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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千火蚁密密麻麻的爬满楚北冥的身体,疯狂撕咬。

    楚北冥疼得浑身颤抖不止,紧咬着牙一言不发的默默忍受痛苦。

    生怕撑不住晕厥过去,他不停在脑海中回想着和沈棠梨相处的点点滴滴,暗暗在心中道:

    “阿梨,有了圣炎蛊虫,你就再也不必受寒毒之苦了。等我完成任务从乌兹归来,如若你想,我随时辞官陪你浪迹天涯……”

    凭着对沈棠梨的这份爱恋,他硬生生挺过了漫长的一夜。

    春不渡拿出银针试探,发现圣炎蛊虫在火蚁毒素的辅助下一被提前养成,不禁激动的冲楚北冥道:

    “楚北冥,蛊虫养成了,你可以离开火蚁穴了!”

    撕咬了一夜,楚北冥的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细细咬印,他浑身轻颤,被折磨得连走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还是春不渡洒了药粉将火蚁驱散,硬生生将他从火蚁穴中拽了出来。

    边往他脸上抹着药膏,边道:“火蚁留下的咬痕得四五日才能完全消散,药膏有限,我只能尽量帮你把明显部分的咬痕抹掉,以免你家中的那位小娇妻担心。”

    冰凉凉的药膏抹在脸上手上,楚北冥顿时感觉如置身于冰窑中,体内的余温散了不少。

    他如一摊烂泥般毫无形象可言的瘫软在地上,连连喘着

    粗气,缓了好久,才撑足力气对春不渡道了句“多谢。”

    春不渡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颇为心疼的叹着气道: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先把这枚养神丹吃了,呆会你还要再受一次苦。”

    边说边将养神丹喂到楚北冥嘴中。

    楚北冥吞下养神丹,凝神聚气,渐渐恢复一丝精力。

    他颤巍巍的站起身,白皙纤长的手扶在春不渡肩上,本就苍白的肌肤不显一丝血色,似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玉柳般,浑身透着一股难以用形容词描绘的病态美感。

    看得春不渡有些失神。

    直到听他有气无力的咳了两声,才猛地惊醒,哆嗦着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在心中暗道:

    “我又没有断袖之癖,用那种眼神盯着他看干嘛。”

    “不过他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如今披头散发病病弱弱的,与捂胸蹙眉的西子有何区别,若不是他已娶了妻……”

    春不渡恍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有些做贼心虚的不敢再看楚北冥那张俊美异常的脸。

    叫了两个药仆将楚北冥扶到药房中躺下后,拿出一柄烧红后用烈酒淬过的锋利匕首道:

    “我要将你的肌肤划开,等取完蛊虫后再缝上,整个过程不能用麻沸散,疼痛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方才的火蚁撕咬,你再忍耐

    一下。”

    说着将一块咬木递给楚北冥。

    楚北冥将咬木含在嘴中,点头示意春不渡动手。

    春不渡拿起匕首麻利的将楚北冥的肌肤划破,借助工具小心翼翼的将蛊虫取出放在玉瓶中,一针针的替他缝合伤口。

    楚北冥一直在咬牙苦撑,周身疼得渗出密密冷汗,直到听春不渡双目放光的道了一句“这蛊虫养得极好”,他才放心的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和沈棠梨温存,楚北冥向春不渡询问了蛊虫的使用方法后,火急火燎的朝武定后侯府赶去。

    刚来到府门口,便见沈棠梨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心事重重的发着呆。

    她今日穿了身姜黄色的碎花曳地裙,层层叠叠的裙摆铺在地上,恍若一株开得正艳的向日葵般,明媚娇俏、绚丽多姿。

    看见她的这一刻,楚北冥觉得自己昨夜所受的所有痛苦与折磨全都不值一提。

    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不禁远远朝她唤了声“阿梨。”

    沈棠梨听见他的声音,连忙循声转头望去,见他笑意盈盈的朝自己张开双臂,起身小跑着冲进他的怀中。

    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委屈巴巴的问:“三郎,你去哪了?昨日玄镜司的人来跟我说你有公务在身暂时回不来,不知怎的

    ,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实在担心你出事。”

    楚北冥怜爱的吻着她的额头,柔声细语的道:

    “放心吧阿梨,有你在家等我,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体内的圣炎蛊虫已经养成,我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去了玄镜司让春不渡替我把蛊虫取出。”

    “这蛊虫一旦取出只能存活三个时辰,我们回房间,我现在就用它替你驱除寒毒。”

    沈棠梨垂眸瞥见被楚北冥挂在腰间的透明玉瓶。

    只见里面的圣炎蛊虫周身通红,明明只有红豆般大小,却凶神恶煞得似要冲破玉瓶毁天灭地一般。

    看到它,沈棠梨不禁想起死去的兄长以及楚北冥用身体为自己养蛊、落得一身病痛的这几年。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楚北冥知她定是又想起了死去的沈世誉,捧着她的脸低声呢喃道:

    “阿梨,别自责了,这圣炎蛊虫倾注了我和世誉的心血,只要能解了你体内的寒毒,我们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全都无怨无悔。”

    说着直接一把将沈棠梨懒腰抱起,径直朝雪落院走去。

    途中碰见了手挽手恰好要出门的常安郡主和楚长辞,沈棠梨羞得想从楚北冥怀中下来,他却紧紧抱住她不肯松手。

    两人那幸福的模样看得常安郡

    主一脸羡慕,不禁可怜巴巴的看着楚长辞的眼道:

    “六郎,我也想你像楚北冥那般抱着我。”

    说着便搂上了楚长辞的脖颈。

    楚长辞的目光一直落在楚北冥抱着沈棠梨离去的背影上,妒得暗暗捏起了拳头。

    明明打心底对常安郡主无比反感,却不得不笑脸相迎的道:

    “我这几日公务繁忙,累得连腰都直不起,你让我再养两天,等养好了身子,我日日抱你好不好?”

    自与常安郡主成婚后,在誉王的帮助下,他一跃坐上了刑部侍郎之位。

    不想每日都回来面对一个自己不喜的妻子,楚长辞常以公务繁忙为由早出晚归。

    常安郡主被爱迷住了双眼,丝毫没有发觉不对劲。

    只当他迟迟不肯与自己圆房只是因二人之间的感情还不是很稳定,因此一直在苦心与他培养感情。

    闻言笑盈盈的道:“好,那我再等你几日,今日是我三朝回门的日子,切不可迟到,呆会见到爹爹,我定会旁敲侧击的把你目前遇到的麻烦事告诉他,只要爹爹出手,我敢保证以后在刑部绝不会再有人敢给你脸色看。”

    “好。”楚长辞假装宠爱的捏了捏她的脸,牵着她的手上轿。

    明明只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互动,常安郡主却被他撩得面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