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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帝x后x贵妃(3)

    那日披香殿中,并无人知晓萧子明是如何坚持,总归后来他要迎徐滔滔入东宫的事情,还是闹开了。

    且是愈演愈烈。

    因初时,所有人都在反对,所有人也都以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

    后来萧子明被这些人规劝的烦了,金口一开,说徐氏是他此生挚爱,心尖尖上的第一人,那些人悻悻离开闭上了嘴,再不敢来劝,可永平公主和义山郡主又断然不依,连东海郡公听闻此番话,也吓得要离京回东海。

    徐家人当然没能走成。

    事情不解决就叫他们走了,徐滔滔就更成了一根刺,横在萧子明和羊贞容中间,天德帝和胡皇后商量了好久,还是把东海郡公一家暂且留在了盛京。

    东宫闹了好几日——

    永平公主和义山郡主不是第一日登门了。

    这几天都是这样的,弄得萧子明连早朝都索性不去,偏偏天德帝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永平公主连福宁殿都闹过了一场。

    说是闹,也不至于特别难看。

    当年永平公主往泰山羊氏给义山郡主撑腰,叫郡主与泰山羊氏和离,那也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不是到人家家里歇斯底里闹一场,

    抛开脸面都不要的。

    如今亦然。

    永平公主和义山郡主端坐在上位,这架势分明摆的是长辈的款儿,也没有把萧子明当做太子爷看待。

    羊贞容也在。

    她脸色不大好,明显瞧得出憔悴,眼眶又红又肿,这几日实在哭得太多了。

    萧子明思来想去,整件事情他似乎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他只不过是在某一天,遇到了一个让他难以忘怀的小娘子,认准了,然后回禀了自己的长辈,仅此而已。

    至于事情一点点闹大,那是他身份使然,没有办法。

    而对于羊贞容的愧疚,才让他今天坐在这儿,等着姑祖母和姑母的指责。

    但他真的有错吗?

    萧子明打从心眼里,就没觉得过。

    他垂眸,叫姑母:“徐氏的事情……”

    “太子。”义山郡主声色清冷,萧子明那边刚一开口,她立时就打断了,“这事儿闹出来有三五日,多少人到你的东宫来劝说,你都不肯改口,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脾气性情,我也知道。

    太子殿下认准的事,就没有改口过的,自幼如此,一向未改。

    如今遇上徐氏,只怕也是如此。”

    萧子明皱着眉头望去。

    事情刚出那会儿,姑母也来过,黑着脸把他骂了一顿,真是一点情面也没留,更没顾着他储君的身份。

    要真是按君臣尊卑论,那叫大不敬。

    不过是事出有因,他不追究计较罢了。

    可今天这样截然不同的态度——萧子明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子明沉默不语。

    义山郡主跟永平公主交换了个眼神,母女两个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才又往下说:“今天当着容儿也在,我只问太子最后一句话。”

    萧子明剑眉越发蹙拢,眉心正中隆起小山峰来:“姑母有话不妨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的。”

    “当初你求娶容儿,不曾说过这般话,现而今事情闹出来,我在家中也想了好些天,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都错了,你,容儿,当然还有我和阿娘,甚至是——”

    官家与皇后,都错了。

    义山郡主到底有所顾忌,收敛着,没有真正把天德帝和胡皇后说出口来,话到了嘴边的时候,临时改了口,又说道:“如今你遇上徐氏,说的话,做的事,我们做长辈的看在眼里,劝既然劝不动了,那便要你一句话。

    太子,人的一辈子有很长

    ,你不过二十岁,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未来几十年,除去徐氏,就不会再有别的人了吗?”

    她说的含蓄又隐晦,似乎点到即止,可一屋子坐着的都是聪明人,萧子明尤其是。

    今天能有一个徐滔滔,明天就能再冒出一个王滔滔李滔滔来。

    羊贞容跟了他,这辈子是改不了了的,今儿一个明儿一个,伤心难过的都是羊贞容。

    “是。”

    萧子明仍旧是那般的斩钉截铁:“不会再有别人,只有徐氏。”

    羊贞容闻言,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险些掉下来。

    她强忍着,腾的站起身,满眼的怨恨,死死地盯着萧子明看了好半天,连告礼都没有,转身就走。

    萧子明嘴角动了动,到底没有叫住她。

    义山郡主捏了捏指尖:“好,有太子这句话,这件事情,我再也不会过问,可太子是储君,将来要御极做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今天你说过的话,容儿也听见了,来日若是再有反复或改口,殿下,义山绝不会善罢甘休!”

    “姑母……”

    萧子明还有话想说。

    永平公主掩唇轻咳了一声,又一次打断了他:“容儿是我外孙女,从小跟着她阿

    娘来了盛京,羊氏那一家虎狼之辈,也没有关切过她一日,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她,当初若不是太子那般——都过去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

    太子不用觉得困顿。

    事情刚闹出来,我们都生气,人气昏了头,便就什么也不顾着了。

    现在想明白了,其实不就是那么回事。

    殿下不是寻常百姓,东宫也不会真的只有容儿一个,太子身边要添什么人,原也是我们管不着的。

    我们是容儿的长辈,又何尝不是太子的长辈呢?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无意横加阻挠,反倒叫太子和容儿更生出嫌隙,从此离心离德,那并非我们愿见的,所以太子啊——”

    她一面颤着声音叫太子,一面站起身来,拉上义山郡主就往外走:“就这样吧。”

    只是从萧子明身边路过的时候,又停下脚步:“不过容儿恐怕一时三刻想不明白,她毕竟从小娇滴滴没吃过亏受过苦,到现在年纪也还小,一颗真心都在太子身上,叫她立时想明白,实在强人所难,这些天,太子忙别的事,也少去见她,你姑母每日来陪一陪她,多劝劝她,时间久了,就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