她擦了,也不舒服。

    简单吃了饭,剑二驾车送她去西街。

    器衍楼去过了,还有两个铺子没看,她打算先去看千符楼。

    坐在车辇上,她也没闲着,沉在识海看《药植图鉴》,药植图鉴上的药植她基本背熟,但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她还想再多看两遍。

    好在小鼎没有嫌弃她笨,十分耐心地给她解答各种问题,还用善意的谎言安慰她,表扬她是个好苗子。

    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器灵,不像其他人,只会说她笨。

    正阖着眼,忽地,车辇停了下来。

    “花戎,是你吗?”

    嗓音低沉温盈,像春日的暖旭,听得人心头暖暖。

    花戎掀起玉帘,往外看。

    昭明仙君一身筠雾色的锦袍,墨发用一只清透的玉簪束着,行止温淡如玉,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隐仙。

    仿佛过多靠近,都是亵渎。

    她不由自主往玉帘里缩了缩。

    他和银狐摆一起,她肯定选银狐。

    因为昭明一看,就不会洗碗做饭,她可是个懒骨头。

    花戎的动作很小,但落在昭明仙君的眼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极力扬起嘴角,只是清淡的黑眸,隐隐荡过一抹阴戾。

    “怎么,看到哥哥,生疏了,也不愿叫了。”

    花戎干巴巴地笑了笑,跳下车乖乖施礼。

    哎。

    也不是她不待见昭明,只是她边上还有一个银狐的眼线。

    她笑嘻嘻解释:“昭明哥哥,你误会了。”

    “我给你介绍下,这是银狐给我的随侍,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