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见他一副兵痞样子,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个好吃的苹果。
隋孜谦哪里舍得怀里的姑娘远离他?
他很没起子的拉她入怀,说:“我皮糙肉厚的,你随便咬。”一想到徐念念的嘴巴和他肌肤相亲,隋孜谦身子不由得热了起来,低头闷声附耳道:“咬哪里都成……为夫都配合。”
“无耻!”徐念念轻念,却又被他堵住嘴巴。
太坏了这家伙。
偏偏她势单力薄。
隋孜谦亲够了夫人,温柔的说:“念念,我喜欢你这样,就这样很好,不要郁郁寡欢,做回曾经那个明媚的你,到处树敌,惹人厌烦都没事儿,反正我名声亦是冷酷,自有我护着你。”
徐念念酝酿片刻,这是要让她继续做贵女公敌吗?
自从她从云间跌落地面上以后,脸被很多人打过,人缘反倒是比往日里好一些了。隋孜谦这又是要把她宠上天啊,可是真正经历过大起大落以后,她反倒变得没那么在乎虚名。现如今接地气的日子都很不错,守在爹娘身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隋孜谦见她没听进去,不由得暗自发愁。必须给念念寻出点事做才是,比如嫣嫣出事儿了,念念才会觉得他重要。那么念念呢……她就不能恢复到以前的跋扈么,他好希望她到处得罪人,他来给她善后以示恩爱呀!
“念念。”隋孜谦的声音沙哑起来,说:“千万别要太懂事了,为夫不需要!”
……
徐念念对他彻底无语。
院子里传来孩子哭声,应该是两个娃娃睡醒后找她了。
隋孜谦对那两个小家伙很是咬牙切齿,此刻却是要故作关爱,说:“他们可真是离不开你。”
徐念念嗯了一声,道:“小时候都是嫣嫣帮着娘亲带他们,就好像是孩子的母亲。可是嫣嫣突然就不见了,两个小家伙当时不会说话,可是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你走以后我回了家里,兴许是和嫣嫣模样像,他俩就差叫我娘亲了。”
隋孜谦攥了攥手心,忍不住吐槽一百遍徐定安和徐定康两个臭小子。每次见奶娃子那双手往她媳妇胸口放,他就气得不成。
可是他毕竟没名分,只要忍气吞声,热情的说:“念念,安哥儿太胖了,我来抱吧。”
……
一家人愉悦的折腾了一天,入夜后,徐念念暂且放下了徐嫣嫣的事情。安生长公主家的孙子百日宴就要到了,她会陪同娘亲出席,据说是有人给她兄长,看了门亲事儿。
另一方面,秦家的府邸近来却是有些不太平。
秦首辅担心徐太傅会赢得新皇帝好感,保不齐就回归内阁了。而目前的千家老头同户部尚书关系密切,甚至走了德妃娘娘路子让殿下给两家赐了姻亲,近来他在一些人事任命上的安排,没少被这两个人联手欺负。简直就是前有狼,后又虎啊……
偏偏此时,安生长公主府里将李家一位七娘子接了回来。还特意给他夫人来信,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封婚书,道是听闻子仕尚未娶亲,不如全了两家缘分。
秦子仕听说后表示绝对不会娶一个莫名其妙出来的李家七娘子。
秦首辅一时更郁闷了,便将儿子叫来书房。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实话,只要儿子能成亲,不论娶谁都可以!虽然李家江河日下,就算有重新崛起的机会那也是几十年以后了,可若是儿子愿意娶,他还是支持的。
问题是,儿子不娶啊……
“子仕,你这个年纪,着实没法拖了。”秦首辅撸着胡子,总觉得儿子前阵子貌似春心荡漾了,难道是更想娶李家五娘子?
他见秦子仕沉默,道:“七娘子居然年轻貌美,所以公主那边才会将她接回来,打算说门好姻缘也算是拉扯李家一把。至于五娘子,岁月催人老,你若是愿意,爹不强求,一切由你来决定。”
秦子仕嗯了一声,心情却是有些沉重。襄阳侯回来以后,就一直主动登门徐府,这件事情无需瞒着任何人,他自然是听说了的。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若是皇帝参与其中,他确实没什么胜算。可是,徐家三姑娘已经和隋孜谦和离,当真还能做出复婚的选择吗?
