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翌阳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祖母别激动。”凤儿握住她的手,“现在还没发生呢,没准儿还有什么办法。”
翌阳深吸了口气:“那姑娘在哪儿?本宫要见她!”
这次去的时候,阿筠还在写东西,刚才凤擎走时候就问了她好几个问题,让她慢慢写。
翌阳在别人面前还是威严十足的,她肃着脸看着床上的阿筠:“你说的这些东西如何让本宫相信都是真的?”
阿筠从小确实是被当做大家小姐培养的,看见翌阳也没有惊慌,不卑不亢的与她对视。
凤儿介绍道:“阿筠姐姐,这位是长公主。”
阿筠这才露出一丝意外,她当然知道三皇子妃就是大盛长公主的女儿,难怪她有如此大的敌意。
她拿出自己那封南疆的书信,然后又写道:这是三皇子写给我养父的信,皇子妃应该可以认出他的字。
长公主都没见过三皇子的南疆字,自然是看不出来,但看她如此笃定,心更沉下去一些。
“他为何要弑君?南疆的皇帝应当还很年轻,这么做是在找死他不会不知道!”他死不死翌阳并不是很在意,但势必会牵连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翌阳写道:南疆皇帝得了怪病,从一年前身体就逐渐衰弱,他早将大皇子立为储君,大皇子和三皇子又一直在水火不容,若大皇子继位,三皇子必定性命不保。
翌阳脸色越发凝重,女儿跟自己通的书信隐隐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跟她说的都是对的上的。
她盯着阿筠:“你的养父是什么人?”
阿筠:南疆辅国邱阳。
这个人凤擎和翌阳都是听过的,在南疆朝中也相当于沈作的地位了,没想到他竟也是个敢叛君的奸臣。
他们问什么阿筠就说什么,早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被追杀的时候,她就对南疆和养父母没有一点感激和感情了。
她宁愿自己只做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儿,父母健在,不需背井离乡认贼作父,最后还险些被他们害的没了命。
知道凤擎的身份后她更是彻底放下了心,这位可是跟南疆有血仇的人,那他们就是同一阵营的人。
她又抬头看向伟岸俊朗的凤擎,想起去年的时候南疆军队连连胜仗攻克城池,南疆上下喜气洋洋,甚至一度已经终于能打败强大的大盛了。
谁知横空杀出个凤擎,至此南疆军队屡战屡败,节节后退,最终被打出大盛,损失惨重,全国上下对这位战神都是又恨又怕。
一向淡然稳重的翌阳也有些发慌,她的儿子已经没了,只剩个女儿,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女儿出事。
可南疆鞭长莫及,她们彼此的身份又根本见不到面,如何能让她不急。
“祖母别急,您先坐。”凤儿拉她在椅子上坐下,“阿筠姐姐对南疆的情况更了解,咱们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翌阳看向凤擎:“本宫写信给昭儿如何?”
凤擎摇了摇头:“两国关系紧张,您和郡主每次互通的书信都是会被打开查看检查的,就算送了也问不到什么。”
翌阳握紧手帕,当初和亲的时候,她就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那里怎么会有人把她当做自己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两国的牺牲品。
阿筠举起纸条:昭和郡主贤惠安分,她是从不掺和这些事的,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让她陷入危险。
凤擎点了点头:“弑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见这位三皇子不是什么善茬,一个异国的女人对他来说更不算什么。”
“那可怎么办?”
盛钦沉吟了片刻,忽而扯了扯唇:“那不如就推他一把,若是他上位了,昭和郡主自然就安全了。”
几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凤擎:“爹爹你在说什么?”
凤擎眼神幽暗深邃:“最近南疆又是刺客又是奸细的蠢蠢欲动,不如让他们自身就乱起来。”
凤儿明白了:“若是他们起了内讧,不管谁赢确实都不会有精力再打大盛的主意了,可郡主还是很危险呀。”
凤擎手指轻敲桌子,严肃的看着长公主:“长公主,南疆和大盛早晚还有一战,起冲突是早晚的事,郡主也会一直被夹在中间有所危险,想让她安全只有一个办法。”
翌阳忙问:“什么办法?”
“接她回来。”
翌阳一怔:“可昭儿是去和亲的……”
“两国一旦开战,就等同于撕破脸,和不和亲又有什么作用?他们会因为和亲就让步一寸?昭和郡主哪怕就是牺牲了,也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在翌阳的想法里就从没想过和亲还能回来的:“她还有孩子,又成亲了这么多年…”
阿筠在纸上写:大盛的人没人会喜欢在那里生活的,三皇子妻妾众多,昭和郡主完全没有主母的权利。
“我没记错的话昭和郡主生的是女儿,就算带回来三皇子应该也不会太过重视,何况以现在的国力,完全不怕他们来要人,只是……难关恐怕在于皇上。”
翌阳以前没敢有过这种心思,现在女儿有危险,又有可能回来生活,她的心思就再也压不住了。
她蹭的起身:“本宫这就去找皇上!”
“我陪您去吧,关于三皇子的事也需跟皇上商量。”
他们两人走后林清就进来守在凤儿身边,不管如何还是不能对这个女人掉以轻心的。
凤儿给她把了把脉,中药来补血还是见效太缓慢了,她又拿出一颗八仙果:“阿筠姐姐把这个吃了。”
阿筠看了一眼就吃了下去,上一颗她是昏迷中吃的,这回一下就感觉到了药效,刚才因为坐起身撕扯的伤口,立刻就被缓解了。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小小的大夫,不理解大盛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她也就三四岁吧,就能看病了?
她看着凤儿漂亮黑亮的眼睛,指了指她的纱巾然后摆了摆手。
凤儿这回看明白了:“我的脸有点伤所以捂上的。”
阿筠瞧着就很喜欢这个丫头,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也甜,她拿起纸笔:你就这么信我?真不怕我是奸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