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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侠义之心

    御书房外。

    江云月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架着,她想往里冲,小太监却架着她往外走。

    尚明亦在她身边不住的劝:“王妃您就别闹了,您这样做对贺王更是不利啊。”

    “我要是再不说,贺王都要被人冤枉死了!皇上您难道就不想想贺王之前是何种性情吗?他怎么会做那种残暴不仁的事呢?我作为她的妻子有话要说!

    皇上,求您听我一言,皇上,求您让我进去。”

    江云月不停挣扎着,却始终未曾挣脱掉太监的手。

    “放肆!竟敢在朕门前放肆!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皇上冷漠无情的声音从御书房中传来,小太监们得了令拖得更加肆无忌惮。

    江云月说到底是个弱女子,她纤细的身量与结实粗壮的太监相比简直没有毫无一战之力,两脚根本蹬不住地面。

    “皇上,求您让我进去说几句话,贺王他是被冤枉的,您让我说完再打我也不迟啊!”

    她柳眉紧拧成结,眼神里透着一股绝望,可身体却在不断挣扎寻求新的生机。

    可御书房内的人久久未曾给出回应。

    “喂,就算皇上下令要杖责她,她的身份也是王妃,你们这群奴才怎

    可如此折辱她?放开她,她自己会走!”苏唐怒气冲冲的瞪着太监们,上前掰开太监的手。

    “苏老板,此事与你无关,若你执意要多管闲事,恐怕会连累到您身上啊。”尚明劝说江云月未果,又转而劝说苏唐。

    “尚公公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苏唐向来有颗侠义之心,见不得势强欺负势弱之事,若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此次南州赈.灾我便不会捐出那么多粮食物资,说到底,南州百姓的死活关皇上的事,却不关我一介商贾之事。

    皇上不能在用我的时候赞誉我慷慨大义,用不着我的时候说我多管闲事,传出去世人只会说皇上是过河拆桥的小人,难道这是尚公公愿意看到的吗?”

    尚明擦了擦额头的汗,忙说不敢不敢,心想苏老板不愧是个出色的生意人,如此的牙尖嘴利,话里话外的将皇上骂成是白眼狼,最后再将祸头转嫁到他头上,他可背不起这么大的锅。

    他在心里直言苏唐这丫头朕不好惹。

    苏唐趁着尚明发愣的时候迅速掰开太监钳制住江云月的手。

    她可是常年有运动习惯的人,身体机能不知比这些太监好了多少。

    将小太监

    们推开的一瞬间,她朝江云月使了个眼色。

    江云月心领神会,猛地朝御书房的门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

    御书房的房门被她撞开,她整个人却因收不住力而摔倒在地。

    刺骨钻心的疼痛自手肘和膝盖传来,她痛的眉头一紧,却只隐忍的闷哼一声,并未惨叫出声。

    顾瑾鸣站在一旁,眯起眸子看着地上的她,眼底闪过一丝心痛。

    她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她今日居然为了顾瑾鹤而冒这么大的险,竟敢以身撞门,擅闯御书房,不惜以承受二十大板为代价也要替顾瑾鹤伸冤?

    天知道,像她这样瘦弱的身板,若被结结实实的打完二十大板,重伤致死都是有可能的!

    顾瑾鹤究竟有什么好?竟叫她如此痴情维护?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收拢,带着嫉妒的邪恶藤蔓慢慢爬上他的心头,让他的眉眼愈发阴鸷。

    皇上见江云月无视宫中规矩的冲撞进门,气的拍桌指着她道:“放肆!朕看你们贺王府的人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赶紧给朕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江云月默默忍过了那股钻心的痛劲儿,突然听皇上说要将

    她拖出去,下一秒便见周围的太监和侍卫朝她聚拢过来。

    就在太监侍卫们要拉她的时候,她骤然伸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起来!”

    太监侍卫们不知为何,竟真的鬼使神差停了手。

    苏唐从门外冲进来,将她从地上扶起。

    江云月忍痛跪在地上,对皇上道:“皇上,您看云月都进来了,哪怕是看在云月这段时日为南州灾情出谋划策的份上,让云月将话说完再打也不迟啊。”

    皇上冷垮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看着她。

    “为南州灾情筹谋划策?谁知道你是为朕分忧还是为你那好夫君分忧!”

    “云月是天齐子民,自然是为天齐的同胞们解难,为皇上分忧,皇上,您是真的误会贺王了。

    这是妾身与贺王之前来往的书信,其中贺王写着,他在抵达南州之前在江州停留歇脚,发现有不少南州的灾民逃难至江州,询问之下才得知南州有贪官作祟,变卖了原本储存在南州粮仓内的应急粮食,这才导致突逢天灾的时候拿不出粮食来赈.灾。

    百姓们在南州没了生存之道,便只能拼死逃往江州,贺王见他们可怜,便分了一万石粮食给江州知府赵大人,

    让他用这些粮食救济灾民。

    所以,三万石变成两万石,其中的一万石并非被贺王贪墨,而是被他挪去救济江州的灾民了。

    云月所说句句属实,有书信为证,请皇上过目。”

    她双手举起信件,言语掷地有声。

    尚明拿着信件给皇上递了上去。

    皇上接过尚明递上来的信件,垂眸在信件上扫视几眼,选择性忽视前几行顾瑾鹤写给江云月的暧昧缱绻之语,目光停留在顾瑾鹤写的江州情况上面。

    看着看着,他紧拧的眉宇逐渐缓和下来,可愤怒刚下,狐疑又上眉梢。

    “若真如贺王信中所言这般,那刚才鸣王与史大人所言又算什么?究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皇上眼神疑惑的扫视着底下的顾瑾鸣和史金斗,心中在暗暗思量双方究竟谁在说谎。

    “父皇,贺王此人本就城府颇深,做事向来周全,或许这封信也是他计划之内的事,就是为了能在贺王妃这里留个证据,待日后被揭发也能以此来诡辩一番。

    更何况,贺王妃与贺王夫妻一体,谁知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故意造假一封信来为贺王开脱?”顾瑾鸣眸中冷芒扫向江云月,矛头直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