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这样,收拳,运气,蓄力,肌肉这样控制……然后出拳。”
又是一日清晨,易自得赤裸着上身,在屋内进行挥拳晨练。
他摆好架势之后挥拳,然后闭眼感受,再调整姿势再挥拳,如此反复多次,直到右臂发烫,才停歇片刻。
易自得想试着还原绝技《六道破天》。
根据创意功坊功法商店的规则中,关于“技”这类别的功法说明是:“只能体验一次,且不能学习。”
也就是说它并不存在什么功法秘籍和修炼方法之类可以被实际翻阅的信息。
一般情况下,都会以为“技”类功法就是一个消耗品,用过就无,价格昂贵,性价比极低。
但易自得发现,实际上并非如此。
“技”类功法所谓的体验一次,除开完美施展一次功法外,更多的是给使用者带来一种感悟。
此时已经离珠光楼那一场比武有着三四天过去了,但易自得依然还清晰的记得,自己使用《六道破天》的观感,只要简单回想就能感受到当时的身体记忆。
似乎只要条件允许,他就能再打出一次《六道破天》。
“只可惜,我没办法向当时那样完美操作自己的身体肌肉,感觉想要再现那一拳的话,身体素质得非常强,还需要支付很高的代价。”
易自得一拳挥出后,暂时定住了身体,细细品味着这一拳和之前的差异。
《六道破天》残留的这份身体记忆就像是一个出拳发力的标准答案,他虽然现在没法再打出来,但是可以通过比对,然后调整自己的姿势,发劲,和运气技巧。
这也算是种修炼和变强。
“不知道《六道破天》的这份感悟还能持续多久,希望至少支持到自己能够还原个七八分。”
易自得思绪浮动,想着自己对自己师妹的说法是,这一拳是师傅陈朴子传授给自己的秘招,对肌肉强度要求极大,所以她才不知道。
说是这么糊弄过去了,但自己要不能打出来相似的第二拳,那之后可不好解释,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偷偷的努力。
这么想着,易自得的视觉中,一个时间指数跳了出来。
这是他发现的自己金手指的一个小妙用,可以通过在个人面板的备忘日程中设定计划时间来充当一个简易的精确时钟,也能拿来当闹钟。
这可比现在环境里,依靠日冕水钟的方式来得知时间要方便多了。
而此时这个时间跳出,也宣告着易自得今日的晨练时间到此结束,不多时,他的小师妹就要来敲门叫他吃早饭了。
易自得立刻放松了身体站定,甩着手调整着呼吸,然后走到水盆旁,用右手拿起毛巾沾水擦拭自己身体的汗滴,做简单的清理。等全身其他地方大致擦的差不多后,他再将右手分角度放入水盆中,进行多次多段的清涤,最后运转春息诀,将身上的水汽蒸干。
这几天的单手生活,他也多少掌握了些自己洗漱的方法。
“师兄,起床了吗?”
时间卡的刚刚好,门外传来了师妹陈明慧的轻呼声,
“该吃早饭啦~”
“知道了,我马上就出来。”
易自得迅速回应道,然后将衣服抛弃,借用巧劲给自己套上了干爽的衣物。
“那件事情,今天也该问问师妹了吧。”易自得想到,然后推门而出,正好看见陈明慧明媚的笑脸。
…………
“师兄,给,我早上煮了大鸡腿,尝尝看。”
陈明慧笑吟吟的从坛子里捞出一只肥硕的琵琶腿,放入了易自得碗里。
易自得看着几乎占据了自己整个瓷碗的鸡腿,有些哭笑不得,
“师妹,这一清早就吃这么大的鸡腿……是不是太油腻了?”
“不油腻,不油腻,我给师兄准备了解腻的小菜。”
陈明慧乐呵呵的从一个篮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土罐,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蔬菜杂烩,
“我前日买菜的时候从郭家大婶那换来的秘制泡菜,说是祖上从幽州那边传过来的口味,酸甜可口带点辛辣,非常解腻,而且放到今日口味最好。”
“师兄,你尝尝看~”
陈明慧表情和煦,冷清的性子让她还不至于笑颜如花,但语气中多了不少娇俏的味道。
或许是珠光楼一战结束,心意门争取到了时间,又或者是易自得许多记忆的恢复,看起来更像是从前,陈明慧身上的担子似乎放下了不少,总算是恢复了二八少女的模样,整个人明媚了许多。
比起之前那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是现在比较舒服,易自得如是想着,无法拒绝陈明慧的热情好意,于是毫不客气的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鸡腿肉很软嫩,调味虽然只有简单的咸味,但莫名的很鲜,然后再配上那酸甜微辣的泡菜,感觉上是这几天下来吃的最扎实,最有家味的一餐。
哦,严世清请的那餐不算,毕竟那一餐可太贵了,易自得边吃边发散着思绪。
这几天下来,他对这个世界的社会又多了些了解,特别是关系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金钱消费观。
当下社会,官方的金钱单位最低是文,也就一文铜钱。十文为一吊,十吊为一贯,而十贯铜钱就是一两白银了。
除此之外还有铁钱和黄金,但是铁钱不怎么被朝廷承认,属于私铸币,价值低于铜钱,兑换的比例也很混乱,而黄金的价值远高于白银,但说是等价物,倒不如说是种贵重商品,和白银的兑换比例也是常常波动,并非按照十进制换算。
至于一文铜钱的购买力,那大致等于一个包子。换算成易自得所处的地球时代,姑且可以算做是一元人民币的价值。
而据易自得了解,武山镇一般人的月收入也就3两银子上下,也就是3000文,换算成等价购买力的人民币,也就是3000元。
严世清请易自得吃的那一餐由如意酒家提供的餐食,总价格则超过了十两银子,这样换算下来那可是一万多元。
这样的一餐吃掉一般人几个月收入,以易自得的价值观来说,实在有些离谱。
好险好险,差点被建立起错误的金钱观,易自得不由得内心感叹道。
“师兄,你的手……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在易自得发散思维的时候,陈明慧关切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易自得想了想回答到:
“最开始两天有些热有些痛,但现在凉丝丝的,不痛了,略微有点痒,手指手掌的感觉也恢复正常了。。”
“那位方大夫的药还真是神奇,我手伤成这种程度……说实话,我感觉自己或许不需要一共10天那么久,就可以拆绷带了。”
易自得举起被绷带木板包裹的手臂,想做弯曲展示:
“你看,我感觉现在可以用点力了。”
“别用力,别用力,还在痒就说明还没好呢!”
陈明慧连忙抱住易自得的手臂,深怕他一时鲁莽搞伤自己,她气嘟嘟的劝阻道:
“不管师兄你怎么感觉,方大夫说好十天就得十天,每天换药我又不是没看过,离好着还差得远啦!”
“那一份药那么贵,你要是乱动弄伤了,我们可就亏大了!”
“说的也是……那一份药确实很贵,幸好是镇武司帮我们出了……”
易自得尴尬的放下手臂,右手擦了擦桌子,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师妹……我们家里……心意门还有多少钱?”
陈明慧愣了一下,然后眼神飘忽,抓着手指,
“师兄……你为什么要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