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做什么?”
孟大夫人眼眸半眯。
她如今只想早日找到亲生女儿。
倘若温若晗所提的要求不算太过,那她会答应……
“只是可惜了。”
温若晗却没回应,只是满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您的女儿在何处……”
“这大好的条件,也没有筹码交换。”
“你说什么?”
孟大夫人骤然瞪大双眼,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死死瞪着温若晗,目眦欲裂。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又并非孟家人,更无心去调查孟家事……再说,大夫人您都查不出的事,我又为何会知晓?”
温若晗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
倒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些过于离谱了似的。
“你若不知,当初为何会同我说那样的话!?”
孟大夫人不可置信地问。
倘若并非温若晗当日的话,她现在只怕都还被蒙在鼓里!
将一个毫不相干的血脉,当做自己的亲女儿养!
“当初?”
温若晗呢喃着,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随后,笑容更大了。
“大夫人您也知晓,我与令府上小姐,素来有些仇怨。”
“上回,一时有些不高兴了,所以随便说些胡
话,想坑她一遭……”
“可谁知道,那竟是真的啊?”
温若晗说着,面上故作惊诧。
自己都被吓到了似的。
孟大夫人却还是不信,“若真如此,你又怎知,我女儿手腕间有红痣?”
如此细节,可并非什么人都知晓的。
“我随口胡诌的。”
温若晗淡淡道。
“你!”
孟大夫人一时气闷,咬着牙开声想反驳,却又不知一时该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半响,才在温若晗面前放缓了语气。
“当初的事,我知你心中不快……”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女儿在何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都说了,我不知。”
温若晗笑笑,把一杯上好的茶喝完后,起身准备离去。
“大夫人若只是想问此事,那我已经回答完了……”
“这便不久留了。”
“等等!”
孟大夫人仍不死心,起身想把人叫住。
温若晗却没理会,随意摆了摆手。
“大夫人不必远送。”
嘴上说着,人也飞快走远了。
“夫人,可要去追?”
嬷嬷见她如此,上前垂首问。
“……不必了。”孟大夫人神情稍沉,半日才摇头。
“那小姐的事……”
“她一定知道什
么!”
提起这个,孟大夫人想法倒是鉴定得很。
她咬着牙,微收紧了拳头。
“只是不愿说……”
“你多派些人,跟在她身边。”
“我倒不信,她会一点破绽都不露!”
……
此时,国公府外。
温若晗上了马车,青枝跟在后方,坐在马车外沿。
“小姐,回府吗?”
“不急,先去看看谷雨。”车内的温若晗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都在忙于别的事,今日孟大夫人一说,她倒是想起来——
自己已经许久没去看过谷雨了。
“是。”
青枝应了声,正欲吩咐车夫改道。
到嘴边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却又猛然察觉到什么,面色稍变了变。
“后面有人跟踪!”
“这位大夫人,还真是不死心……”
温若晗轻嗤一声,几乎不必猜,也知道那后面到底是什么人。
“甩开他们,多绕些路无妨,别被他们发现我的去处。”
“是!”青枝沉声应下。
青枝本事了得,想甩开几条尾巴,也不过轻而易举之事。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丝绸铺子的后门停下。
温若晗从马车上下来,后方各处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进去吧。”
温若晗哼笑一声,从后
门入了铺子。
刚进来,就见一身形瘦小的女子,正那扫帚打扫着铺子。
瞧了瞧四周,除却她之外,空无一人。
温若晗微皱眉,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后者下意识抬头来看,看清她的面容,眼底浮现出惊喜。
“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温若晗轻声应答,瞥了青枝一眼。
后者便会意,上前收走了谷雨手里的扫帚。
“这会儿怎么就你一个人?”
温若晗眼眸半眯,找了个位置坐下,语气不明地问。
如今正是休息的时候,铺子里没什么客人,倒也正常。
可问题是,这会儿除了客人之外,也只剩谷雨一个伤员。
还是在干活。
“他们都去吃饭了。”
谷雨回答,“我吃得早,闲着没事做,便想到前面来打扫一下。”
她性格直率,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倒是不必怀疑,人会不会骗了她。
温若晗心下稍松,有意无意试探:“那这些日子,铺子里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没有。”谷雨连忙摇头。
“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那就好。”
温若晗这才放心,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遭。
“你身体如何了?”
“不是说了,养
好伤之前,不必做什么么?”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谷雨摇摇头,笑着回应。
“我闲着也是闲着,心里还不安宁,还不如找些事情做做呢!”
温若晗忍不住笑笑,倒也没多说什么,抬手让青枝把一直端在手里的东西也拿了出来,递给她。
“这是什么?”
谷雨有些错愕。
“方才顺道从酒楼带的糕点。”
温若晗便答。
要甩开孟家的人,刚好多饶了几段路。
经过酒楼时,便顺道要了些糕点。
“好香!”
谷雨打开食盒看了看,一时间眼睛都直了。
那糕点还热着,散发出的丝丝缕缕甜香,的确很诱人。
“那就快吃吧。”
谷雨却摇摇头,瞧着神色有些沮丧,“可若吃了,我欠你的银子,岂不是更多,更要还不清了……”
“这要算什么银子?”
温若晗有些好笑,却又知她性格如此,干脆道。
“你如今在我铺子里做事,时常拿些糕点慰劳着,也是应该的。”
“只能算你工钱里的一部分。”
“那我能不能……”
一听到“工钱”二字,谷雨眼眸更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开口正要问。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