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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听闻,一直不曾有子嗣的太子爷是有了个两月大的女儿,是个农户贫苦人家的女儿得了宠幸,如今是被太子妃封为了良娣。

    听说那良娣生得娇媚,众人皆是猜测,不好女色的太子是喜爱娇艳欲滴的美人

    没几日,听闻皇后娘娘又是赐给了太子一名侧妃。

    只听闻那侧妃生的美貌,也是未出阁众多女子最为娇媚艳丽的,比那为太子诞下子嗣的孙良娣更甚,更娇,更艳,为朝中礼部侍郎之嫡女,不仅身份高,人长得也好。

    如今,几日内,太子东宫就是多了两位主子。

    而东宫的太子的结发之妻,也就是姜家的二女儿,听说是受了冷落。

    这日姜家,来了个贵重的公公。

    与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在书房内谈了许久,才离去。

    翌日。

    就是听闻姜母举办了宴会,来的皆是些貌美的女子。

    至于为何如此,无几人知晓。

    可姜浓却是知的。

    梦中此时,她是在庄子里避祸。

    听闻父亲母亲选了个外家的女子送到了东宫。

    至于为了什么……

    不用明说也是知的。

    如今京都城于她而言,皆是凶险。

    便是就算出了京都城,她也怕被沈家察觉,捉了去,泄愤,悄无声息地杀害她们母子。

    姜家护不住她。

    天下无她的容身之地。

    她唯独能想到的是……寻一个比之沈家,姜家,更有权势,更固若金汤,能护住她之处。

    唯独有那里……

    她若能入那里方可躲开祸事。

    父亲母亲会不嫌麻烦为她处理沈家之事。

    沈家更不会再寻她麻烦。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走通,走下去的一条路。

    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不归路。

    ……

    姜家的主屋正殿。

    姜母看着手中的名册,紧皱着眉头,时不时划掉一处。

    便是越看越急,越看越不行。

    这边的尚书大人也是满脸的思虑之色。

    “这个不可,不是个安分的。”

    “这个也不行,模样还不如那孙良娣。”

    “她?她我昨日瞧了,便是蠢笨得很,话都说不清楚,说快了,更是有口痴之症的……”

    姜母气得便是扔了手中的册子,道:“没有一个妥当的!怎就这般难!”

    尚书大人也是眉眼沉了沉,默不作声。

    正是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禀告:“老爷夫人,是四姑娘求见。”

    姜母皱了皱眉,与夫君对视了一眼:“她来做什么?不知我等忙吗?”

    姜父看了一眼那外头隐约的身影,道:“叫四姑娘进来。”

    门被敞开,姜浓一步步走来,今日她穿的是一件绯色纱衣,扣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眉眼纯澈带着一丝娇憨,触及那眸子,竟是能叫人看痴了。

    姜母握着手中的名册一紧,猛地站起身,与沉默不语的夫君对视了一眼,又落到了自己的小女儿身上。

    “浓儿,你来是寻父亲母亲为了何事?”

    姜浓这才抬头,娇俏的小脸抬起,眉目微挑,带着些许的担忧之色。

    “女儿是听说,父亲母亲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了,便是想带些小食给父亲母亲用……”

    说着,姜浓就将手中的食盒搁置在了一旁的桌面上,犹豫地看着母亲道:“不知近来家中发生了何事?女儿虽不能为父亲母亲分忧,便是想让父亲母亲注意身子……”

    说着,姜浓就是红了眼,看向姜母道:“母亲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费心再犯了病,该如何是好。”

    又是看向姜父:“父亲为全家顶梁柱,更是要注重身子,不可操劳过度……”

    姜母满心地欣慰:“我与你父亲皆是好,就是为你姐姐之事忧心……”

    姜浓满面疑虑,怯怯地眨了眨眉眼:“可是……因太子娶了侧妃之事?”

    姜母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姜浓一眼,道:“浓儿可是当真不肯回忠义伯府了?当真不愿和那沈世轩再有牵扯?”

    听了姜母的话,姜浓便是红了眼,道:“那沈世轩,他从未对我好过,欺我骗我,还……寻男子污我的清白!那伯夫人,她更是日日敲打我,对我动辄打骂,她儿子身子不好,便是日日寻我撒气,女儿的忠义伯府的日子,还不如下人过得好。”

    “若是再回去,女儿恐怕日子久了,便是……没性命再在父亲母亲面前尽孝了。”

    尚书大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家竟这样对你?你为何不早早与我和你母亲说?”

    姜浓垂头,嘴角微勾,她自然说过,可惜,他们皆未曾放在耳朵里。

    姜母也似气急了地开口道:“不回也罢!我家的女儿,生得这般美,还愁苦找不到好出路嘛!”

    姜浓感激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便似他们说什么,她这个女儿都会听,都会做的。

    “我就知,还是父亲母亲对女儿最好,女儿便是什么都听父亲母亲的……全凭父亲母亲安排。”

    这边的姜父姜母对视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何意。

    姜母站起身,上前一步,拉住了女儿的手,轻轻地揉了揉道:“若是母亲想让你去侍奉太子,你可愿意?”

    姜浓面色一愣,似没想到母亲会这般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姜母却是不急不慌,轻声道:“你在家中,总不是什么好出路,那忠义伯府,不是可再回去的地方,既是虎狼窝,里头的人便都不是什么好的,您既不想回,我们便是寻旁的更好的路,如你真去了那里,也可……安身立命。”

    姜浓垂下头,眉目间微微颤。

    姜母也不逼迫。

    只是问了一句:“可好?”

    姜浓抬起眸,还带着些湿润的红,望着全是耐心的母亲:“可忠义伯府,他们……”

    姜父:“你安心,父亲会为你摆平,此事总是他们的过错。你既留下了休书,便是两厢再无干系。”

    “他们忠义伯府若是再胡乱来,也别怪本官与他们翻脸!”

    姜浓嘴角含了一丝丝笑,羞涩地染红了面。

    “女儿全听父亲母亲的,能为父亲母亲分忧,女儿是愿的。”

    姜父姜母皆是一喜。

    “果真数你最听话懂事。”

    ……

    夫妻决裂,也是要过官府的。

    此刻的尚书大人父亲也是乐意为她与沈家周旋。

    可姜浓如何也没想到,父亲还未拿到官府文牒,就是听闻沈世轩没了,忠义伯府大张旗鼓办了一场丧事。

    外人看来,她是成了寡妇,来去自由了?

    可姜浓得知了此事,却是神情恍惚了半日。

    梦中,沈世轩明明还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