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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帝x后x贵妃(4)

    “他人呢?”

    义山郡主才进屋,羊贞容瓮声瓮气的问了句,淡漠的扫过她身后,压根儿不见萧子明身影。

    她显然才哭过一场,鼻音那样重,眼眶又那样红。

    义山郡主叹着气往她身边去,坐定后拉了她的手握着:“你外祖母说不叫他来见你,免得你看见他更生气,又或是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只会更伤了你们夫妻的情分。”

    “情分?”

    羊贞容怒极反笑,顺便就把手抽了出来:“我与他如今还有什么情分可言?阿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事!

    现如今我成了盛京最大的笑话!

    青梅竹马十几年,比不上人家匆匆一瞥。

    我算什么?

    外头还不定怎么笑话我!”

    “谁敢?”义山郡主哄着她,“就算太子身边有了徐氏,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谁敢笑话你?

    容儿,你得想开点。”

    羊贞容板着脸,分明就是不肯把义山郡主的话听进去。

    义山郡主心疼她。

    从小到大多娇纵这个女儿她自己最清楚。

    孩子落生没多久,她就和离离开了泰山羊氏,女儿没有阿耶照拂,她又觉得亏欠了孩子,只顾着自己一时爽快,倒忘了

    孩子这辈子都见不着阿耶,也没法子同阿耶亲近的事儿,再者说她也没有再嫁的打算,是以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了,怎么不金贵的养呢?

    现下遇上这样的事,换做任何女郎都想不开,何况是她。

    只是真的能走到和离那一步吗?

    她不是养不起孩子,就算和离之后终生不嫁也不值什么,可……

    “容儿,你嫁的是储君,是未来天子,哪有那么轻易能和离的呢?”

    义山郡主也摇头:“当初太子求娶,请了赐婚圣旨,官家还是照拂咱们母女的,传了我入福宁问话,我是不是也问过你,愿不愿嫁?

    你一早就知道,我和你外祖母早早便告诉过你,太子身边不会只有你,将来三宫六院,你不能指着他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

    即便是官家与皇后夫妻伉俪,如今官家后宫难道就没旁人了吗?

    可你那时是怎么同我们说的,你还记得吗?”

    羊贞容面色一僵。

    她怎么会忘。

    ——我信表兄的,他中意我,我也心悦他,我们是两情相悦,就算将来他身边会添新人,也不会有人能越过我的!

    彼时她那样自信,可那不能怪她!

    “是他

    骗了我!”

    羊贞容突然激动起来,甚至要站起身。

    义山郡主帮把人给按住了:“阿娘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你激动什么?”

    羊贞容怔怔的看她:“阿娘,你不帮我了吗?外祖母也不帮我了吗?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看着表兄……徐氏凭什么!

    当初表兄怎么同你们说的,你们也没忘,他在父皇和母后面前求娶我,父皇和母后也没有忘!

    这才多久,这才多久啊!”

    也不过一年多,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羊贞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总之,就是萧子明骗了她,不然就是他见异思迁,一年而已,遇见徐氏,变了心,见一个爱一个,徐氏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凡开了这个头,以后东宫会不断地添新人,乃至他御极,就不会断了。

    她接纳了一个徐氏,以后会有成千上百个“徐氏”要她笑着接受。

    “我不接受徐氏入东宫,绝对不接受!他别指望我笑着接纳,让他做梦去吧!”

    羊贞容咬牙切齿的说:“外祖母和阿娘要是不管我,我就到披香殿去跪母后,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把徐氏迎入东宫来!”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养

    的何等脾性,义山郡主是最知道的。

    这些话她早想得到。

    于是又叹气:“容儿,我说了,你没法子同太子和离,你真的要跟他撕破脸,后半辈子就这么过了吗?

    你冷静下来想想看,就算徐氏因你的抗拒而不能入东宫,他没纳了徐氏,可是经此一事,他对你连那点儿愧疚都不会再有,以后你要怎么办?

    况且……”

    义山郡主抿紧了唇角,欲言又止。

    羊贞容冷眼看她:“阿娘是想说,何况我也未必拦得住?”

    “你要做到何种地步,又要让自己如何难堪呢?”义山郡主捏着她手心,“你生来尊贵,就该有自己的骄傲,为这种事去哭去闹,结果也未必能够如你意,真是你想要的吗?

    我和你外祖母商量过,此事太子铁了心,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徐氏……他对徐滔滔势在必得,别说是你,就连我跟你外祖母,也不敢说一定能拦得住。

    官家和皇后终究是他的爷娘,不是你的。

    与其闹得不可开交,真成了盛京乃至天下最大的笑话,不如就这样算了。

    他要纳徐氏,就让他纳,终归这辈子他都欠了你,连官家和皇后那儿也会念

    着你受了委屈吃了亏,徐氏就算得了太子真心爱护,这辈子也不可能越过你,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能挺直腰杆在太子面前说话。”

    义山郡主的话音收住,稍稍顿了顿,而后抬手,轻柔的抚上羊贞容发顶:“容儿,你是贵女,不是市井泼妇,阿娘没有那样教过你。

    今日阿娘再教你一样吧。

    哪怕握不住情爱,占着愧疚,也能过完这一辈子。

    徐氏得的是情爱,你有的是亏欠,太子自觉欠了你的,有朝一日就算你和徐氏正面交锋,徐氏也不可能在你手上讨着什么便宜和好处。

    你是聪明的孩子,想想清楚,究竟什么样的作法,对你才是最好的。”

    “可我的满腔爱意呢?”

    羊贞容冷冷望去:“阿娘,我心悦于他,他骗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跟我说都是假的,他从来没有真心爱过我,那我的爱意呢?难道过去十几年,就当白白付出了不成吗?我不甘心,也不服气!”

    徐滔滔只是出现了一次,就抢走了她从前拥有的那些,叫她如何能甘心?

    她不想认命!

    义山郡主呼吸一窒:“容儿,事已至此,你不甘心,也只能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