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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我想他

    “辛苦诸位,你们下去吧。”

    众人闻言,连忙弯腰恭敬地退下去。

    钟毓清整理好情绪,抬脚便往王府的别苑深处走。

    池生紧紧跟在钟毓清身后,一言不发,难得安静。

    进了别苑,穿过几道回廊,迎面是一间白墙红瓦的房子。

    虽然算不得气派,倒是比起来下人住的方子,还是绰绰有余。

    “花影。”

    钟毓清立在门外,轻声叫了一声。

    下一刻,花影便已经立在了门外,还是眉眼如画,腰肢如柳,“见过王妃。”

    钟毓清叹了一口气,只可惜生不逢时。

    “花影,如今王府已经不再安全了,你留下来不合适。”

    她不想把花影这个外人扯进来,她正是花一般的年龄,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花影眉眼温顺。

    “王妃,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花影近来做了什么事,惹得王妃不悦,王妃想要将花影赶走吗?”

    见她泣涕涟涟,钟毓清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倒叫她成了坏人似的。

    她一脸不解地看向花影,“你初到王府,这事本来就同你无关,你又何必沾染上是非,牵扯进这泥淖里?”

    花影面色坚决,避开她的疑问,“王妃,我本

    来便是卖身葬父,既然王妃已经给了银子,我自然是王妃的人,王妃若是执意不要花影,花影便一头撞在柱子上算了,也算是全了之前的承诺。”

    钟毓清皱着眉头,用手扶着额头,她只怕将来某日,王府有流血漂仵。

    抬了抬眼,目光中依旧是坚定,“花影,若是你想要报恩,这段日子你在王府的所作所为已经偿还了恩情。”

    “王妃……花影本来便无依无靠,在这世上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多亏了王妃收留,如今还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出了王府,花影便是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就是死在王府,花影也是心甘情愿的,并不会怨恨王妃。”

    跪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再抬眼时,已经是眼眶中蓄满泪水,让人看来颇有些不忍,见钟毓清并未开口,她狠狠心,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王妃,看来花影只要一死了……”

    说着,她便直起来身子,竟真作势去以头抢柱子。

    钟毓清瞪大眼睛,连忙叫住她,“花影。”

    花影停下来,目光落在脚下的寸土之地。

    钟毓清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若想留,便随你。”

    花影跪

    地谢恩,那眉眼看起来竟是真的欣喜。

    “若是你何时想通了,尽管过来告诉我,到时候,我不会强留你。”

    花影身子微微一顿,退了一步,“多谢王妃。”

    见花影退出去,钟毓清眸子底下带了诧色,她想不明白,花影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非要委屈自己,留在王府?

    江影从门外轻轻进来,“王妃,钱府来信了。”

    钟毓清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喜色,连忙将信取出来,一目十行,面上的笑容渐渐放大。

    “王妃,钱小姐信上怎么说?”

    池生凑过去,无奈她现在只能勉强认出来两个字,还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

    “宝儿说,她见不到我,急得要钻狗洞出来呢,幸亏得了我的信,知道我如今一切都好,便也能心安了。”

    她收起来信,抬眼看看江影,“江影,宝儿在信上还提到你了。”

    江影眼底闪过一抹错愕,耳根子飞快地染上了一抹红。

    钟毓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真是痴情种。

    “宝儿说,她想吃王府的点心了,想让你给她带过去。”

    江影眸子底下带着一抹喜色,垂首应了一声是。

    随后,便告辞往外走。

    池生目

    瞪口呆地看着江影的背影,“王妃,江影为何走的这么快,又不是王爷要吃点心。”

    她想了想,便摇摇头,“不对,往日王爷再府上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着急过。”

    钟毓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想不通就不需要想了。”

    她转了话题,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池生,眼底似笑非笑,“不过,我瞧着追风最近不在,你好像也蔫巴了不少?”

    池生张张嘴,明显的口是心非,眼睛别向别处,“哪有?追风他在不在,同我有什么关系?”

    “最近,若是王爷来信,我会问一下追风的近况,也让你放心。”

    池生面色扭捏,隐隐带着羞色,很是牙硬。

    “王妃,你惯会取笑我。”

    钟毓清生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便继续开玩笑道:“哦?咱们阖府上下,都挂念着追风呢,你同追风好歹也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人家追风平日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竟然连这点子感情都没有?”

    池生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自然是想让他早点回来。”

    “你方才不是还说,不想他吗?”钟毓清一步一步,引诱着池生往设好的陷阱里

    面跳。

    “我当然想他!”

    话一出口,池生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捂住口,恼羞成怒,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云,跺了跺脚,“王妃,你……你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钟毓清笑得前仰后合,冲着旁边笑得同样前仰后合的薛若挤眉弄眼,“薛若,你来作证,我可什么都没说。”

    池生跺跺脚,“不理你们了。”

    她扯着裙裾跑出去,坐在别苑的门槛上,抬头看看西北的方向,不知道追风眼下正在做什么。

    西北,大漠。

    铺天盖地的白雪几乎要将天地连成一片,大地上的一切都掩藏了踪迹。

    厚厚的白雪下,有一处暖炉,裴翎珩坐在旁边,手上捧着一本兵书,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门外守卫探进头,将帘子扯开了一条缝,呼啸的北风瞬间卷进来,差点将炉火扑灭。

    “王爷,司马将军来了。”

    裴翎珩并未抬头,淡淡开口,“让他进来。”

    守卫口中的司马将军,自然就是司马如海的嫡子,也是司马家剩下的唯一。血脉,司马彦。

    见他进来,裴翎珩收起来兵书,目光温和,宛若是看着家里的小辈,“安煦,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