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眼睛一亮,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
“奴婢的意思是,老夫人您老一向不喜欢少夫人,如今少夫人犯了七出之条,您作为婆婆可以替少爷休掉她。”
丫鬟很是聪明,说完后还加了一句撇清关系:“奴婢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见您经常被少夫人气到,有些心疼罢了!”
“对对对,你这个办法好!”
顾氏欣喜若狂,可随即想到兴国公府的面子问题有些犹豫:“我虽然与那小贱人不对付,但她也代表我兴国公府面子,若是她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外人会笑话兴国公府和钧儿的!”
“老夫人可记得上次皇上的态度?”
顾氏想起上次皇上来到兴国公府,以为那小贱人受了委屈,言语之中多有维护。
“皇上明摆着向着她?倘若我们休了她,会不会惹怒皇上?”
想到这个可能,顾氏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一旁的丫鬟见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您老找她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知道怕了?
“皇上维护她,是因为怕她在府里受了委屈,若老夫人您真抓到她的把柄,名正言顺休掉她
,皇上断然不会维护她,甚至还会以为是老夫人您受了委屈赏赐您呢!”
顾氏被丫鬟画的大饼美好,于是故作不在意地说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丫鬟见此事可成,便将早已经设想好的计划说出口,说完后,她道:“老夫人,您看这样如何?”
“不错!”
远在另一个小院子里的盛蕴完全不知道顾氏正与人合谋设计陷害她,她心中仍然在想贺兰玉的事。
翌日,盛蕴收到一封信件,与昨日一样是出自方兰序之手,她有些疑惑,难不成方兰序又有了新计划找她聊?
因才见过方兰序,盛蕴倒也对他没多大抵触,只希望他真的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盛蕴换好衣服又带着绿萝出了门,来到昨日的那家茶楼,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个人,绿萝依旧守在门口替他们把风。
刚进门,盛蕴便忍不住说道:“方大哥,你又因何事约我?难不成是因为贺兰玉的事?”
盛蕴的意思简单明了,听到这话,方兰序手中的茶杯一顿,眼神迷惑几分:“蕴儿,明明是你约的我?”
二人都是聪明人,瞬间就
想到这其中必定有诈,既然他们都没有约对方,那肯定是第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来着。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脑海里冒出一个人,盛蕴下意识怀疑,却又不敢确定。
“蕴儿,你觉得设计我们的人是?”
“方大哥,我知道是谁了,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待会儿全听我的。”
盛蕴的眸子一眯,显得有些狡黠,这样鲜活的她,他曾经见过无数次,可随着盛家大难开始,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如今身上散发的沉稳,也不知糟了多少难才会这般。
想到这儿,方兰序心里又忍不住心疼。
一盏茶后,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绿萝的声音夹杂在其中:“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
绿萝的话音刚落,盛蕴所在的包厢便被人一脚蹿开,紧接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人便钻了进来。
门口的绿萝已经被人按住不能动弹,这些人上前想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盛蕴,方兰序想帮忙却被盛蕴一个眼神制止。
“你们无故擅闯,我大可以报官抓你们!”
盛蕴的话成功制止住这些人的动作,可接下来的一道声音
却如雷刺耳,令她十分熟悉。
“难不成你还打算报官抓我这个婆婆么?”
话音刚落,顾氏穿着一件紫色真丝锦衣出现在包厢门口,身侧一个丫鬟扶着她,直到她来到盛蕴的面前。
“母亲,您这是何意?”
见来人是顾氏,盛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她没想到,这顾氏还真不顾及颜面了?
“你在外面与野男人私会,还敢问我是何意?难不成我就该坐在兴国公府里看着你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吗?”
顾氏言辞凿凿,丝毫没给盛蕴解释的机会,她示意四周的下人们将盛蕴捆绑回兴国公府问罪。
盛蕴看她这个阵仗,也知晓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便开口说道:“此事还没有证据之前,您无权绑我!”
说完,盛蕴便站起身走出门口,与她同行的还有方兰序。
二人皆是坦坦荡荡,直到回到兴国公府。
顾氏气得咬牙切齿,但看到围观的人那么多,她也不好真让人绑着盛蕴。
回到前厅,遣退所有下人之后,顾氏这才装腔作势地说道:“盛蕴,你可知罪?”
盛蕴摇了摇头:“我自进兴国公府
大门开始,便一心一意为府里操心,从未贪过一分一毫,对待夫君婆婆礼遇有加,请问我何罪之有?”
“你与外男在茶楼包厢私会,被我抓个现行,难道不算七出之条?”
听到这话,盛蕴笑出声来。
“母亲,我与方大哥衣装整齐,谈话时绿萝在门口守着,闲暇时小二还会来包厢送茶水,我们这般坦荡怎么能算是私会?”
顾氏才不管这个,她左顾而言他:“我的钧儿对你这般好,从你进府开始便对你照顾有加,甚至还让你那个病秧子妹妹进门,他那么好,你居然敢做对不起他的事,我、我……”
顾氏佯装生气,一把捂住胸口位置,身旁的丫鬟连忙送上茶水,帮她缓解胸口的疼痛。
她们这番戏唱下来,就连盛蕴也忍不住拍手鼓掌,称她们演得真好,比唱戏的旦角还要好。
“婆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氏见被戳穿,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今日这罪你不认也得认!”
“老夫人!”
丫鬟连忙扯住顾氏的衣袖,怕她一时情急说出无法挽回的话。
盛蕴这才注意到顾氏身侧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