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连个余光都没留给谭铭:“谢谢,我不愿意。”
花戎表情有点丧气,多个爹怎么了?
没听过一句话,多个爹多条路吗?
谭铭看着银狐远去的身影,眸光里难掩赞赏。
银琛拒绝他,莫不是怕父母生气?
这也是,突然在外面认了个干爹,父母肯定是要不高兴的。
他果然没看错!
这个年轻人不仅心性极好,孝敬长辈,还不卑不亢,稳扎稳打,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花戎讷讷地问:“父亲,他不想学,你可以教我呀,我很想学谭家剑势呢。”
谭铭嫌弃地暼了他一眼,嗯,矮矮,瘦瘦,小小,谭家剑势放在她身上好像有点……
掉价。
他冷淡地开口:“你学不会。”
“哦,银琛家在哪?他父母尚在否?”
花戎抽起嘴角,怀疑人生地问了句:“爹,我从魔皇那回来都好一会儿了,您不说两句话安慰我下么?”
“魔皇那里好多刑具,可吓人了。”
谭铭扫了一眼,回应得很耿直:“你看上去胳膊腿都还在呀。”
花戎:“……”
她真的很想怒吼一句: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好吧,她不是。
谭铭看了会,又疑惑地问了句:“魔皇,怎么这么早就放你回来?”
“你不会没伺候好吧?”
花戎:呵呵,亲爹都没你狠。
她声音敷衍:“他进屋坐了一会,然后,他想出恭,嗯……就让我走了。”
谭铭表情有些愣怔,魔皇,这么好说话吗?
花戎不再理他,闷闷地回了房间。
小婉醒了,正咿咿呀呀说话。
她接过小婉,给她喂得饱饱,她很乖,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清透的黑曜石,脸蛋粉嘟嘟圆润润的,笑起来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银狐已经洗过澡,犹豫了会,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
“我看着小婉,你去洗吧。”
花戎一边往他怀里塞孩子,一边不开心地嘟囔:“真是奇怪了,在仙界,我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到了魔界,那个谭老头就看不上我了。”
“你说,我到底差你哪了?”
银狐笑了笑,回答得很诚实:“不够高,不够壮,不够帅,不够黑。”
花戎抿直了唇,让她变黑还不如杀了她,她只想当白白靓靓的小仙女,好吗?
银狐暼了眼,笑着摇起了头。
一手逗小婉,一手掏出了一张纸条:“蛇昳发来了风信,她已经找到了师父。”
花戎眼神骤然亮了:“师父在哪?”
银狐:“他们在宫库的藏宝阁附近,师父要找的聚灵晶就在那,只是,大概是因为今日有宫宴,所以值守的暗卫比平时多。”
“他们商量好了,明日动手。”
花戎点着头,脸上又现出了丧气:“哎,给你当魔皇你还不当,你要是当了魔皇,那一声令下,取个灵晶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男人抱着小婉侧开了身:“小婉,乖。”
“以后你长大了,可别像你妈妈那样,一天到晚给别人派活。”
“咱们,知足常乐。”
花戎:“……”
翌日。
花戎一大早起床,就听见了府上乌泱泱的动静。
横竖男人在门外挡着,她不紧不慢地起了个隔音阵法,伺候小婉。
等她把小婉交给傅远,才悠悠走出了门。
傅远本来是很烦小孩的,一开始总是怕把小婉掉地上,后来带得多了,他有事没事就抱小婉上外面溜达。
花戎真切地感受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有傅远时不时带小婉去溜达晒太阳,她感觉每天空气都清新了好多。
推开门,她自顾自走到了正厅。
远远地,花戎就听到熟悉又温柔的声音。
杨妃?她怎么会来?
杨妃一身素缎白衣,清丽的面容带着一丝憔悴。
花戎上前施礼,杨妃连勾唇的动作都提不起劲,但还是浅浅抬手给他赐了座。
谭铭眉眼不悦地瞟了眼花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看向杨妃继续道:“魔皇,还没找到吗?”
杨妃泪眼涟涟:“估计,是再也找不到了。”
谭铭:“此话怎讲?”
杨妃:“昨晚,皇后突然暴毙,她手上的姻缘线也断了。”
花戎一听,忍不住心里发毛。
看来这个三生石也不能随便刻呀,她真心希望银狐长命万万万岁,她不想这么早死呀。
她突然觉得当不当魔皇,统不统一两界无所谓。
还是当个普通人好,安全!
她正胡思乱想,杨妃的话让她猛的颤了颤。
“锦荣,听说你是最后看见魔皇的人?”
花戎愣了会,端起清澈的眸子看她:“是的,他进来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事,就走了。”
“对吧,爹。”
花戎喊得很亲热,一把就握住了谭铭的衣袖,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
现在魔皇没了,所有皇子里面,就杨妃的孩子长信和太子摩严有的争,如果她想得到谭铭的助力,肯定就会保她。
当然,前提是,得让所有人相信谭铭认她这个儿子。
杨妃看了眼,眸光渐深,到底脸色好看了些。
她本就是个清透之人,摩隐后宫三千,虽是宠她,但到底还宠别人,所以,她也没到离了他就活不了的程度。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给他的孩子长信谋个好前程。
加上,这个锦荣修为实在没的看,只有青灵境。
一个青灵境的弱鸡杀一个地魔境的魔皇,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寒了谭将军的心。
她弯了弯唇:“嗯,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只是太子摩严一党……”
杨妃还未说话,谭铭开始赶人:“锦荣,你不是还有事,快点去办吧,别让人等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特别嫌弃锦荣,觉得他一点也上不了台面。
特别是那脖子,伸得比许愿池的王八都长,忒丢人了!
花戎有些委屈,她不过是想听两句八卦而已。
她看了眼站在谭铭边上的银狐,心里更郁闷了,她不开心地扁了扁嘴:“为什么他不用走?”
谭铭回答得很绝情:“咋了,这么大个人,出个门都不会出了?”
“自个去,他有重要任务,没空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