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公然要站在姜娆那边了?景儿啊,你还要为娘如何劝你,姜娆并非你的良人!”
陆景淮若是换做以前必然会觉得头疼不已。
但此时却是眼神泛冷,“那母亲觉得谁适合我?”
“外面那么多女子难道还都比不上姜娆不成?要我说,上次我找的那姑娘便不错,就算你不愿意休了姜娆,纳妾又有什么不行的!”
陆景淮轻哼了一声,“母亲可记得当年你有多么的厌恶妾侍?”
赵氏微微一愣,“我与你说过了,那都是过去……”
“够了!”
陆景淮怒不可遏的打断了赵氏的话。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冒充自己的母亲。
还顶着与自己母亲一样的脸。
赵氏被他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景儿,你怎么与我说话呢!”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赵氏闻言呼吸一滞,却又觉得自己并未露出任何的破绽,他应当不会发现才是。
又连忙端起了架子,“为娘装什么了?倒是你那王妃日日都在装,今日也没来请安,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程度?”
“本王并未纵容娆儿,纵容得最多的,是你!”
说罢,陆景淮直接抽出了自己今日
带过来的长剑,将其抵在了赵氏的脖颈上。
站在一旁的孟韵依被这番场面吓到,连忙开口道:“王爷,息怒啊!”
再怎么着,也不能对自己的母亲下死手才是。
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赵氏虎躯一颤,脑中想到了之前陆景安吩咐自己的话。
无论如何,都不可承认自己不是赵氏的事实。
“景儿,你这是要为妻杀母吗?”
陆景淮的刀尖又伸近了一寸,“你还要与我做戏吗?”
赵氏咽了口唾沫,盯着陆景淮的眼睛,忽然便意识到他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她当下便想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那里面藏着毒,一旦破碎便会当场死亡。
这是一早陆景安便为她准备了的,所以她不怕赴死。
陆景淮看出了她眼神的变化,动作迅速的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咬碎牙齿里的毒。
“啊,你放开我……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便让我去死好了!”
“本王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我要让陆景安亲眼看着,他的好计谋是如何被本王识破的。”
说罢,陆景淮用手将赵氏口中的那颗藏着毒的牙齿拔了下来,用力扔到了一旁。
赵氏见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顿时浑身瘫软。
陆景淮微微一松手,她便摔坐在了地上。
“本王不想看到你再顶着我母亲的面容,你若是想死个痛快,便立即将那人皮面具给摘了!”
赵氏闻言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去将自己脸上的面具给掀开。
只是一瞬,她便五官全变,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孟韵依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瞳孔不断睁大。
这……
居然是易容术?
她本以为这招数只是江湖传言,不会有人会的。
“来人,将这个假扮夫人的毒妇关进柴房中去,务必好好‘照顾’着。”
陆景淮语气冰冷,最后的一句照顾,更是让赵氏不寒而栗。
等到人被拖下去,孟韵依才一脸错愕的看着陆景淮。
“王爷……方才那人不是母亲,是安王身边的人?”
孟韵依刚刚听到了,此事与陆景安有关。
“此事与你无关,你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本王会护住你的安全,这是本王之前的承诺。”
陆景淮对孟韵依没有任何感情。
但他是个讲义气的人,从不食言。
孟韵依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哪怕是得不到他的喜欢,能够成为他愿意护住的人,也已经足够了吧。
赵氏被拖
入柴房中活活折磨了数日,早已精神崩溃,衣衫凌乱,这才被陆景淮装进了一个巨大的木箱中,派人送到陆景安的府邸去了。
陆景安正坐在院中自己与自己对弈。
见陆景淮不请自来,倒是有些意外。
“不知大哥今日突然登门,所为何事?”
陆景淮微微含笑看着陆景安,“不过是想起来今日好似弟弟的生辰,便想着如论如何都应该过来送一份礼物。”
听见他要给自己送礼,陆景安更是诧异。
他与自己这个哥哥,向来都是争斗得你死我活的。
陆景淮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意的给自己送东西。
“这份大礼,我想弟弟你应该会十分喜欢。”
说罢,陆景淮拍了拍手,便有六个人将那大箱子推了进来。
陆景安看着这东西的大小,眼中便闪过了一丝警觉。
“大哥送礼还真是大费周章。”
“彼此彼此罢了。”
陆景淮坐在了他的对面,轻声道:“弟弟可知道前段时日母亲回来了?”
陆景安面色不变,“自然知晓,只是你母亲向来不喜欢我,不来见我也属正常。”
真正的赵氏,从来都不喜欢陆景安。
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将其毒死。
她看
着陆景安,便是看见了自己失败的感情。
日日备受折磨。
若不是当初陆景淮的父亲将陆景安保护得好,陆景安本人又福大命大,他早就被赵氏弄死了。
“你不愿见母亲,母亲其实倒是很想见你呢。”
说罢,陆景淮拍了拍手,“将礼物打开给本王的弟弟看看吧!”
随着木箱的四周全部散开,里面浮现出了一个铁笼。
赵氏被铁链拴在里面,早已意识模糊。
身上满是伤痕,甚至手腕和脚踝处都磨破了皮,溃烂了。
陆景安见状,当即站了起来。
“弟弟,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你认识这个人?”
陆景安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
“陆景淮,事到如今,你还与我做什么戏?”
陆景淮起身,与其对视。
“论做戏,本王哪里有你信手拈来?”
陆景安仰头大笑起来,“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是斗不下去了?”
他是说那日与自己交手之人招数十分熟悉。
原来是陆景淮身边的人。
“陆景安,是你作茧自缚。”
“我作茧自缚?我与你都是父亲所生,为何你是高高在上的宸王,而我只是一个私生子,连进祠堂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