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带着李千金到了陈郡王府上的消息,送到姜诗琪处。
姜诗琪点点头。
长公主侧身过来,低声的问,
“是你把李家的人给叫过来的?”
姜诗琪秾丽的眼眸带着丝丝锋利,
“总不能让端木景和白家的那几个,当真找到机会爬上去。”
长公主点点头,眼眸中含着赞扬。
她的这个外孙女,在端木家伏低做小了二十年,她都已经对这个外孙女不抱什么期望。
没想到终于支楞起来了。
光鉴干净的地板上,南衣正在爬动着。
她想去前厅看端木景和白家几个兄弟的热闹。
结果因为上次的前车之鉴,段红看她看的紧。
还不等南衣爬到外面的长廊上,就被段红给抱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前厅要打架了,我要去看热闹!】
长公主瞧着南衣一脸不情不愿的小表情,忍不住就乐呵,
“来,乖衣衣,到曾外祖母这里来。”
她将手指上的金护甲拆下,丢到一旁,伸手从段红的怀里抱过南衣,心中疼爱的不得了。
长公主抚摸着南衣白嫩嫩的小脸蛋,扭头对瑶华郡主说,
“这孩子像你小时候。”
瑶华郡主看着南衣,满脸宠溺。
姜
诗琪见南衣不安分的模样,她轻轻地呵斥道:
“好好儿的在你曾外祖母这里待着。”
前厅估计得闹一阵了,南衣一个小小的奶团子爬过去看热闹,也不怕被前面的乱象给吓着。
长公主护着南衣,她瞪了姜诗琪一眼,
“本宫的衣衣才这么小,就被你这般凶神恶煞的训斥,你这个做阿娘的可真狠心。”
姜诗琪顿时哑口无言。
都说长辈会有隔辈疼,可她的外祖母也太溺爱衣衣了。
方才她可什么都没说。
旁边的瑶华郡主看的忍俊不禁。
终于轮到她女儿挨长公主的训斥了。
想当年,瑶华郡主带着姜诗琪的时候,长公主也是不许瑶华郡主打骂姜诗琪。
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紧着姜诗琪,如今风水轮流转,长公主所有的疼爱都挪到了南衣的身上。
瑶华郡主看的怎么就这么乐呵呢。
不多时,一个妈妈带着李千金入了花厅里。
那李千金正是李司务家的。
她满脸含着幽怨,向长公主,瑶华郡主和姜诗琪行了礼之后,便默不作声的坐在花厅之中。
【原来他就是害我大哥哥变成活死人的李千金啊,还好,这辈子我大哥哥没有与这个李千金沾染
上。】
南衣靠在长公主的怀里,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满脸憔悴的李千金。
花厅之中,还坐着其他的贵妇与各家嫡女。
但瞧见这个李千金来了之后,纷纷借口起身准备离开。
如今李司务家的千金在帝都城中的名声不太好,众人怕与她有所牵扯,连带着也坏了自家清白闺女的名声。
长公主看了陈郡王妃一眼。
陈郡王妃立即起身,“殿下,不如移步到后院大厅里。”
她知道长公主等人,并不想看到李小姐。
哪里知道,长公主正要抱着南衣起身。
就见李千金“嗖”的跪在地上,朝着姜诗琪和长公主磕了几个头,
“长公主殿下,世子夫人,请救救小女吧,小女不想嫁给白朗为妾。”
花厅中的众人一愣,陈郡王妃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李小姐快起身吧,我立即叫李小姐的父亲过来,若李小姐有什么要说的,自可向李司务言明。”
今日是陈俊王家的小公子生辰宴,来的宾客家中也是非富即贵。
按理说,李司务一个九品芝麻小官,压根就不够资格来陈俊王家。
但既然来都来了,这种喜庆的日子里,总不能将人家拦在门外。
结
果这李小姐刚来到花厅里,居然开始向长公主和姜诗琪磕头求情。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李千金却自觉自己与永定侯府有缘。
那么与长公主也是有缘。
她并不搭理陈郡王妃,只哭哭啼啼的说,
“端木紫萱和她的丈夫冯风,那日明明同我说过,要为我与端木大公子牵线拉桥,可是不知为何,我当日醉了酒,竟然在白朗的身边醒来。”
“殿下,世子夫人,当日我可是冲着端木大公子才去的呀。”
公主一听,坐回原位,“啪”的一声,拍着身边的小几,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自个儿坏了名声,还想攀扯本宫的礴哥儿。”
姜诗琪的脸色也是铁青,她转身吩咐身边的丫头婆子,
“来人,将李千金的父亲请到花厅里来,我想要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众人在旁边听着七嘴八舌的,也指责李千金,
“端木大公子多朗月清风的一个人,可是咱们帝都城中最有圣人遗风的,李小姐,你既然已经与白家的白大人有了苟且,现在还来求这些做什么?”
李千金闭上了眼睛,眼泪嗖嗖的往下落。
她只是不甘心,嫁给白朗就只能做妾。
可是她明明有这个机会,可以嫁入永定侯府做大夫人。
如今她的名声坏成这样,她也不强行挽回自己的名声了。
白家有永定侯府做靠山,李家一个九品小官得罪不起,她也就只能够求到姜诗琪的身上。
很快,李司务就赶了过来,跟着一同过来的还有端木景,白轩、白朗这俩白家兄弟。
李司务一过来,就双膝跪在长公主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那端木紫萱同下官女儿说,保证能将下官女儿嫁入端木家,与大公子做一对人间美眷。”
“大公子这样的人,哪家女儿不倾心?下官女儿也是心中糊涂,被端木紫萱蒙骗了。”
“可是,下官女儿最后却被白大人坏了清白,白大人背靠永定侯府,强行压下官女儿为妾,下官不服啊。”
跟在端木景和白朗、白轩身后,也有一众男宾客。
大家都站在花厅外,看着花厅中跪在地上的李家父女。
长公主气得脸色铁青。
坐在她怀中的南衣伸出小手,摸了摸长公主脸上僵硬的线条。
她给曾外祖母身体里输送了大量的灵气。
曾外祖母这才缓缓的放松下来,不至于被这一桩事气得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