现如今,圣旨尚未正式下发,所以再度赐婚的事情还没传出来。
但是秦子仕在皇帝面前任职,自然从小皇帝的口风中听出来,襄阳侯对于和离这件事情,是十分不满并且埋怨皇家的。而且此次南域大胜论功行赏,听人家说,襄阳侯只求了姻缘。还要给未来夫人请头等的诰命封赏,这为谁而求,再明确不过了。
“子仕,你到底怎么想的,同父亲说明白可好?”秦首辅见儿子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非常不同于往日。
秦子仕叹了口气,道:“我终究是错过了最好的时候。”他若是在隋孜谦和徐念念刚和离的时候表明迎娶之心,那时候的徐大人,搞不好会情急之下,或者为了争一口就答应下来吧?
秦首辅愣住,疑惑道:“是说李家五娘子吗?你还是惦记她的?”
秦子仕抬起头,腼腆的摇了摇头,目光清明的说:“儿子有心仪的女子。不是李家五娘子。”
秦首辅一怔,忍不住扬起唇角,道:“真的!那太好了,说来听听是谁,爹帮你成全心意。”他眨了眨眼睛,觉得抱孙子总算是有了期许。
秦子仕咬住下唇,目光复杂的说:“是……徐家三姑娘。”
“三姑娘?”秦首辅蹙眉,道:“徐家?”
“嗯,徐月笙太傅大人。”
……
秦首辅彻底沉默了,说:“你说错了吧。是四姑娘?”他隐约想起来,儿子曾经调查过四姑娘徐嫣嫣的事情。
秦子仕令他失望的摇了摇头,直言道:“是三姑娘、徐念念。爹,您没想错,就是襄阳侯曾经的夫人,徐念念!”
“不成!”秦首辅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大惊失色道:“子仕,你说的什么胡话,那是襄阳侯的夫人啊。别说现如今隋孜谦大胜归来因为和离的事情和皇帝闹别扭,就算是他不打算再和徐家纠缠不清,也不意味着你可以娶徐念念!”
秦首辅皱起眉头,越想越觉得郁闷,他儿子怎么老给他出难题?
徐念念是谁?
隋太后曾经的儿媳妇,隋家不愿意要那是一回事儿,改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改嫁就算了,还过的风声雀起,幸福恩爱的日日在京城晃悠,太后娘娘受得住?侯爷没意见?
皇帝不觉得打脸么……
他宁愿儿子迎娶李家那个半老徐娘五娘子,也绝对不允许儿子和襄阳侯隋孜谦的和离妇人之间有来往!这都是皇家的面子啊!
秦子仕并不意外父亲的态度,所以起初他不敢直言。如今拖得事已至此,怕是再无任何机会了。可是于他,却终归是过不了心底那道坎。
他同隋孜谦身份不同,隋孜谦敢明目张胆的登门徐府,还不是仗着徐念念前夫的身份。别管圣赐和离什么的前提,那都是襄阳侯尚未归京的时候。日后皇帝若真想依着襄阳侯,总是能寻得圆满的说法。
秦子仕攥了攥拳头,已经暗下决心,不管如何,都要和徐念念有个了断,否则愧对于心。好在安生公主的长孙百日宴,倒是全了他的情分。
秦首辅望着儿子无动于衷的脸庞,越发心头惆怅起来。
老天啊,当初李家五娘同儿子根本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定下亲事儿而已,长大亦不可能屡次见面,即便如此,儿子都熬了六年才走出来。现下一把年纪,却是对徐家三姑娘动情,这可年少无知的感情可不同,那是确凿的男女之情。
秦首辅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他已经对给儿子再寻新姻缘绝望了,与其如此,不如和安生公主那边商量一下吧,若是逼着儿子去娶李家姑娘,倒还是说得过去。总归是必须断了他和徐家三姑娘的念头!
娶李家姑娘,最多是对儿子仕途无助力罢了。若是和徐念念有了首尾,那岂不是会严重影响儿子的仕途之路,绝对、不可以发生任何可能性!
秦首辅有了决断,也不敢真对亲生儿子逼迫再三,反而是想着徐徐图之,安抚道:“罢了,子仕你一向是个明白人,自个回去想想吧。徐家三姑娘和襄阳侯的情分断不了,我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决断。毕竟此事儿皇家有愧,襄阳侯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否则徐月笙不会被皇帝亲自请回来。这背后呀,肯定另有隐情。”
秦子仕垂下眼眸,黯然神伤的样子,闷声道:“儿子知道了。”
秦首辅心痛的扶住胸口,说:“安生长公主府的贺礼你娘都备好,我身体近来不舒坦,所以就不去了。你陪着你娘去。”
他目光闪烁,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主要是要借着自个年迈装可怜。
秦子仕痛快应声,道:“儿子肯定要陪母亲去的。”
秦首辅踏实下来,他担心儿子躲着李家七娘子,不愿意去呢。
还好……父子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笑,却是各有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