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所有人一起恭维。
目睹这一切的苍珠隐约觉着慕家两姐妹不和,但有说不出哪里不对,面上两人倒是恭敬。
路上不好停留便星月兼程赶赴行宫。
一行人抵达行宫全都没精打采,饥饿的感受落得上风,没有人把心思用在别人身上。
“近来住这里。”
主殿安排给大楚帝与苍珠同享。
楚景舟带着慕清辞几人分起寝居,慕心柔原本在另一个院子,那院子小得令她不满,便非得跟在慕清辞过来看看。
这是一间清幽的屋子,四周绿树成荫,成片的竹林在背后,风吹过传来沙沙声。
院落大小与慕府暮迟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零零星星的盆栽让慕清辞很是喜欢。
茶具,书籍,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从屋子的布置,慕清辞能感受到楚景舟为她考量的用心,但从始至终都收住了感激。
“姐姐这院子住连两三人都够了,若是妹妹也能与姐姐同住便好了,这样谁也不会觉得孤寂。”
慕心柔大肆夸赞着她对这院子的爱慕,狠狠堵住了慕清辞拒绝的嘴,听起来她毫无理由拒绝妹妹要搬来之意。
“的确,心柔姑娘那院子
与煜王近了些,是不大方便,不如……”
楚景舟话还没讲完,慕清辞听到此消息便立即改口。
“想来姐姐独居惯了,多一个人肯定会有叨扰之顾。臣女还是顺靖王殿下的意思,住先前那间。免得搬来送去的让下人麻烦。”
她不自在说着话。
脚步却不停往外挪动,一溜烟地出了门,就差直接说去确认楚景煜可否就在那附近住下了。
滑稽不堪的模样逗得慕清辞好笑。
“多谢殿下解围。”
“解围?没有的事。”楚景舟耸耸肩装不明白。
他转身挥手离去,潇洒拂袖深藏功与名,嘴角的笑压不住,让慕清辞收拾好行囊便来大堂吃饭。
灯火通明的大堂。
饭菜早已在出发前传信给御厨安排妥当,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上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清淡小菜,的确是慕清辞喜欢的口味,她维持着淡定。
“今日这菜无辛辣之味,在这燥热天气让朕神清气爽。”大楚帝每道菜都略微品尝,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众人饿久肚子,全都一个劲儿低头吃饭不言语,胃口大开不停地吃,只想填饱肚子。
苍珠却面色阴沉,食
欲不振,吃了半晌也只是象征性动动筷子。
夹着一根青菜放进碗里,翻来覆去。
“苍贵人为何不吃?是菜不合胃口?”
大楚帝的话让众人全都抬起头,嘴里的食物没了味道,气氛顿时生出紧张。
“回圣上。”苍珠放下筷子行礼,支支吾吾道,“臣妾是想家中味道了,恭州国距离此地千里之外,今日看着这些饭菜不免想起乡味。”
“便让御厨做几道。”
令是下了,可御膳房带来的厨子又一个算一个,都没听说过恭州国菜肴是何味,束手无策。
“堂堂大楚竟找不出一名能做饭的厨子来!”得到此消息的大楚帝恼怒,“靖王倒是说说,这安排是如何做的?”
宠妃吃不到满意的饭菜是小,可泱泱大国做不出小国味道,属实让他没了脸。
质问声奔着楚景舟而来,他领下过错,直言安排不周让苍贵人没了胃口,可脑中还未想好应对之策。
“启禀圣上。”
慕清辞突然打断了楚景舟的思绪,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臣女斗胆,知几分恭州国菜系的味道,还请圣上给臣女个机会试试。”
“嗯?”
若有所思捋着胡须
,大楚帝眼看就要收不住场,正愁此事无人揽罪,慕清辞就主动站起领命。
“那朕便让你试试。”
他倒扣手指轻敲桌面,嘱咐几位御厨辅佐。
楚景舟既领了过错便要处理问题,他跟去,大楚帝虽有所迟疑但没开口叫停随他去了。
见势不对的楚景煜也要起身,但慕心柔不停与其讲话打断他开口的机会,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先去了。
他无奈留在席上。
步入厨房,慕清辞面对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和器具,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
她虽自信满满地提出要做异域菜肴,但真正动起手来,却发现自己对这些食材的烹饪技巧并不熟悉。
眉头紧锁,开始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中的味道,往年姨母南下前往恭州国总会带上一些吃食,那里的点心大多比京中味道偏重,她甚至在酥饼中吃到过辣味。
“恭州国,喜食酸辣,大多口重。”楚景舟在恭州国征战已久,对当地的口味有所了解。
“对对,没错。”
猛地一拍脑门,慕清辞顿悟道:“劳烦诸位御厨帮小女主掌勺,多酸,多辣味。例如做鱼便往里头放些酸辣味道的调汁,醋和辣椒都用
上,就这么办。”
一时,御厨都行动起来,或有人切菜或有人掌勺,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勺子!”
主厨大喊,慕清辞本能地抓向灶炉上的长柄勺,手碰到勺柄的瞬间,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背。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两人猝然一愣。
脸上带着一丝冷淡,慕清辞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仿佛不想再与有任何接触。
她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工作,手指灵活地在物品上穿梭,只想要用忙碌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楚景舟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感觉到了丝丝不寻常的气氛。
轻轻蹙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开始刨根问底地追问起来:“你有些异样,可否说来听听。”
身旁御厨神色紧张,只敢专心做事,恨不得像鸵鸟一般把头埋到沙子里。
目光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又回落到手上,慕清辞动作没有停下动作,冷冰冰地客气道:“靖王殿下莫不是与苍贵人入宫一事有关联。”
随后顿了顿,小声嘀咕道:“不太知道殿下可否有逼迫之意?”
想来是误会了。
楚景舟闻言无奈叹气,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