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你们一条狗命?这得等回头看看你们犯下了多少罪孽再说。”
桑枝盯着这两个祸害一方的硕鼠,贪官,脸色极其的难看,从刚才之事管中窥豹,就知道这县令跟师爷平日里是怎么欺压百姓的,这样的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买船的事先暂时搁浅,她要先收拾收拾这两个人,整治一下这个地方的贪污腐败。
再次给宇文腾写了一封信,宇文腾特意派了钦差大臣而来,且还带着尚方宝剑,来到此地之后雷厉风行,用雷霆手段查出了县令所有的罪状,连带着他那高官姐夫也给查出来,连带着给他们做犬马的那些人也一起处置了,而后又安排了一个清明的新县令,百姓们不再受压榨,纷纷齐声高呼,大喊“天启万岁,朝廷万岁。”
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桑枝询问墨父,可愿意让他大儿子,二儿子前往工部任职,墨父自然是愿意的,可当桑枝又提出想要让墨子玉同他们一起出海时,墨父却是迟疑犹豫了。
毕竟海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十分凶险,而桑枝等人也并不是简单的出海游玩,这可是要去大海的中心的,他不愿意儿子冒此危险,可同时也畏惧桑枝等人的身份,不敢直接开口拒绝。
“墨先生,您有什么想法说就是了。”
桑枝目光温和的看着墨父,身上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这让他稍稍有了些胆量,知道桑枝等人都是贵人,可并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的,所以他嘴唇张张合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
出来了。
“我这小儿才刚十四岁,自小就皮实且不服管教,我怕他跟着几个贵人,再给贵人惹麻烦,闯祸端。”
墨父说完这些话,桑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墨子玉就扑通一声给他跪下,苦苦哀求道:
“父亲,我会听贵人的话,绝对不会惹麻烦,闯祸端,求求您,就让我跟着贵人去航海吧!”
墨子玉虽然自小就生活在渔村,但却很少有出海的机会,因为他家不是靠捕鱼为生,而是用造船的技艺生活,但即使如此,他的水性也很精湛,可以说这小渔村里就没有能比得过他的,所以他一直有一个航海的梦想,如今这梦想好不容有机会可以实现了,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墨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拆自己的台,更恼怒他年少无知,不懂那海上的危险,气恼的沉着脸,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开骂,桑枝却是一抬手,让他先冷静一下,而后向他保证道:
“墨先生,你先不用着急,我知道你是怕航海千里,不知所去何处,会遇到凶险,但你放心,这孩子你既然交给了我,我自然会完完整整的再送还到你手上的,绝对不会让他出任何的意外,更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们这些人。”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再不答应就有些不是抬举了,更何况自己的儿子也是十分愿意跟向往的,对于自己这儿子的梦想,墨父也是了解一些的,所以思考再三,只能重重的点了下头。
“好吧!就让小儿随
贵人去吧!”
墨子玉一听自己的父亲答应了,高兴的险些蹦起来,连连给墨父磕了几个头。
“父亲,此次跟贵人出海,儿子定然会老老实实的听贵人吩咐,只是儿子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还望父亲能保重身子。”
话罢,又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此话一出,墨父墨母,还有两位兄长都红了眼睛,作为老大的莫子山则开口说道:
“三弟,此次父母会跟我们一起去京城,身边有我们在,你也就不必担心了。”
二哥墨子河也附和道:
“是啊!三弟,你就安心跟贵人出海吧!”
有了两位兄长的这些话,墨子玉就没什么好担忧不放心得了。
此时既然都已经商量好,出海宜早不宜迟,桑枝拿出一万两千两,要交给墨父,说这事买船的钱,但是墨父说什么都不要,他一开始建造这艘船的初衷就是要进献给朝廷,之后才会迫不得已的想要卖掉的,如今桑枝等人就代表了朝廷,他怎么可能会收。
“这不一样,这艘船本来就说好是买的,你若不收钱,那这船我们就不能要,更何况为了建造这艘船,外面还欠了那么多的债,不得还上啊!”
桑枝强迫性的把一万两千两的银票塞了过去,墨父没办法,只好收着了,毕竟桑枝说的也有道理。
见他把钱收了,桑枝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对,不管什么,就得就事论事。”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桑枝等人也该登船启程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准
备好充足的物资,毕竟在海上可不是在陆地上,可以随时去采买。
在海上最稀缺的就是淡水,他们买了很多的木桶,将每个木桶里都盛满了淡水,又买了很多的木炭,还有耐放的蔬菜水果,鸡鸭鱼肉,跟米面粮油,等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他们就登上了这艘墨家人花费了五年时间才造好的船。
这艘船用的是风动力,根本不需要人工,而且那船帆还可以根据风向随意的控制方向,再配合着海面的涌动,所以十分的快捷方便,船虽大,却一点都不笨重。
“父亲,母亲,两位兄长,子玉叩别了。”
临登船前,墨子玉双膝下跪,给自己的父母兄长分别磕了一个头。
“海上凶险,你万不可鲁莽,凡事都要听贵人的,知道吗?”
墨父红着眼,将他搀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着,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父子团聚,他心里是真舍不得啊!
“父亲的教诲,儿子会谨记于心的。”
墨子玉眼中也泛着泪光,不过不等流出,就用衣袖狠狠的擦了去,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他就转身上了船。
墨家人立在岸边,直等到海浪朵朵中,船再也看不见,他们才心情沉重伤感的回了家。
“恶······恶······”
楚黎抱着一个桶,坐在甲板上,吐得是一个天昏地暗,面色惨白,神色憔悴的像是被拐卖进大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的可怜人,那眼神都是呆滞木讷的,像是魂魄
都被这大海的波浪给拍走了。
桑枝等人围在她的身边,看到她这个样子都心疼坏了,他们千算万算,谁都没有算到,楚黎竟然会晕船,饶是医术惊人,给她用银针扎了穴位也无法缓解。
“喝口水,应该会好受一些。”
冷若御倒来一杯温水,让楚黎背靠在她怀里,而后动作轻柔的往她嘴里喂。
此刻的楚黎已经吐得三魂七魄,只剩个躯壳在那里,她木然的喝着冷若御喂给她的水,有好几次水从她嘴角流出来,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冷若御也不嫌弃的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拭。
一杯温水喂下去,楚黎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还是觉得胸口闷,脑袋晕,胃里的东西一阵阵的往上翻涌。
“让我躺一会,躺一会······”
楚黎从冷若御的怀里挣开,直接就躺在甲板上,这样躺着,胃里的翻涌才不会那么强烈,才好受一些。
“她晕船晕的这么厉害,你说该如何是好?”
看她脸色蜡黄的模样,冷若御眉心紧皱,无助的看向一旁的桑枝。
桑枝也没法子了,她针灸不管用,晕车药也不管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方法了。
“若不然将她送回岸上去吧!”
原本虚弱到几乎要昏迷过去的楚黎,听到这话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她紧抓着桑枝的裤脚坐了起来,仰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桑枝。
“主子,您别把奴婢送回去,奴婢要跟您一起航海,一起找到海贝姑姑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