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韵快一岁了,因为有异能加持,她很快便找到了诀窍,晃晃悠悠在地上走了起来。
闻到诱人的肉香,雷韵的味蕾开始兴奋起来。不禁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这美妙的味道留在记忆里。随着香味越来越浓烈,她的口水也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淌了出来。
“娘……要……要吃肉。”身体太小了,她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舌头。
宁芳舒夹了一筷子肉片,喂给女儿,一片肉而已,应该可以消化,况且小韵儿是木系异能,虽然比不上治愈系,但多少可以修复一些身体机能,吃不死。
于是她又给雷韵夹了一筷子。
雷韵吃的香极了,可能是这副身体营养不良的缘故,对吃的特别渴望,已经喝了好几瓶奶了,看到米饭配肉,她还想再吃点。
屋子里母女俩人吃的正香,屋外墙角,一个婆子正探头往里看,雷家原本的房子已经卖出去抵债了,这是租的同村的土房,狭小逼仄,院墙也很低,外人很轻易的就能看到里边。
只见那婆子伸着脑袋四处闻了闻,又左右探头,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看,然后悄咪咪的往村头走去。
屋里宁芳舒和雷韵对视一眼,很明显,她俩都觉察到了外面的人,
“娘,怎……怎么办?”
宁芳舒一口气扒完了饭,然后把雷茵临走前留下的东西都收起来,塞到床底下,不确定外面的人准备干什么,还是先藏一下比较好。
她把雷韵抱了起来,嘱咐道,
“韵儿,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你尽量别说话,这么小的孩子,会讲话不太正常,一切有我。”
“嗯。”
雷韵点点头,听话的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躺在妈妈怀里。
真好啊,自己变小了,又可以被老妈当还小孩子宠了,上中学的时候,突然爆发了丧尸病毒,异能没出现之前,一家人艰难求生,十二三岁的她总是坚强的忍住眼泪,害怕给家人拖后腿。
以前温柔的妈妈也变了,刚毅果决,说一不二,遇到危险总是冲在前面保护家人,但她更喜欢妈妈之前的样子,无忧无虑的贵妇人,遇到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眼角的皱纹了。
现在的老妈二十多岁,虽有些瘦弱,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说起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就像回到了以前那样。
真好,又幸福了呢。
刚才在门口偷看的人,是村里的王婆子,住在隔壁,她平时和雷广元的继母秦氏走的很近,大嘴巴,别人有什么事都到处讲。
宁芳舒有些烦,上一世的婆婆很好相处,基本没红火脸,但记忆里,这一世的婆婆,是丈夫的继母,仗着有几年养育之恩,天天压榨这一家子,每个月要走的孝敬钱,足有丈夫工钱的一半。
如果这王婆子去了秦氏那里蛐蛐,说她家在吃肉,那保准马上要杀上门来要孝敬钱,毕竟这个月的孝敬钱还没给呢。
说曹操曹操到,刚把东西藏好没多久,秦氏就来了,跟着秦氏来的还有她的两个儿媳,和一个女儿,人未到声先至,
“哎呦,造孽啊,我这不孝的儿媳,她自己在家里吃肉,却不给我孝敬钱,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仗着生了俩赔钱货,就硬气了,这大冷天的,自己在屋里吃香喝辣,不管我这老婆子啊。”
嚎了半天,不见屋子有半分动静,没人理她。
宁芳舒对这种事是无感的,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但内心却没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原主,她不可能像原主一样,卑微的去讨好婆婆,砸锅卖铁也要给婆婆孝敬钱。
而且,外面那么冷,冻着她的韵儿怎么办,干脆先冷处理。
“哎呦,这大冷天也不见出来看看我这老婆子,不孝啊!真不孝”。
秦氏又嚎了两嗓子,见屋里的人还是没反应,心下奇怪,一般她把孝道抬出来,这懦弱的儿媳早就卑微的来讨好了,今天怎的还没反应。
果然所有人都受不了冷暴力,秦氏也是,她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
冬天没农活,村里的人见有热闹,便一个个揣着手出来瞧。
“你说这宁氏今天怎么了?这么久了还不见出来?”一个妇人跟另一个妇人小声说着。
跟过来的王婆子听到这话,在一旁拱火,
“心虚呗,我都看见了,白米饭拌肉啊,哎呦喂,那可是地主老爷才舍得吃的东西,她宁氏一个人就煮了一大锅,要我说,这么好的东西,就该孝敬给长辈。”
听了这话,围观的妇人齐齐舔了舔嘴唇,她们可从来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家里一年半载吃不上一顿肉,就算嫁到这村里那天,自家爷们儿也没舍得给吃一顿白米饭,羡慕又嫉妒,说话便偏向了继母秦氏。
“宁氏啊,你婆婆在门口喊你呢,怎么不把人请进屋里,天寒地冻的,别把人冻出好得。”
“是啊,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催促着宁芳舒开门迎接婆婆。宁芳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些村民真是闲出屁了,管起别人的家事了。
见宁芳舒还没反应,同秦氏一起来的二儿媳赵氏最先沉不住气,她二话不说撞开了小院的门,闯了进去。
秦氏理了理长裙的衣摆,昂起头,进了院子,吃瓜的妇人们也跟着进了门,不大的院子一下就挤满了人。
听到院门破开的声音,宁芳舒有些恼火,这小院是租的,弄坏了可是得赔的。
她一手抱着雷韵,推开了房门,面露不悦道,“弟妹真是好气力,撞坏了院门,你可是得赔的。”
门口乌央乌央有二十几个妇人,都是认识的,领头的是秦氏和她的两个亲儿媳,后面站着她十六岁的亲闺女,在后面是王婆子和一些看戏的人。
听了宁芳舒这话,撞门的赵氏瞪圆了眼,这是宁芳舒这个软蛋能说出来的话?
她和三儿媳刘氏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站在后面的雷明珠率先开口,
“大嫂怎么这样讲话,分明是二嫂见屋里没人讲话,生怕你们出了事,情急之下才撞开了院门,你怎么能要二嫂赔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