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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祈安不放心沈棠梨独自回京,加之在伶仃岛养病已有半年之余,也想回京都看看,便看着她的眼认真道:

    “我和沅沅刚好准备回京都一趟,我们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沈棠梨知道他们是不放心自己独自离去,不想麻烦他们,再三推阻,但见谢祈安和沅沅一直坚持,只好点头同意。

    三人买了船票折回伶仃岛,简单的将需要带上的东西收拾好。

    第二日一大早,谢祈安便叫了马夫送他们回京都。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一路颠簸,七月的天燥热无风,三人坐在轿子上皆被热得有些受不了。

    本想在最近的驿站停下来休整一下,可马夫粗心,竟直接跑超驿站好长一截。

    因喝了太多水,沅沅内急得不行。

    见所处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想尿裤子,丧着脸很是羞涩的对谢祈安道:

    “祈安哥哥,我内急,快憋不住了,你能不能让马夫停一下车。”

    沅沅是谢祈安很多年前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来的,见她聪明活泼,一直留她在身边伺候。

    明面上两人是主仆关系,但谢祈安一直将她当作妹妹,对她很是宠溺。

    闻言当即叫停马夫,指

    着不远处的密林让她去,道:“快些回来,我们就在这等你。”

    沅沅胆小,生怕那一望无垠的密林中会突然跳出个登徒子,一把挽住沈棠梨的手撒娇道:

    “棠梨姐姐,我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帮我望望风好不好?”

    沈棠梨挂着笑温和的点头,与她手挽着手走进灌木丛中。

    沅沅寻了处地方,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忙急忙慌的解开裤带。

    恍然瞥见不远处长了一颗果实累累的橘子树,馋虫附体,还未方便完便催着沈棠梨道:

    “棠梨姐姐,你左后方有一颗橘子树,看起来汁多味甜,你快摘些尝尝。”

    在烈日的暴晒下,沈棠梨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转头瞥见那个大皮薄的橘子树,当即拧着裙摆走过去摘了起来。

    沅沅方便完也赶忙跑过来同她一起摘。

    殊不知从灌木林中走过来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一条正悠哉晒着太阳的细蛇。

    那细蛇受惊从沈棠梨脚边溜走,她没注意,抬脚往前的瞬间,恰好一脚踩在那细蛇的尾巴上。

    细蛇吃痛,狂躁的朝她的脚踝上咬去。

    “啊……”

    沈棠梨吃痛叫了一声,低头瞥见那条死咬着她脚踝的细蛇,

    顿时被吓得脚趴手软。

    那细蛇咬完她后逃也似的离开,从沅沅脚下梭走时吓得她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点,

    见沈棠梨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连忙走过去扶住她,“棠梨姐姐,你是不是中毒了!”

    沈棠感觉被咬中的那条腿开始发软发麻,意识也模模糊糊看东西叠影,软趴趴的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

    “沅沅,我感觉浑身没……没有力气。”

    沅沅一直被谢祈安护在温室中长大,哪里经历过这种意外,见状被吓得眼泪啪嗒嗒的掉,连忙一边抱住沈棠梨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

    “祈安哥哥,救命啊,棠梨姐姐她不行了……”

    坐在马车上险些睡着的谢祈安猛地被沅沅的喊叫声惊醒,嗖地跳下马车循声找去。

    穿过密林,远远便看见沅沅抱着看起来虚弱无力的沈棠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冲过去问:“沅沅,棠梨她怎么了?!”

    沅沅见谢祈安来,直抹着泪颤声道:“祈安哥哥,棠梨姐姐被蛇咬了!”

    谢祈安瞥向沈棠梨的脚踝,只见洁白的足袜上浸出两处血点,焦急问她:

    “可看清是什么样的蛇咬的?”

    沅沅吸了吸鼻

    子,道:“一条周身通红的小蛇。”

    周身通红的小蛇……

    谢祈安结合沈棠梨中毒的症状,一下子猜出咬她的定是一种名叫红曼陀的剧毒蛇。

    不敢有片刻耽搁,冲沈棠梨道了声“得罪”后,连忙扯下发带将她被咬中的左腿紧紧绑住防止毒素蔓延,随之蜕下她的足袜,毫不犹豫的张嘴一口一口为她将毒血吸出。

    他动作太过迅速突然,沅沅和沈棠梨都有些被惊到,生怕他不慎将毒血咽下,一直没敢出声打扰。

    接连往外吐了三大口毒血后,谢祈安一句话也没说,便伸手穿过沈棠梨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以极快的速度朝马车冲去。

    将她放进马车中,从马夫手中接过水将嘴里残留的毒血漱干净后,谢祈安才如释重负的道:

    “棠梨姑娘,你放心,毒素已经被我吸出了大半,你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带了些清热解毒的药,我先帮你包扎。”

    他边说边麻利的将药粉抖在沈棠梨的伤口上,拿来纱布认真替她缠绕伤口。

    她的玉足白嫩光滑,似一颗精致的白珍珠,谢祈安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皮肤时,只感觉似有一股电流从指间一直蔓延至全身。

    那种欲罢不能的酥痒感不禁令他红了耳垂。

    头一次在外男面前露出自己的玉足,且还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沈棠梨又羞又燥。

    歪着头不敢看谢祈安,小声的对他道谢。

    那红曼陀的毒素太强,谢祈安虽然没有将毒血咽下,但毒血沾染到口腔,此时他只感觉口腔中似有火在猛烈的烧,口渴得不行。

    掀帘朝外看了一眼,见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乌云翻涌,似在酝酿一场暴雨,有些疲倦的道:

    “红曼陀的毒素太过顽固,你我都得喝上几贴解毒的药才能无后顾之忧,这里离青川不远,据说那里景色宜人、美食遍地,眼下暴雨将至,我们恐怕无法再继续赶路,不如先去青川休整一下吧。”

    沈棠梨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乌紫,额上直冒冷汗似乎也被毒素侵蚀,很是愧疚的点头应下。

    马夫收到指令,快马加鞭的赶往青川。

    刚一入城,便带他们去到医馆中寻大夫把脉开药。

    青川气候湿热,最适宜曼陀蛇生长,这里隔三差五便有被曼陀蛇咬伤的人,因此大夫治疗蛇毒早已得心应手。

    分别煎了药让他们喝下,说了些注意事项后,便收了银子让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