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清拾步走到椅子旁坐下来,一言不发。
丫鬟们早就退了出去,寂静的房间只有龙安清和元侧妃两人。
“殿下。”
元侧妃试探着走到龙安清身边蹲下,一双水眸望着龙安清,楚楚可怜。
“殿下,我只想好好的跟着你。”
元侧妃伏在龙安清的腿边,在她的脸贴上龙安清的膝盖之前,龙安清抬手把她的脑袋推开。
“知玙,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进宫吗?”
龙安清垂下眼眸,眸底是一片冰冷。
元侧妃迎着他的目光,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殿下,臣妾当然记得,可是臣妾并不奢求您有多宠爱我,臣妾只希望能
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身边众多女子中的一个。”
元知玙说道。
元家的门第还不错,元知玙祖父曾经是帝师,她的父亲也是学识渊博,官拜一品大学士。
元知玙是元家嫡出的女儿,上头还有一个兄长元重山。
元重山自幼聪颖好学,机敏过人,十六岁就高中状元,可谓风光无两,前途一片光明。
那一年,圣元帝为元重山和四公主龙喜茉赐婚。
婚事赐下不到一年,京中忽然传出留言,元重山和一个商户女子纠缠不清。
元家祖父在外听到流言极为震怒,回到家中询问元重山。
元重山眼见瞒不住,跪在祠堂前全
部交代,他自言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恳请祖父允许他去面见圣上,请求圣上收回赐婚。
元家祖父学了一辈子的圣贤之道,如何也接受不了元重山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
当天晚上,他责令元重山跪在祠堂中反思,趁着夜深,家中众人都沉睡之际,到柴房拿了斧头,一斧子劈在了元重山的头上。
元重山当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元家大乱,都忙着救治元重山,无人注意到元家祖父一人偷偷出了府。
等到发现他不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元家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只能报了官。
官府派人寻找,最后根据百姓提供的线
索,在城外一口井中找到了元家祖父的遗体。
衙差下井打捞的时候,借着天光,只见长满青苔的井壁上,遍布血红的指痕,元家祖父的十根手指,有几根指甲都几乎脱落了。
帝师跳井身亡,并在书房内留下了请罪书。
这事在当时也是极为轰动。
元家祖父一死,圣元帝念着师恩,到底没再追究元家的罪责,而元重山和龙喜茉的这桩婚事,也只能作罢。
元重山也是命大,在病榻上躺了一年多,居然活了下来,只是头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疤。
当初与他相好的那位姑娘,在他出事之后,因着怕受牵连,连夜跟着父母
逃出了京城,不知去向。
此事京中贵族圈子几乎都知道,自然也没人肯再把姑娘嫁给元重山。
又过了大半年,元重山的父亲将他送回了老家泗阳城。
元重山在那边娶妻生子,再没回过京城。
而自从元家祖父去世之后,元知玙的父亲虽然仍旧挂着差事,不过已经变成了闲职,圣元帝再没用过元家的人。
不管是元家的庶子庶女,还是族中子弟,科举仕途几乎都到了头,连相看议亲都变得十分困难。
元知玙的父亲忧思成疾,病倒了就再没起来。
龙安清读书时,他曾经教导过龙安清多年,过世之前,龙安清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