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斑白的白瑶光,冲进了屏风之中。
正好看到自个儿那肥硕如珠的儿子,将肚子硕大的银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银花的肚子撞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因为银花不想让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因此这偌大的府邸里面,除了贴身伺候她的几个人外,就只有大量的道士。
那些道士不可能伺候银花。
银花挨打的时候,她身边的那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到银花跌在地上,身下流出了一汩汩的血。
才有一个对生产略有经验的婆子,惊慌失措的大喊,
“不好了,夫人又生了!”
伺候银花的那几个丫头婆子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银花往内院带。
此时反而没有人,去管白朗和白瑶光如何。
白瑶光上前,冲着一脸懵的白朗就是一巴掌。
“你小时候聪慧又机灵,比起姜皓然来,能甩姜皓然七八条街。”
“可你现在怎么蠢成了这样?”
“这是你能随随便便动的人吗?”
尽管白瑶光对于外界的事,不是那么的清楚。
但她从端木景和乐颜平日的言行之中,也知道这个银花夫人在纪王党里,充当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似乎纪王党都很在意银花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你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偏生要去找一个大肚婆!”
白瑶光气的浑身发抖,又打了白朗几下。
见旁边没有人管他们母子俩,白瑶光便上前,将周围能够揣进袖子里带走的那一些金银玉器,全都塞到了袖子里头。
白朗见状,也学着他的母亲在柳府里搜刮一顿。
出了柳府的大门,白朗还撇撇嘴,一脸不在意的说,
“就只不过是一个淫妇,我打她怎么了?”
“就算是我把她弄死,那都是她活该的。”
寡妇不替自己的亡夫守节,反而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本来就是要被浸猪笼的死罪。
白朗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白瑶光也懒得说自己的这个儿子。
她和白朗走了一条街,找到了一家当铺,将身上从柳府带出来的那一些金银玉器当了一笔银子。
只是刚刚回到端木家。
端木景冲过来,对着白瑶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
“你平日里种着你儿子不作非为就算了,居然还让你儿子找到了柳府去。”
“要是银花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纪王殿下怪罪下来,我直接把你儿子绑到纪王府去,找纪王谢罪!”
白瑶光被打的哇哇叫,在前厅里到处乱窜,
“景哥哥,景哥
哥,你别打了,景哥哥!莫非那个孩子是纪王殿下的?”
“你个无知的妇人,你懂个屁?”
端木景充满了嫌弃的,踹了一脚在白瑶光的身上。
他真不明白当初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会为了白瑶光这个蠢货,算计姜诗琪?
搞到现在端木家落寞成了这样。
端木景越想,越恨不得白瑶光去死。
一旁的白朗,被端木景今日的火气,给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见端木景恶狠狠地抬起头瞪着他,白朗立即挺直了胸膛说,
“阿爹,这事儿也怪不得我与阿娘。”
“我们是去找银花要钱的,哪里知道那个银花态度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淫荡的寡妇,凭什么在我的面前摆那么高的架子?”
端木景指着愚蠢如猪的白朗,“闭嘴!”
他又看向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白瑶光,
“好好管好你儿子吧,他再惹事的话,就是阎王老子都罩不住他。”
端木景甩袖离去。
也就没有看到,在他的背后白朗眼神中的恨意。
这世上,白朗感受到了太多的恶意。
谁都可以瞧不起他。
他阿爹阿娘都骂他蠢,他身边的那些纨绔子弟,也大多对他抱以轻视的态度。
他们觉得白朗不过是一个外室子,端木家又被辞夺了侯爵的封号。
白朗只能够勉强地融入他们。
到哪里,哪里都在嘲笑他。
现在就连一个不守妇道的淫荡寡妇,也能看不起他。
白朗没那么来气的。
他在端木家后院里老老实实的待了几天后,又听有人向乐颜汇报,说银花生了一个儿子。
白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气,当天晚上他便约了几个纨绔上了柳府。
“你来干什么?”
看守柳府大门的两个小道士,皱着眉头拦住白朗。
白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指了指身后的那几个纨绔,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秦王叔家的公子你也敢来?”
白朗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但他身边结交的纨绔,可都是帝都城顶级权贵家的庶子。
亦或者是在那些权贵家中不学无术之辈。
即便这是一些在家族中只用钱养着,对家中没有任何贡献的纨绔。
也是那些小道士所惹不起的。
负责看门的那些小道士,面面相觑。
最后迫于白朗的压力,还是让那几个纨绔大摇大摆的进了柳府的门。
带白朗领着那几个纨绔,直接走过前厅,往后院走去后。
其中一个小道士,心
中不安的问另一个,
“咱们要报官吗?”
虽然白朗和那几个纨绔,平日里在帝都城中花天酒地,玩的花。
可这里到底是帝都城,还没有出现过公然闯到寡妇家里来的事。
瞧着白朗几人,来势汹汹,银花这个寡妇又刚刚生产完,肯定会被欺负。
年纪稍大一点的那个道士抬手,拍在小道士的头顶上,
“报官?报兵马司吗?”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咱们这里的人,都没有在兵马司里挂过号领过令牌。”
“你把兵马司招来,是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
挨了打的小道士,瑟缩了一下脑袋,
“那现在怎么办?”
年长的道士嘴里嗤笑一声,
“不怎么办,李道长都不管,咱们管那么多的闲事干什么?”
“再说了,银花夫人性子淫荡,心中未必就不是喜欢的。”
“咱们若是冒冒然的打扰了银花夫人的好事,改日银花夫人拿了你去暖床,你那童子身就不保了。”
年长道士的话,让小道士脸皮绯红。
的确,银花夫人的性子是比较浪荡。
有时候当着这满宅子的年轻道士,银花夫人就能穿得非常清凉。
若非他们这些修习玄术的道士要保持童子身,这一座柳府里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