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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恒闻声看去,就见一位穿着运动服,身型高大的男士站在副驾那侧。

    他把副驾车门锁上,然后从主驾下车,隔着车子看向男士:“有什么事?”

    萧让拉副驾车门,发现拉不动,命令道:“把车门打开!”

    林恒甩上主驾车门,绕过车头,走到他面前,强硬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宁稚被车门声震醒,睁开眼睛,见自己一个人在车上,惊坐起身,四处看了看,于是就看到了对峙中的林恒和萧让。

    她赶紧拿上包,开了车门下车去。

    俩人还对峙着。

    宁稚赶紧对林恒说:“我到家了,那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说完转身要遁走,手臂忽地被扯住,还未转过身,人就被林恒拉着护到身后:“我送你上去。”

    另一边的手背也被萧让一扯:“我送她上去,不必你费心。”

    林恒蹙眉:“你到底是谁?”

    萧让:“我说了——我送她上去,不必你费心!”

    宁稚被他们一人扯一侧手臂,横在俩人中央,急道:“好了!都别吵了!我自己上去!”

    她率先甩开萧让的手,歉意地看着林恒:“我自己上去就行,没关系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快天亮了,白天还有课不是?”

    林恒不放手,护着她往电梯间走:“没关系,不差这会儿,我送你上去,我看你进门才放心。”

    俩人往电梯间走。

    萧让紧跟其后,故意道:“那不是停车的地方,一会儿保安会拿锁把你车轮锁上,然后报警。”

    宁稚一听,立刻推着林恒往外走:“你赶紧回去吧,别为了送我又耽误事儿。那个人是我邻居,没关系的。”

    林恒看得懂萧让的占有欲,而宁稚并未跟这种占有欲拉开距离。

    他隐约猜到这个男人,跟宁稚的关系不简单。

    “没事,车锁了能处理,我送你回去。”

    宁稚没辙,对萧让说:“能不能麻烦你帮他把车看着,别让保安锁车,就说人马上就下来了。”

    不等萧让说话,她已是按了电梯,跟林恒一起进了电梯。

    萧让后脚也跟着进电梯。

    宁稚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刷电梯卡。

    电梯缓缓往上升,气氛凝固。

    宁稚见林恒和萧让还对峙着,无奈介绍道:“这位是我楼上的邻居,这位是我朋友。”

    萧让:“什么朋友一起在外面过夜?”

    林恒:“你一邻居,关你什么事儿?”

    萧让一噎,忍着没开口。

    他如果贸然说自己是宁稚的前任,以宁稚的脾气,以后更不待见他。

    只能先忍着。

    电梯门开,宁稚看一眼楼层数,对林恒说:“我到了,你早点回去吧。”

    她走出电梯,用指纹锁开了门,转身对林恒挥了挥手。

    林恒这才放下心,将电梯按到负一。

    他没搭理萧让,双手抄兜看着电梯楼层数。

    ……

    宁稚进了家门,家里暗成一片。

    看一眼时间,五点十分,罗薇薇和张晗还在睡觉。

    她困到极致,已是无力洗澡,直接和衣躺到沙发上,准备睡个三小时就起床上班。

    “叩叩……”有人敲门。

    宁稚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叩叩……”敲门声没有要停的样子。

    宁稚知道是萧让,本不想理他,可他一直这么敲,一会儿罗薇薇和张晗也会被吵醒。

    只好起身开了门。

    一瞬间,就被萧让扯着手臂带出家门,拉入身后的电梯中。

    她脚上还穿着拖鞋,错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紧紧拽着她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鼻翼翕张地看着电梯楼层数从十几楼变成二十几楼。

    电梯门开,她又被他拽出去,直接拽进他家里,被他推到门后,后背猛地撞上门板,她疼得闷哼一声。

    萧让摁住她一侧肩胛骨,她被控住了身体,难以动弹。

    萧让俯身,吻上她的唇……

    宁稚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三天前的晚上,她和林恒从承德回北京,在车上,她突然很想念萧让,主动跟林恒说起了萧让。

    这一刻,萧让就在眼前。

    他们做着很久没做过的亲密之事。

    她一整夜没睡,迷迷糊糊,头重脚轻,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如果这是梦,就让她沉沦吧……

    萧让鼻息粗重地吻着她,脱下她的西装外套和衬衫。

    她害羞地抱紧了双臂,下一刻,人被萧让抱了起来,抱进房里。

    她被扔到他的大床上,鼻腔充斥着熟悉的气味。

    萧让脱掉身上的运动衣……一边吻她,一边脱掉她的西裤……

    宁稚浑身冒汗地醒过神。

    萧让弓着身子吻她。

    她推他,他就抵着她的手,又欺了下来。

    几次下来,宁稚举手投降。

    她很累很累,脑子宕机一般,也没有力气了,只能是背过身去,拉过被子,盖在自己光裸的身上。

    萧让像以前一样,自己纾解完,将她锁进怀里,抱紧了她,不停地吻她。

    宁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高三。

    那一年,赵学峰逼迫林淑婉净身出户,姥姥知道了,一病不起,林淑婉办了内退,全身心照顾姥姥。

    表姨来探望姥姥,私下里和她说:“现在你爸跑了,你姥姥又病了,你妈妈要照顾姥姥,没得工作,家里没钱了,你要懂事点,想办法挣钱。”

    如果说林淑婉的离婚、姥姥的中风是天塌了,而表姨的这番话,则是直接将她埋入密不透气的地底下。

    她恐慌、她害怕,成宿成宿睡不着,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到头了。

    她拼尽全力,想考上好学校,想拿到奖学金,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命运。

    姥姥走了,她用姥姥的丧葬费上了大学……

    想起这些,宁稚锥心地痛,泪流满面。

    她捣着胀痛的胸口醒过来,四周暗成一片,男人鼻息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