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颜手里端着一碗汤,带着老嬷嬷上了阁楼。
她听到姜诗琪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心里的嫉妒宛若一头野兽,啃噬着她的心。
小兰竟然也在其中吧,一个卑贱的丫头,居然能够和姜诗琪、姜嘉懿和姜南衣母子三人,相处的如此融洽。
当即乐颜便将手里的那碗汤交给了老嬷嬷,她到了另一间客房去找端木景。
“阿爹,今儿晚上,县令夫人将您与阿娘安排一个房间歇息,可好?”
端木景自然是愿意的,他的脸上充满了感怀,
“有你这么替阿爹着想,你阿娘迟早会回到咱们端木家来的。”
乐颜做出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可惜二哥哥与南衣妹妹并不这样想,他们两人似乎也不喜欢乐颜。”
端木景安慰她,
“他们是姜家的人,属于别人家的人了,你不必要在意他们两人怎么想,将来我与你阿娘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归我们端木家人所有的。”
乐颜的眼中发亮,她问端木景,
“那外祖母的那些财富,将来也会是我们的吗?”
乐颜知道瑶华郡主富可敌国。
而瑶华郡主膝下就只有姜诗琪一个女儿。
按照这个逻辑,瑶华郡主将来的财富,就是姜
诗琪继承。
姜诗琪又和端木景复合,那么,富可敌国的财富就自然落入到端木家了。
端木景顿了顿,他不自然地点了下头,
“当然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你二哥与姜南衣过继到了姜家,这笔财富可能还得分他们一些。”
其实在很久之前,瑶华郡主就说过,姜嘉懿过继到姜家。
将来她所有的钱都会留给姜嘉懿。
后来多了个姜南衣。
瑶华郡主的钱会一分为二,姜嘉懿一半,姜南衣一半。
但是端木景并不认可。
他最多只会分姜嘉懿和姜南衣一小部分。
瑶华郡主的绝大部分财富,只能够由姜诗琪继承,带入到端木家。
然而这一小部分的财富,乐颜都不愿意分给姜嘉懿和姜南衣。
她打听到了端木景的想法,心中便暗暗的有了主意。
晚些时候,南县县衙,有丫头来请姜诗琪,
“县主,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请随奴婢来。”
已经光着脚丫子和小兰一同躺在了床上的南衣,支起她的一颗小脑袋。
【阿娘别去,他们想让您和端木景同房。】
【这种事说不清的,虽然阿娘已经与端木景合离,但一旦同房,即便没有发生什么,在世人的心目中
,阿娘也已经与端木景复合在望了。】
正准备出门的姜诗琪冷笑一声,她坐在椅子上,对来请她的丫头说,
“不必如此麻烦,我看你们这个县衙小的很,定然没有那么多的空房间,来安置我们这一大帮子的人。”
“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与南衣和小兰挤一挤就好。”
站在姜诗琪对面的那个丫头,面上一片为难,
“县主这怎么成呢?县主还是随奴婢,去另外一个房间歇息吧。”
姜诗琪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带上一丝严厉,
“我是县主,还是你是县主?”
“这么一点小事,难道我还要听你们安排不成?”
她曾经也是骑过马上过战场的人,浑身的气势释放出来,让对面的丫头心中发颤。
丫头再不敢说些什么,往后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县令夫人手里打着团扇,来劝说姜诗琪。
但是秋实带着人挡在了屋子外面。
看着县令夫人脸上愕然的神色,秋实说,
“夜已经深了,县主与乡主都要歇息,夫人若是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来禀报吧。”
县令夫人只能铩羽而归。
她回到屋子里对乐颜说,
“那个姜诗琪把她的女儿姜南衣看的还真紧。”
“她不出屋子,我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对姜南衣动手。”
闻言,乐颜一脸焦急的上前,
“那怎么办呀?我们干脆在外面动手吧,姜南衣不死,姜诗琪就不会疼我。”
“而且瑶华郡主的钱会留一半给姜南衣,她死了,至少我能够拿到瑶华郡主一半的财富。”
县令夫人扫了乐颜一眼,
“你不要这么沉不住气,我以前都是怎么教你的?”
“在外面不好动手,姜南衣的命格看起来十分不错,若是在外面动手的话,因果与天谴很快就会来。”
“县衙里头有挡煞阵,她死在这里,对我们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这个挡煞阵,是县令夫人花费了数年制成的。
她对自己耗费心血制成的这个阵法十分得意。
只要在这个阵法中死的所有人,不管身份是什么样的,他们都不会带来煞气,连累到县令夫人和她的家人。
夜深人静,姜南衣躺在床上,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从床上翻身坐起,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小兰和阿娘。
姜南衣偷偷的从床上翻下去,直接来到了县衙的正中心。
她找来一根树枝,在墙角抠动着,掰开墙角的一块砖。
从里头翻找出了一块黄布。
“挡
煞阵的阵眼原来是这个东西……”
南衣看着手里的黄布,上面还用血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南衣的背后,姜嘉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压低了声音问,
“这是什么玩意儿?看起来怎么这么邪门?”
南衣的小手抓着手里的黄布往旁边跳的过去。
等她看清背后站的是谁,立即抬着小拳头捶打着姜嘉懿,
“二哥哥,我一定会告诉大哥哥的!”
姜嘉懿咧嘴笑着,伸手来拽南衣手里的黄布。
【别碰!】
【这上头可是用高僧的心头血抄的佛经。】
要不怎么这个挡煞阵这么厉害呢。
南衣从进入县衙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找这个挡煞阵的阵眼。
结果让她找到了这么一件好宝贝。
这个时候,县令夫人似乎已经感受出了挡煞阵的威力正在削弱。
小路的上隐隐传来脚步声。
南衣立即朝姜嘉懿伸出小手臂,
“抱!”
姜嘉懿把妹妹抱起来,脚尖一点,便宛若一只轻盈的鸟,飞过了墙头。
躲开所有人的目光,不见了踪影。
县令夫人提着一只灯笼急匆匆地冲过来。
发现压着黄布的那一块砖被撬开,她的脸色扭曲,
“谁?究竟是谁干的?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