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叫把船上的所有人都给吵醒了,除了醉酒的墨子玉以外。
“什么声音?”
桑枝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赶紧把身旁的还在睡着的宇文湛摇晃醒。
“阿湛,你听听,可是阿楚的叫声?”
“你听错了,哪有什么声音。”
宇文湛皱了皱眉,伸出手要将桑枝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
“哎呀!你先松开我,我要去看看。”
桑枝挣开宇文湛的手,披了件衣裳走出房间,宇文湛也只能起床跟着了。
在他们的开门的瞬间,隔壁乌苏海贝的房门也被打开了,同他们一样,乌苏海贝也是被阿楚的那声尖叫给吵醒的。
“姑姑,你也听见了?”
桑枝朝她问道。
乌苏海贝点了点头。
“嗯。”
桑枝脸色一变,脚步匆忙的来到楚黎的房门前,她本想敲一下,可手刚触碰到门就自己开了,显然昨晚入睡时,并没有将门关好,她跟乌苏海贝赶紧进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宇文湛是个男子,不方便进去,所以就在外面等着。
桑枝跟乌苏海贝一进房间,就被眼前一幕给惊到了,楚黎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而冷若御则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他表情又懵又气,显然是被床上的楚黎给一脚踹下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
桑枝皱眉上前。
看到她出现,楚黎像是找到了依靠,登时就红眼哭了起来。
“主子,呜呜呜······”
桑枝坐在床侧,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好了,别哭了,跟我
说说刚才你那声尖叫是怎么回事?阿御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楚黎哽咽着回道:
“奴婢也不知道师父为何会出现在奴婢的房间里,奴婢只知道一睁开眼就看到师父躺在奴婢的床上,还跟个八爪鱼似的把奴婢紧紧地搂在怀里,挣都挣不开,奴婢一时愤怒害怕,就给了师父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听了楚黎这番话,桑枝的脸都黑了,当即就起身将冷若御从地上提溜起来,扔到一边的椅子上,冷声质问道:
“阿御,你犯浑犯到这个程度了?”
她虽然一直都想撮合冷若御跟楚黎,但前提是彼此得两心相悦,这种阴差阳错,酒后乱性,她可是十分不赞同的。
此时的冷若御也从发蒙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他很无奈的为自己辩解。
“枝枝,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我昨晚只是喝醉了,迷迷瞪瞪的不知怎么的就走错了房间,而且你看我虽然衣衫不整,但其实并未对小阿楚做什么,只是单纯的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古代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三岁起就不同席,虽然桑枝跟楚黎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对男女之间的事并不像这个世界的人那般迂腐拘礼,但同在一张床上即使什么都没有做,也是无法接受的。
“我相信你什么都没有做,但你也确实是跟阿楚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整夜,这件事也得有个说法。”
“不错,确实是得有个说法。”
一直沉默着的乌苏
海贝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说法?
冷若御有些茫然无措,但更多的却是有些害怕的看着桑枝问道:
“什么说法?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桑枝却是转头看向床上的楚黎。
“要对你做什么得看阿楚是怎么想的。”
冷若御立马就将视线转了过去,可怜兮兮的对楚黎说道:
“小阿楚,你也知道我昨夜只是醉酒昏了脑子而已,我跟你道歉,你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好?”
他很清楚桑枝的性子,只要是楚黎说出口,桑枝就会立马执行,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
平日里的他都是冷傲极度自恋的,不管何时何地看人都是高高的抬着下巴,何曾如此可怜过,想着他确实是酒后失误,而且在醒来后自己也已经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便想着就如他所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吧!
“主子,若不然就饶过师父这一回吧!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冷若御刚才还委屈可怜的眼神立马就焕发了光彩,他笑的如同烈阳一般的夺目。
“小阿楚就是乖,以后师父定然会好好疼你的。”
此事楚黎都已经决定不计较了,桑枝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按她所说,饶了冷若御,不过还得好生警告他一番。
“下次再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乱闯乱撞,我就把你的腿给你废了。”
冷若御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吓得缩了缩脖,立马举起手跟她保证道:
“枝枝,你放心,
绝对没有下一次了,若是真有下一次,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废我自己。”
这还差不多!
桑枝白了他一眼,让他赶紧滚出去,别留在这里碍眼。
冷若御接令,跑的比兔子还快,其实在被楚黎踹下床的一瞬间,他心里也是惴惴然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发生的这一切,如今事情虽然解决了,可心里还是不得劲,刚才睡意浓郁对着楚黎没什么想法,如今离开却是忍不住回想昨晚将人抱着,软玉在怀的感觉,尤其是那淡淡的香味,此刻还在她鼻尖萦绕着,久久的不肯散去。
一出房间,就看到宇文湛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尤其还是衣衫不整的,那眉瞬间就皱了起来。
“你不会昨晚睡在阿楚的房间吧?”
冷若御没好气的回道:
“你都看见了还问,多此一举。”
宇文湛轻笑两声,调侃道:
“呵呵······看来你也是独身太久,忍不住春心荡漾了。”
一听这话话,冷若御不干了,瞪大眼睛反驳道:
“胡说八道,我昨晚是喝醉了,走错房间而已,我跟小阿楚之间可还是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
宇文湛眼神变得嘲讽起来,讥笑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整晚,你说的这是哪门子的清清白白,冷若御,你若真是个男人,就得为阿楚负责,不能平白的让人家小姑娘受这等侮辱。”
“······”
冷若御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宇文湛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即
使什么都没做,但他们却已经越过了男女之间的大防,即使楚黎总是自称奴婢,但他也不能不尊重她,不顾及她的清白。
“你自己好生想想吧!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宇文湛又加了一剂猛药。
冷若御不言不语,抬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宇文湛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勾,眼神狡诈。
楚黎的房间内,桑枝还在安慰着她,可安慰着,安慰着,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阿楚,你不晕船了啊?”
嗯?
楚黎也有些怔住,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她好像自醒来之后就没有晕眩,胸闷的症状,更没有恶心想吐,难不成昨晚师父给她扩张经脉有作用了?为了确认一下,楚黎试着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感受着船体的摇摇晃晃,要知道以前的时候,她只要一睁眼,那头晕目眩的感觉就会让她生不如死,而现在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竟然真的不晕船了!
楚黎高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扑到桑枝的面前,激动地说道:
“主子,我不晕船了,我真的不晕船了!”
“太好了,阿楚,你不晕船的,真的是太好了。“
桑枝也很高兴,抱着楚黎兴奋的大喊大叫着。
一旁的乌苏海贝看到主仆这个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咚咚咚······”
就在这令人喜悦的时刻,房门却被人敲响,桑枝以为是宇文湛,忙过去将房门打开,没想到外面却是穿戴整齐的冷若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