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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辞走到院墙边打量起角落不起眼的蔷薇藤曼,歪歪曲曲地往墙上爬,看起来很是费力。

    “可是喜欢蔷薇?”

    她的收起放在花上的目光转向来人,又见四下无人在意于是没有避讳与楚景舟对话。

    “殿下喜欢什么花?”

    随口说了这句,心里却不停思量着阻止刺杀皇帝一事。

    “比起花,草虽不起眼但本王爱之更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楚景舟扯了墙上的叶片放到手里玩弄。

    “草虽坚韧,但不过陪衬。”说到这里,慕清辞话峰一转,“不知殿下这两日可在行宫发现异样,行宫上下安防如何?”

    贸贸然聊起公事。

    瞬间,楚景舟捕捉到了异样,但坦诚道:“禁卫军贴身守卫父皇,宫外设立军队保护,并未发觉任何异样。”

    听完答案,微微点头。

    慕清辞没在问也解释问这话的缘由,楚景舟扔掉了手里的叶子疑惑反问:“为何要问这个?”

    所有的答案都藏在浅浅的笑着中,慕清辞自顾自转过身走回凉亭,只留下背影。

    不能轻易将危险之事告知楚景舟,眼下并未有异样发生,若让其陷入麻烦的漩涡,会让她良心

    不安。

    “圣上,这是给您带来的绿豆汤,还在里面加了冰块消暑。”

    赏花一事,慕心柔姗姗来迟,若是往日她定会上赶着来凑热闹,生怕自己被落下。

    抵达花园时,慕清辞还在心中嘀咕这人平白改了性子,是突然变了,还是没得到消息?

    原来是暗中准备了绿豆汤奉承大楚帝,心中的困惑解开,合情合理。

    “嗯,味道不错。”太监验过食物后递到大楚帝跟前,他喝了两口,随口赞许。

    心里惦记着的事还没能放下,慕清辞不想一直留在花园与众人周旋,她找了个空挡往外头去。

    想去行宫中搜索出有用的信息,以此推断何时迎来危机。

    路过游湖,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她无心欣赏美景便快步走过,路经执事房时里面不停地传出打骂叫喊,多是哪个嬷嬷在教训手底的宫女。

    “午时的饭菜快当着点,一会儿陛下回了殿看就得用!”

    后面御膳房忙活着,慕清辞围着执事房看了一圈没瞧出异样,便从中间穿过到了御膳房里。

    “慕姑娘。”御厨前日受了慕清辞的恩,见她十分客气,但手上有事只得继续忙活起来

    。

    外面的厨子都在忙碌翻炒,里面配菜隔间里有一人看起来手忙脚乱,这人在慕清辞看来不像会做饭的模样。

    皇家行宫怎么会雇一不会做饭的厨子?

    她绕道窗外,蹲在墙根下头捏着嗓子道:“您还忙着呢,管事的唤您出去。”

    传来莫名的声音让这厨子停下手上的活,抬头,四下除自己外未有他人,便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慕清辞赶紧溜到后厨,将台上摆放的一众食材放到衣兜里,走了一步又觉不稳,抄起旁边笼屉的纱布就把食物胡乱包起来。

    “大白日的见鬼了!谁在叫我!”

    厨子骂骂在外头骂骂咧咧,踱着脚步就要往回走。

    赶在人回来前,慕清辞从前门跑了出去,惊险中撞上御厨又搭两句腔以作掩饰。

    也好在是有御厨当挡箭牌,厨子看见慕清辞也没怀疑其他,只觉自己倒霉就又回去做事了。

    忐忑地上路走着,慕清辞怀里的食材不受控制地晃动,有好几次差掉到地上。

    外面太过冒险,她悄悄赶回住处。

    “呼……”

    关上院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慕清辞从怀里掏出食材,将纱布扔掉又觉不妥便点燃火烛

    烧掉。

    那男人手里和弄的就是这些,切块的芹菜、蒸熟的糯米、已剥壳的虾。

    拿起食物看了两眼,慕清辞放到鼻子前嗅闻,没有任何异样的味道。

    “难不成得我自己吃了,才能知道有没有毒?”

    一个荒诞的念头升起,随后她就在心中暗骂自己缺心眼,赶紧从房里针线盒找来银针。

    挨个以银针试,每每取出,慕清辞的希望都会落空一次。

    针依旧泛着银光,没有变黑,这说明这些菜都是正常的,可那男人为何总觉有奇怪之处。

    未得其法。

    慕清辞决定先将此事放下,她心细地将所有的食材处理销毁,又把拿虾沾染上的腥味洗掉。

    赶回花园前,她再去了一次御膳房。

    ……

    吟颂之音屡屡不绝,楚景煜在大楚帝的提议下吟诗作对,还以眼前所赏之花为题作诗,赢得众人叫好。

    “煜王殿下当真博学。”

    翻来覆去夸了好几轮,慕心柔突然环顾一圈,发觉慕清辞不在:“为何没见着姐姐?”

    她矫揉造作的声音打断了玩乐,楚景煜停下口中的正要说的诗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抬头寻找慕清辞的身影。

    明摆着是同来花园赏花,怎的转眼人就不见人,众人全都打量着大楚帝的神情,他阴沉着脸不讲话。

    “清辞姑娘可有与谁说过去了哪里,还是去了净房亦或是有事?”苍珠站起身来问身边的太监宫女。

    鸦雀无声,在场下人都害怕被此事牵连,暗自把头低下头。

    “姐姐向来在家里就我行我素,比较任性,家中上下也都随姐姐去了。”慕心柔说着话来到大楚帝跟前。

    她毫无征兆地跪下,嘴里不停地向大楚帝道歉:“姐姐未问圣意便自作主张出走,臣女替姐姐向圣上道歉,还望圣上莫要放在心上,原谅姐姐的无心之举!”

    话音里近乎带了哭腔,将柔弱之态展示得淋漓尽致,慕心柔的主动替慕清辞揽下过错让在场众人诧异。

    而这边,大楚帝已是黑了脸。

    他微微瞥了眼早已跪拜在地的慕心柔,抬手让她起来:“起来吧,朕倒是想知道清辞丫头到底去了何地。”

    在宫女的搀扶下慕心柔缓缓站起了身子,欠身以示恭敬,站到一旁还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

    “父皇,清辞或是回了趟院子拿物件,先前已私下与儿臣道过,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