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钦怀疑的看向她:“你不会说话?”
凤儿连连点头:“我把过脉了,是真的不会,不是装的。”
盛钦沉默了下:“本宫也不会。”
凤儿一想也对,她都习惯什么不会就问太子殿下了,但是谁没事学手语呢?
凤儿问:“姐姐你会写字吗?”
床上的姑娘虚弱的点了点头,小春忙拿了纸笔递过来,还好她伤的是左肩,右手勉强可以写字。
她写完几人低头一看,竟是要水……
小春忙又去倒了杯水来,谁知水递到她唇边她不张嘴,小春疑惑的看向凤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盛钦嗤笑了声:“本宫还想问你的身份,你倒是怀疑起我们来了,爱喝不喝。”
凤儿这才知道她是害怕水里有毒?若她真是来接近自己的,应该不会如此做派吧?当然也有可能是道行太高了……
小春无奈的喝了一口:“姑娘你看,没毒的。”
说完她把水杯转到另一面自己没碰过的喂给她,这次她没有抗拒,将一杯水都喝完才又开始写字。
“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凤岁安。”反正她如果不是坏人,告诉她也没事,要是她不是好人,那肯定也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的。
那姑娘打量了房间一圈,又看了看凤儿和旁边男子的容貌穿着,如此贵气必然不是普通人家。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父母有能力来大盛收买这些人,她明显放松了些,然后在纸上写:谢谢你救了我。
凤儿摇了摇头:“先不用谢,姐姐你是什么人?”
那姑娘面上明显带有犹豫之色,半晌在纸上写下:不方便说,但我不是坏人。
凤儿扭头看盛钦,本以为他更不信这姑娘了,没想到他眼神反而松下来些。
他开口问道:“追你的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何追杀你?”
那姑娘手顿了顿,写道:他们是我家里的护卫,我是逃婚到此。
凤儿惊讶道:“逃婚?你爹娘为了逼你成亲就要你的命啊?”
她点了点头,眼神灰暗下来,这幅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在纸上写:叫我阿筠吧。
写完她忽然想起什么,神色慌张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字都来不及写了,一手扯着身上的衣服满脸询问的表情。
这次凤儿看懂了:“阿筠姐姐是问你的衣服?已经都是血了,被我剪开丢掉了。”
阿筠记得就要起身,结果一下扯动了伤口,她疼的脸色一白又跌了回去。
小春忙扶住她:“阿筠小姐别急,那衣服是很要紧吗?”
阿筠点点头,又拿起笔:很重要,请帮我拿回来好吗?
凤儿还没说话,盛钦就点了点头:“让人去取一趟吧。”
刚好药也熬好端过来了,这回阿筠没什么怀疑的喝了下去,她忽然想明白了,若真是爹娘的人,自己这幅样子也是任人宰割。
凤儿让她好好休息,回房后洗了洗手:“殿下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
“八九不离十。”
“哎?”凤儿意外的看过来,“怎么又八九不离十了?刚才不是殿下怀疑的人家?”
“就因为她看起来多疑,才不像是精心接近你,否则就会像周礼那样把身份都编的滴水不漏让你相信,而不是闭口不言。”
凤儿无语…怎么他说什么都有理?可偏偏她还真的觉得有道理。
“可什么人会因为亲事把女儿逼到这种地步啊?”想想自己的爹爹,她简直无法想象。
“这样的父母多了去了,或许因为权,或许为了钱,谁知道呢。”盛钦手指轻扣了扣桌子,“但她的衣服肯定有猫腻,拿回来你先检查一下。”
凤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屋里有两个丫鬟照顾,外面还有两个护卫守着,她又这么虚弱,想干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盛钦走后凤儿才摘下面纱,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果然如殿下所说,只是几天的时间红斑已经淡了些了,看来确实是能消的。
“乖女,听说你带回个人来?”凤擎一回来就听说救回个人来,他与盛钦的反应一样,都怕是来路不正。
凤儿点了点头:“她受着伤,刚才喝了药睡着了。”
凤擎拧眉:“这人不能留在府里。”
“爹爹也怀疑她吗?刚才殿下都问过一次了,他说看起来不像坏人。”
“坏人能让你看出来?”凤擎可不吃这套,“爹爹也不管她是不是坏人,乖女想救也可以,但她不能留在将军府。”
他已经不可能让任何可疑的不稳定因素接近女儿了,随便她到底是不是坏的。
凤儿也知道爹爹是为了自己好,她点了点头:“那行吧,先给她找个地方住,我每日过去换换药也是可以的。”
“乖。”凤擎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忽然道,“乖女你的脸是不是好些了?明显又白嫩了起来,没有那么红了。”
“嗯,我一直在吃药的。”
“那这是能好?”
“嗯,应该能。”
凤擎倒也没太意外,他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女儿的药治不了的。
听女儿说了说那位阿筠姑娘的事,又说去拿她的衣服去了,凤擎自然是要看过的。
护卫是骑着马去的,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包裹一打开,里面是几件沾血的青衣,还是男装。
凤擎打开抖了下,明显感觉外衣有一处并不是那么柔软,他奇怪的摸了摸,里面果然有东西。
他直接用手一撕,露出了里面的夹层,凤儿好奇的凑过来,里面有一封像是信一样的东西。
凤擎拿出来,是用非常薄的牛皮缝起来的东西,剪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封信。
刚展开一看,凤擎的脸色瞬间一变:“南疆人!”
凤儿睁大眼睛:“这是南疆字吗?”
凤擎点了点头,他与南疆交战了三年,为了更加了解南疆,也是为了战事方便,特意去学过。
凤儿皱着小脸儿,刚才还觉得她没什么问题呢,结果竟是南疆人?那可不得了了,难道是奸细?
她忙问:“上面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