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帐暖,春宵苦短。
一夜翻云覆雨后,楚长辞徒然从美梦中睁开了眼。
见躺在自己枕边的人是常安郡主,猛地被惊坐起来,一阵厌恶感自心中慢慢升起。
他明明记得昨夜自己喝醉后抱上床的人是沈棠梨,以为美梦成真终于揽了佳人入怀,因此夜里表现得无比凶猛。
没想到到头来承欢的竟是这位自己不喜的发妻!
眸光落在桌上那未喝完的春宵渡上,楚长辞的烦得捏起了拳头。
他早该想到常安郡主费尽心思为他准备的惊喜中掺杂着惊吓!
在他还在暗自为昨夜做的“荒唐事”暗自伤神之际,常安郡主柔柔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肢。
软着声音仍一脸羞涩的唤了句“夫君。”
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楚长辞纵然再对她不喜,也不得不将戏演下去。
他强忍着心底泛起的阵阵恶心,在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转头故作温柔的吻了常安郡主的额头一下,柔声细语道:
“琯琯,昨夜你辛苦了,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先起床,你再多睡一会养养身子。”
常安郡主闻言想起昨夜的疯狂,一张小脸红得快要滴血。
将头埋进被子中
软软的嗯了一声,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暗暗决定一定要为楚长辞生很多孩子。
楚长辞起床穿好衣后,因嫌弃自己这具已不干净的身子,抛下公务,心烦意乱的直接骑马前往御温泉中浸泡身子。
而刘嬷嬷一行人见楚长辞满面春光的离去后,纷纷迈进屋中,闻着屋中的气味,不用问便猜到她们夫妻二人昨日已经圆了房。
不禁眉开眼笑的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
常安郡主羞得不敢将头探出来,娇嗔着道了声“哎呀,嬷嬷,连您也打趣我。”
李嬷嬷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坐到床旁似慈母般轻轻将盖住她头的被子扯开,笑盈盈的道:
“娘娘让老奴来侯府伺候郡主,一是想给那不知尊卑的陈氏一个下马威,让她往后不敢找郡主的茬,二则是想助郡主早日怀上孩子。
世间男儿向来多情,生在这样的世家大族中,没有哪个郎君婚后不纳妾的,郡主如今虽贵为正室,六郎君品德高尚也未曾与旁的女子亲近过,但将来的事说不准,郡主只有生下自己的孩子,才能稳稳抓抓丈夫的心。”
“老奴听说城南的观音庙求子最
是灵验,郡主刚圆了房,去那里拜一拜,定能尽快坏上嫡子。”
常安郡主是真心想为楚长辞生孩子,无关固不固宠。
闻言连连点头应好,掀开被子刚想起身,身子却酸痛瘫软,不由得皱着眉嘶了一声。
李嬷嬷瞥见床单上留下的那一抹艳红和无数疯狂后留下的凌乱痕迹,再瞥了一眼常安郡主这看起来弱不可言的身躯,不禁有些严肃的道:
“郡主,你老实告诉我,昨夜六郎君要了您几次?”
“嬷嬷。”常安郡主没想到李嬷嬷会问得如此直白,很是不好意思的娇嗔着唤了她一声。
扳着手指头细细回想了一下,羞答答的道:“四……四次。”
她也想没想到楚长辞表面看起来文文雅雅的,没想到在床第间竟如此凶猛。
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楚长辞又将她吻醒。
她迷迷糊糊中又承欢了一次。
后面两次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连连向楚长辞求饶。
可她越是求饶楚长辞越是兴奋,硬是折腾得她几乎一宿没睡。
此时不仅精神不济,下半身还火辣辣的痛,整个人似被抽干力气一般,瘫软无力。
不过虽然这种滋味不好受,但她心甘
情愿也乐在其中。
而李嬷嬷听到四这个惊人的数字后,一脸诧异且心疼的看着常安郡主,无奈叹道:
“六郎君也真是的,郡主才刚及竿不久,身子还没完全长开,他也不知道克制些。”
“看郡主这个样子今日是去不了观音庙了,先好好休息一日吧,明日我再陪你去。”
常安郡主生怕误了求子的大好时机,连忙强撑着身子抓住她的胳膊逞强道:
“嬷嬷,我能行,等我起床梳洗好,我们马上走。”
她十三岁那年随父亲去北疆游历,因第一次看见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有些兴奋,骑着马肆意奔跑。
奈何那马儿性烈,跑着跑着便将她颠下马背。
她坠马后从斜坡上滚入冰凉刺骨的寒湖中,落下寒症,大夫说恐难有孕。
遇见楚长辞之前,她觉得恐得有孕是一大幸事。
毕竟女人生孩子就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曾见过无数同龄的世家小姐因生孩子去世。
恣意潇洒的觉得自己这一生要随意而活,没有男人配让她生孩子。
可自对楚长辞一见钟情后,恐难有孕这四个字成了她的一大心结。
她曾看到楚长辞逗一众小孩玩乐时脸上
露出的耀眼欢笑,知道他喜欢孩子,也下定了决心为他生孩子。
生怕耽搁时间,说话间咬牙强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嬷嬷见状也不好阻止,只唤来丫鬟为她梳洗打扮。
担心沈棠梨独自在府中呆着无聊,常安郡主还让人去知会沈棠梨一声。
得知常安郡主要去观音庙求子,沈棠梨一猜便知她许是昨夜已与楚长辞圆了房。
由衷的也想帮她祈福,沈棠梨于是换了身素衣,同常安郡主一起前往观音庙祈福。
两人祈福归来后直接回到雪落院。
常安郡主自小与沈棠梨交好,什么事都会与她说,憋了一日有些憋不住,羞答答的将昨夜圆房的事告诉沈棠梨。
还问她和楚北冥圆房时是不是也是这般先痛后爽。
沈棠梨被她直白的话问得满脸通红,低头绞着帕子不好意思的道:
“琯琯,我和三郎他还……还未圆过房。”
说这话的瞬间,借来寻常安郡主之由前来看她的楚长辞恰好遣退想要通报的丫鬟走到门外,将她这句话完完本本的听进耳中。
心中顿时漫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同时又有些为昨夜没能守住身子而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