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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常嬷嬷扶着她,关切极了的样子。

    二姐姐太子妃似也焦急得很,在同太子诉说着什么。

    “……殿下,这好歹是我母家的嫡亲妹妹,她自小娇惯着养大,从未受过这样的罪,便是身上也是没一个疤痕的,如今就这样被孙良娣无缘无故地打了,妾该如何和父亲母亲交代。”

    “妾虽未曾给殿下孕育子嗣,便是母家人被人欺负殴打了,也是应当受着的,咽下这口气……”

    “四妹妹本就是可怜,这样差点晕过去,她的身子本就不好……”

    说罢,姜茹就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哭着叫她这个四妹妹的,问东问西的。

    “可是还痛?”

    “让姐姐瞧瞧,可是流血了?”

    “好大的一个包,不知何时能消下去……”

    “是姐姐对不起你, 让你受苦了。”

    姜浓:“……”

    闭口不言,姜浓是发觉自己是多说一句话头都是痛的。

    她只是期许着,万万不要留下疤痕。

    流着泪,姜浓也顺着姜茹的力道,伏在了她的身上。

    双眼泪汪汪似装了水。

    由着旁人如何瞧她。

    总归是已经丢够脸面了……

    若是从前,她无论如何也是要报复过去的,可如今她没有倚仗,身边还有个小团儿,不能胡来。

    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希望她这个二姐姐能抓住这个机会,给这个伤她的女人一些教训才是。

    这样想着,姜浓便是柔弱地抓着太子妃的手,小声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似告状般:“二姐姐,痛……”

    姜茹:“是我的错,是二姐姐没用……”

    姜浓瞧着悲哀难受极了的。

    在外人看来,更加可怜,柔弱的身子,好听软糯的声音让人耳朵酥麻,那一张白皙的毫无瑕疵小小的脸,还有那双含着碧波湖水般的眸子。

    众人这才看清姜浓的样貌。

    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竟生成这样。

    软糯的嗓音也让人舒坦。

    除了貌美,好些细心的还瞧见了那圆滚滚的胸脯……润湿的一片,这是……

    年纪大的婆子嬷嬷懂得,默不作声地打量。

    年纪轻的宫女脸色变成了绯红,眼神闪躲。

    不管是见过姜浓的,还是不曾见过的,皆是肯定了这位的确是太子妃娘家亲妹妹,尚书府的嫡出姑娘。

    是刚生过孩子,写了休书,告了婆家,回家后又死了夫君的那个……

    怪不得养得这样白嫩。

    许是因着情况紧急,变故太多,好些人都没有探究,这尚书府的嫡出四姑娘为何来了东宫做伺候人的活,怎站在一群宫女中间,方才还端了盘子。

    孙良娣神情也是有些懵,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瞧着可怜极了的柔弱女子。

    她也是听说了,东宫来了个太子妃的嫡亲妹妹。

    那个尚书嫡女,还是个死了夫君有了孩子的。

    如今来到这太子东宫,外头说是代替姜家照看亲姐,实则恐怕另有目的。

    谁曾想,怎就是个站在一众宫女中间的女子。

    还勾上了她的女儿。

    她方才心急,便动了手。

    现如今,可真是……

    此刻看清了这太子妃四妹妹的容貌,娇嫩绝色的好模样,似一朵艳丽刚浸过水的赤红莲花般,孙良娣暗自讽刺地看了一眼太子妃姜茹。

    为了站稳太子妃的位置,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连这不干不净的生过孩子的妇人都是敢放到太子跟前。

    太子殿下最是爱洁,容不得丝毫污秽肮脏之物,若是太子看清了太子妃的用意,也不知该如何。

    不过这个太子妃的亲妹妹,的确生得美,艳丽绝色,这段时日众人皆这般说太子喜欢她这般娇艳的,可惜,众人猜错了,太子妃也是猜错了,太子并不喜这般的……

    “四妹妹,可还疼……”太子妃看着姜浓的胸前,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捏着姜浓的单薄的胳膊,心疼委屈问道。

    孙良娣见状,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从嬷嬷怀里抱过来了小郡主,朝满脸冷色的太子走了过来道:“殿下,是妾的错,妾只是见不得芯儿哭,芯儿是妾的命,妾是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些,也不知这伺候的宫女是……是太子妃的亲妹妹。”

    “妾并非有意为之。”

    孙良娣偷偷窥看了太子的脸色一眼,见太子竟将几分目光落到了那躺在地上哭泣喊疼的女子身上。

    心底咯噔一下。

    “叫太医。”冷冽的一声,叫伺候的人心底生寒。

    “是。”

    孙良娣一下子腿软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上。

    旁人伺候的丫头婆子赶紧搀扶。

    只见太子起身,步伐不停顿向外走去,越过太子妃和地上受了伤的姜浓,来到了孙良娣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孙良娣怀里哭得脸色通红的小郡主,脸色柔和了些。

    “既然心疼孩子,就少出来走动。”

    孙良娣:“是,是妾的不是。”

    之后,太子就是摆驾离开了太子妃院内,那孙良娣也跟着满脸欣喜地走了。

    来得干脆,走得也干脆。

    太子妃院子内却乱得不成样子。

    姜浓望着离开的那道身影,眸子中有些许的恍惚。

    孙良娣身份比不上她二姐姐太子妃尊贵,可孙良娣怀里头有一个宝,比之太子妃还要金贵。

    孙良娣也捏住了这一点。

    太子愿意维护孙良娣和她怀里的那个宝。

    太子就是孙良娣的依仗。

    只要有小郡主和太子在,孙良娣不用惧怕太子妃,没人敢对她不敬,无故敢无故欺负她咒骂她殴打她……

    *

    太子和孙良娣离去,院落空旷后,太子妃摔了好几样金贵的物件。

    听说,太子跟着去了孙良娣的映菡院。

    太子妃院内上上下下,战战兢兢,不敢惹怒太子妃一分,太子妃说了好些句咒骂孙良娣的话,虽是没指名道姓,却是人人都听得出来。

    “……不过就是楼里头卖艺贱藉,不过偷生了个孩子,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

    “……卑贱的就是卑贱!”

    “当真以为自己是娘娘了!不过就是生了个女儿……”

    姜浓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她是疼得很,顾念不了旁的。

    那孙良娣的身份,她来之前也是听父亲母亲说了,孙良娣本是一酒楼里卖艺的,被太子宠幸了,才被接到了太子东宫。

    也是有运道,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子,生了个孩子。

    据说那孙良娣是当下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子。

    姜浓想起了孙良娣怀里抱着的金疙瘩,听说那孩子也是才四个月大,同他小团儿没差几日,却不如她小团儿生得好,也没有她小团儿听话惹人疼爱。

    可她家的小团儿命不好,自从生下来就不知父亲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