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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帝x后x贵妃(18)

    孩子落地有足足一年,平平安安的长大,好像东宫里有了这个孩子,每个人的心气儿也都平顺了。

    羊贞容当初恨得要杀人,如今也能坐在宝珍楼里跟徐滔滔一起逗弄孩子。

    天德帝亲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萧弘霁。

    “大郎刚落生那会儿我就跟则仪说过,这孩子真是好看,一岁了,眉眼稍稍长开一些,更漂亮了。”

    羊贞容歪在罗汉床上,随意的说着,指腹轻戳戳孩子娇嫩面庞,又很怕会弄伤他的皮肤,点了一下就收回来:“我前两天进宫,母后还说起来,让没事的时候带大郎进宫去陪她,又问我怎么这小半年总是不见你走动,窝在家里做什么呢?”

    徐滔滔脸上笑意倒是很淡,听了这话嗤了声:“母后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她同萧子明吵架了。

    而且吵的离谱。

    是起因很让人无语。

    三个多月前萧子明在外面赴臣子的宴,多吃了两杯酒,席间总有些香艳场面,他也没躲着,别的男人身边坐着女人相陪,他身旁虽说干干净净,可也惹了一身脂粉气。

    到了晚上微醺回来,徐滔滔一闻他身上那些味道,当场

    就不乐意,把人赶出了宝珍楼。

    萧子明那天也是在劲头上,觉得自己无辜又委屈,去了袁则仪那儿,奈何那个更没心,早安置了,他最后才转到了羊贞容屋里。

    羊贞容没那么多好的脾气,只给了他一杯热茶,就把人赶出门了。

    自从萧氏那件事后,萧子明是不在顾齐二人那儿留宿的,讪讪的回了自己屋中,又生气,把一屋子瓶瓶罐罐砸的够呛。

    徐滔滔听说这些,在宝珍楼气的直哆嗦。

    本来到了第二日萧子明去说上几句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这回他也别扭住,一早起来去上朝,然后就去了官署坐镇,一整天没回来,又是至晚方归,回来了直奔袁则仪屋里。

    就这么着,在袁则仪那儿住了三五天,被她咂摸出味儿,等他再去,袁则仪称病赶人。

    他也不生气,但好似在跟徐滔滔打擂台,冷着处理,宁可自己过夜,也没再进过宝珍楼。

    半个月前他倒想服软了,好话说尽了,徐滔滔不领情。

    羊贞容手上有个布老虎,逗着孩子笑:“你也这样小气起来?当初不是这样说我的吗?”

    “这不是小气。”徐滔滔冷笑,“是他求

    娶的我,孩子我都给他生了,现在跟我摆这种脸色,夹生的饭我可不吃。他在外面寻欢作乐,沾染一身脂粉味回来,还不许我不高兴?天知道他席间做没做过什么……他是太子,就算真幸了哪个,他不认,人家又不敢找上门,我从哪里知道去?”

    说起来她淡淡的,只是细听还是在生气:“第二天来跟我说清楚就行了嘛,跟我较什么劲。”她又垂眸,连孩子也没再看,“像我做错事一样。我才不让这一步,一旦让了,往后更来劲了。”

    羊贞容听着新奇:“怎么是你让了一步?不是他先来服的软?我同他一起长大的,他跟人服软的次数一只手我也数的过来,便是从前惹了我生气,也没这么好声好气来哄的。”

    其实也不全是。

    毕竟她跟萧子明也没闹的这样凶过。

    她劝了两句,徐滔滔不听,她也就不再说了。

    后半日萧子明来了她屋里。

    一进门,垂头丧气的,端了茶杯吃一口,径直问:“滔滔怎么说?”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劝不动,殿下自己想法子吧。”

    ·

    这样的气氛,僵了有半年,眼看就到了年底。

    入了腊月后

    盛京四处都是热闹的。

    繁华的上京成了最繁华,夜间没了宵禁,杂耍班子能闹上一整夜。

    袁则仪是这时候传出有孕消息的。

    她自己没心没肺,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信期一直没来她也不放心上,再加上她身体底子好,孕吐的反应更是没有,要不是御医来请平安脉,都还不知道她有了孩子。

    羊贞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如今因为有了一个萧弘霁,她觉得孩子可爱,不管是谁生的,都很可爱,倒也能接受。

    可是袁则仪的这个孩子,就只在她肚子里待了三个月,除夕守岁那天,她就小产了。

    除夕夜宫里是有年宴的,徐滔滔她们本来都是要跟着去,袁则仪最喜欢热闹,可她胎没坐稳,胡皇后早早发了话不让她去,但只不让她一个人去怕她不高兴,索性连徐滔滔也不让进宫了。

    到了晚些时候羊贞容陪着萧子明从宫里出来,东宫还有小席面,她们要聚在一处守岁。

    原本大家说说笑笑,羊贞容正同袁则仪说起今天宫宴上那些热闹事儿,譬如谁家的夫人看不上谁家的夫人,那家的小娘子又翻了另一家小娘子白眼,诸如此类的话,

    袁则仪听的津津有味,萧子明倒是有些意外。

    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袁则仪就见了红。

    起初她皱着眉头说不舒服,肚子突然疼得厉害,疼得她一张小脸煞白,捂着肚子疼弯了腰,到最后她新做的裙子上一滩血迹,人也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折腾到了后半夜,谁都睡不着,守在袁则仪床头,个个面色沉重。

    她醒来很晚,御医又说,要不是因为她底子好,今夜肯定醒不过来。

    诊过脉,都没别的问题,这孩子好像就是生来留不住似的,一下从她身体里被剥离掉了。

    衣食住行,一饮一食都很精细,当初徐滔滔有孕出过那样的事,如今到了袁则仪就更小心,一点差错都没有过。

    她吃过的用过的全都检查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

    说不出所以然,才更不知道怎么跟袁则仪交代。

    她像是能感受到,红着眼睛叫娘娘。

    羊贞容心里也不好受,往她身边凑过去,递上一只手给她。

    她握着:“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羊贞容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她又问:“可是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没人能给她答案。

    一室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