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我家?”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包带,退后一步,安宜面色难看。
看她那副警惕防备的样子,贺知舟沉声:“这么紧张?做了亏心事?”
安宜冷脸不想说话,疾步往卧室走,只想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反锁洗澡换衣一气呵成。
虽然她和贺知舟早就分开了,但这分开是她拿捏着他的歉疚,单方面达成的。
不管他对程可嫣多在乎多爱,他对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放下过,或者说对她的身体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如果被他发现她昨晚没有在家,后果可想而知是非常严重的。
“怎么不回答我?”贺知舟已然失去耐性,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快步向她走来。
安宜看他这样就紧张,不由得加快脚步,然而男人速度本来就比她快,步子又比她迈得大,她急得都要小跑,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满,长腿一伸,利落在她推门之前抵住了那门,大手同时钳住了她紧紧攥包的手。
“我是豺狼,还是虎豹?你看到我你跑什么?”
安宜张了下嘴,没说出话,被这么一气一急,她脑子还真是乱乱的,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词穷了?”贺知舟长腿往里面抵了一点,把门抵开,人也半推半抱的带着她,一起往卧室里面去。
安宜这会正怕他怕得慌呢,怎么可能放他进来。
更何况以贺知舟的性子,他要真进来了,不做点什么还真不是他的性格。
“我来姨妈了。”她急了,不管不顾,直接反手把他往外面推:“我要洗澡,要换姨妈巾,你有什么事请先出去等。”
贺知舟强势的大手,很明显的松了一下,眉间疑惑不减:“你生理期是这个时候?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个时候。”
“难为你还记得我的生理期。”总算找到怼他的契机,安宜表情也都松下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生理期被激得提前了,这很奇怪?”
这些天发生了哪些事,彼此心知肚明。
贺知舟理亏,噎着没说话,只往她小腹看:“那你先洗澡,我出去等你。”
房门轻轻被带上,还算惊险的一关,总算过去,安宜狠松了一口气。
心有余悸的把包放到梳妆台上,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水声哗啦间,安宜依稀听到房门嘎吱了一下,身上还有泡沫,也不可能打开反锁的浴室门出去看,安宜便也不敢多想。
哪知等她洗完澡出来,却见贺知舟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手里捧着一份文件在看着,一张黑脸,像被浸了墨,又被刷了最黑的油漆,阴沉得不行。
糟糕!安宜在心里哀嚎一声。
忘了,一颗心被起起落落的带着,导致她都忘了靳云霆给的文件还被她塞在包里,而她的包又没有拉链,只有一颗磁铁扣子。
“贺...”斟酌着,安宜想试试看贺知舟有了程可嫣的浸润,会不会冷静一点,会不会不那么暴躁。
“这是什么?”装订得好好的文件被用力一甩,一张张纸被甩得四分五裂的同时,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也冷冷落了下来:“你刚刚那么避着我,就是因为姓靳的?你昨晚夜不归宿,是和姓靳的在一起?他一个不痛不痒的项目,就把你收买了?你就铁了心的要收拾行囊,跟他一起吃苦受穷了?”
竭力隐瞒的事实,被摆到明面,安宜也不想再小心翼翼了:“是,我昨晚是和靳云霆在一起,但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样,在一起就是为了做,做腻了就甩到一边!”
“是我腻?还是你腻了?”贺知舟高大的身子霍地从椅子上站起,健硕的长腿三两下走向她,逼近她:“安宜我知道,因为姓靳的救过你一条命,他在你心中向来都是不一样的,但你别忘了他是男人,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除了想和她做,还想做什么?区别只是现在做还是以后做,在海城做还是去帝都做而已,你可别把他想得太高尚!”
“这就是你私底下去找他的原因?”被逼急了,安宜不再后退,而是向前一步,一双冷漠的眸子,充满愤怒的看他:“你明知道他跟我不是那样,你明知道要不是他我就死了,你还丧心病狂的去找他,你有病啊你!”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贺知舟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安宜最讨厌他做了恶事还胸有成竹的嘴脸,握紧了拳头:“他不说,我就猜不到么?”
“呵。”贺知舟又笑,一边笑,白皙修长的指节一边抬过来,在她闪躲之前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你对他,可真够情深义重的!就是不知道他若有了更好的选择,是否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你?你要不是贺家表小姐,当初那颗子弹,他又会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阻挡?”
“贺知舟!”安宜是真气急了,想也没想的一巴掌扇过去。“你打我?”贺知舟抬手,拦住了她挥过去的手:“你为他打我?为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对你有什么目的的野男人打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拦住她手腕的大手滑下,滑到她脖子上,凶狠至极的掐住了她。
他力气极大,没留后手,安宜被掐得头昏脑涨,很痛苦,但不肯认输,努力想摆出一副浑不在意、倔强到底的样子。
“你就是掐死我,我也想打你!嘴脏就要挨打,嘴贱就要挨骂,你贺知舟,又脏又贱,该骂该打!”
“安宜!”贺知舟双目赤红,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安宜不以为意,只把下巴再往上仰一点,好把脖子更多的露出来。
“掐死我啊!等我死了,就不会再跟你作对了,也不会再和其他男人见面,或者偷偷去其他城市了!等我死了,我的骨灰就能留在你身边,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洒了、扬了,也没有人敢说你一个不字了!”
贺知舟不知道是被气笑了,还是真怒了:“就这么想死?安宜我还真告诉你,哪怕死了,你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的骨灰,姓靳的也休想拿走一分一毫。”
说完他寒凉的薄唇疯狂的吻上来,一边吻,手一边不老实的往下探。
从在一起,到翻脸后的现在,已有整整五年出头,他对她无比熟悉,自然知道她的生理期都是月初,而今天才23号。
断定了她在骗他,为那个姓靳的死男人骗他,他扒裤子的手就没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