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是必然的。
一个母亲怎能够允许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
这一场大火只是为了引诱墩墩出去,可之后的事情可就不这么好说了。
以后也可以是下毒,也可以是绑架,甚至是在墩墩生活用品中下手……
宫斗剧里面所描述的,有的时候不仅仅是夸张,说不定也是真实存在,甚至比看到的还要心肠歹毒。
为的也不过简单一件事。
便是让陆晚晴下台,绝对不许一个女子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
可笑又可怜。
她明知道的,可还是忍不住生气,为了这些事情,甚至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怎么睡好觉了。
君炎珩在一旁照顾,却也知道,这件事若是不好处理,她也不能安心。
“你不必慌张,事情我来解决。”
他开口许诺,把她抱在怀里,给足了安全感。
“你如何解决?如今他们用墩墩的命来威胁,上一次是走水,下一次呢……”
显然,他们已经在被动了。
二人都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倒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次火灾受限,甚至不知道如何反击。
诚然,在孩子的事情上,所有做父母的都会这般害怕,甚至有些乱了章法。
可他们不是普通人,如今站在这样
的高位,更是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与常人所不同的事来。
君炎珩比陆晚晴冷静多了,开始引导她继续分析。
“他们怕的是什么?便是你稳稳当当坐在皇位上,你难道真的怕了?”
“我可不怕。”
她哼了一声,语气娇嗔得厉害,多了几分以前的模样。
君炎珩嘴角勾起,继续说:“先前去你沈家,他们自然慌了阵脚,想要逼你发疯,这才用了一招,你怎的就已经慌了?”
“我没有!”
“没有变好,还记得你之前想做的事情吗?”
“记得……”
陆晚晴想到自己先前想的事情,当真是稳定多了。
自己先前所想,也不过是想要国泰民安,让所有百姓们都能够安居乐业。
可这远远不够,她还要女子也是如此,能够站在男子一样的位置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眼下看起来已经有人反抗自己,那便是已经感觉到自己利益被剥夺的人。
这样的人也只有一种。
男人。
见不得女人好,更是见不得女人站在高处,想尽办法让陆晚晴下台,更是联合在一起,想要把她扰得鸡犬不宁。
要问问整个京都,谁能在沈家眼皮子底下下手,也只有那些人了。
那些人觉得她
德不配位,更是觉得女子见不得人。
当时的医师如此,在朝堂上跟着她唱反调的人也是如此。
君炎珩不过是简单的提点一两句,陆晚晴便是什么都清楚,也慢慢把自己的心情调节好了。
“下一次纵火的人藏于暗处,可他还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语气轻松了不少,整个人身子的重量压在君炎珩的身上,脸上的笑意都跟着明媚了许多。
即便不是凡人,也是个正常人,情绪这种东西最伤身,这些天因为这件事困扰,那些压力真的快把人弄得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就好像寻到了突破口,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是笑着的,也是开心的。
君炎珩抬手把她揽在怀里,最后再提一个醒儿。
“不日就是中秋佳节,往年都是要宴请权臣,这件事我来安排宴席,到时候你可是有准备了?”
“我都快忘记了……”
“这本就是后宫的事,我记得便好,你如今在前朝也累得不行,这些后宫腌臜事儿,我倒是得心应手。”
“哦,知道了,珩小美人。”
陆晚晴翻过身来把他抱住,脸埋在君炎珩的肩窝里。
“那些朝臣肯
定会对我百般阻挠,甚至还会说我听不懂的话,到时候你也要帮我。”
“自然。”
“还有,所有人都觉得我欺负了你,那天之后,我也没有与你说我的想法,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过分?”
先前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陆晚晴这一天主动提出来了。
她抬头,和君炎珩对视,又用自己的双手把他的脸捧着。
不许他躲闪,也不许他避开。
这件事一直埋藏在心里,之前不说,是因为太忙,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皆是君榛池丢下来的烂摊子,她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严,无暇顾及。
而现在终于有了几分清闲,也算是进入正轨,更是不想二人之间还存着这样的芥蒂不去解决。
她的脾性,君炎珩是知道的。
而君炎珩的脾性,她自然也清楚。
当年腿伤的事情他都能忍那么多年,而如今在感情上,也想着忍耐,亦或者独自承受。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自己的满腔热血,也都有自己的伟大志向。
陆晚晴只觉得自己能够当上皇帝,君炎珩亦是这般觉得。
她不想让,她想争。
可君炎珩从不争,只想要她。
从事情过来看,她或许也有不对的地方,可至始至终光明
磊落,断然没有在背后做手脚的事儿。
无论是承国与金国的事情,还是战争所发生的争斗,更是在自己被君榛池抓住之后,加以反击,最后让恶人得到了严惩。
不光光只有君炎珩在里面做了贡献,自己也做了。
这种事情很难分辨出一个高低,更是说不清楚谁贡献多一些贡献少一些。
而天底下的所有人,都觉得功劳应当算在君炎珩的身上,便是这个皇位,生来也是他的。
她呢?
她也想争一争,也想坐在这高位上睥睨天下。
所以,她发出了对抗。
而对方却无条件投降,不争不抢,最后更是心甘情愿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倒反天罡的事情见多了,倒也没什么太稀奇。
可君炎珩这性子,只怕是在心里憋了又憋。
就好像当年端妃跟陆晚晴所说的,他性子有些执拗,爱钻牛角尖,有很多事都放不开,拧巴得很。
可在这件事上,君炎珩都好像变得不像自己。
陆晚晴不明白,也慌张,所以要问一问。
今日终于问出了口。
“嗯?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实话还是假话?”
“我都听,实话伤人,假话甜蜜,我就要看看你到底如何花两份心思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