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怀着怪异的心情来到里正家。
周大吉也在同媳妇也在说些什么,看到沈青然的那一刻,一脸心虚的样子都没来得及收起。
“你怎么过来了?”
“里正爷爷,你们这是?”
沈青然没有回答村长的问题,她在村长的眼里看到了与其他人一样的探究,心底的疑惑更甚。
“丫头,我刚去外面洗菜,外面的妇人好多乱嚼舌根的,说你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勒,诶,我这个老太婆听着都臊得慌哦。”
“我跟两个男人?”景川和宋钰?怎么就不清不楚了?
里正奶奶把沈青然拉到一边,将村里其余妇人说的闲话告诉了沈青然。
“不知里正奶奶是从谁嘴里听来的?”
“村里都传开了,我是在隔壁家的大儿媳李娟嘴里说的。”
“我清清白白,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我与景川已过官府明路,我与那书生从未独处一室,我不知道谁要这么污蔑我的名声?”
沈青然真是气笑了,说她勾引景川吧,她确实挟恩想与他成亲,可那宋钰,满打满算,来了都没两天。
本来她是想为村里人谋些福祉,可现在她居然变成了个笑话。
“还请里正爷爷帮我做主,我愿意与他们当面对峙。”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青然不是畏畏缩缩的性格,她倒是想看看是谁坏她名声,坏她的名声又有什么好处。
“这是自然,我也想看看,是谁要坏了我青山村的名声。”
周大吉义愤填膺,指挥着周长胜去村里敲大锣,半个时辰后去祠堂里集合。
一般都是大事,才会全村敲锣告知,所以人聚集得十分快,不到半个时辰,祠堂便围满了人。
周大吉带着沈青然景川已经站在了堂内。
看到沈青然和景川,底下的议论声渐渐多了,丝毫不避讳,也有为沈青然说话的,大多数人缄默不言,只是眼神带着探究。
“静一静静一静。”周大吉的声音一出,人群立即安静。
“今日我家那口子去洗菜,听到许多人在背后嚼舌根,李娟来了嘛?”
被点到名的李娟站了出来。
“青然丫头,你问吧。”周大吉将中心的位置让了出来。
“婶子,不知是谁与你说我勾引男人,与一书生共处一世,靠身体换的银钱做生意的?”
沈青然不急不躁,李娟却听红了脸。
不止是李娟,底下的人皆是红了脸,怎么会有人把如此露骨的话放在嘴边?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我……我也是洗衣裳听周大丫说的。”
“周大丫来了吗?”
“你又是听谁说的呢?”
……
挨个询问,李梅心下一惊,这么问下去不就问到她头上了?
“听李琴说的。”
听到李琴的名字,李梅下意识地就想离开人群,但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拨一拨地往前挤,她根本就挤不出去。
直到听到里正在喊李梅的名字,人群主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进祠堂的路。
“不知二婶子是听谁说的呢?”虽然心里有谱,但一看到是沈家人,沈青然真是打心底里厌恶。
“还需要听谁说?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李梅心虚,但依旧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与沈青然对峙。
“我还真不清楚我做了什么,二婶子如此看不上我?”沈青然冷笑,眼神里似裹了刀子。
李梅身体瑟缩,不敢直视沈青然,怎的沈青然跟那景川身上的瘟神模样越来越像了?
“你一个女娃子,怎么可能靠自己就做得了生意?买得起铺子?买得起黄牛?不是靠男人是靠什么?”
李梅声音越说越大,底气也越说越大,相处了十多年也没见沈青然有这天分啊。
她确确实实是不相信沈青然可以靠自己赚到这些日子,恐怕村里也没几个人相信吧?
“那谣言是二婶子传出来的咯,二婶子可亲眼看见我勾搭男人了?”
“怎么没勾搭,那书生是不是在你家,青天白日的,个把时辰没出来?”
“确实。”
“看看,看看,你们看看,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沈青然亲口承认,李梅若有尾巴怕是此刻都要翘上天了,沈青然冷眼瞧着。
“你这么懂,怕是青天白日的你也去别人屋子里待了吧?比如你趁着李琴婶子去溪边洗衣裳的时候,去她家待了个把时辰,去干啥了?”
造谣哪有什么成本,不就是一张嘴?
说沈青然的时候不觉得,此刻沈青然一说出来,李梅的脸色都变了。
“我啥时候去了?”
“偷偷摸摸的当然得避着人。”
村民看李梅的眼神也变了,李梅吓得要死,这脏水泼到她身上,沈老二怕不是要打死她。
“血口喷人,你个毒妇,你想要我的命啊……”
“二婶子,是你想要我的命啊,我说不得你就说得,我家里弟妹三个,景川亦是人,怎么就与书生独处私会了?”
“我秋末种菜,凭脑子凭劳动赚的钱,怎么就是出卖身体了?”
“女娃子怎么了?女娃子就一定要靠男人不能靠自己?说你狗眼看人低,我都怕污了狗的名声。”
沈青然越说越激动,恨不得自己没素质,去撕了李梅的嘴。
“各位,人言可畏,我景川一无所有,靠的就是沈青然自己赚的钱,我们堂堂正正,婚书已呈官府,我们家,靠的是她。”
景川将暴走的沈青然护在身后,“女子清白重要,你们若非看她不爽,冲我来就好,我不介意……”
说不介意时,冷眸扫过众人,压迫力十足,仿佛在说不介意割了他们的舌头,不少村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婚书?”
“那他们二人既已经决定成婚,那便不算于理不合,李梅,就算分家了,人家也喊你一句二婶子,你这不厚道啊……”
“就是,太恶毒了……”
“眼红人家就直说,造什么谣?”
“谁说我造谣,既然已经成婚了,怎么还与其他男人不清不楚?那不就是荡妇,不要脸……”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景川已经冲上前去,掐住了李梅的脖子。
“我说过,冲我来。”
锐利而冷酷的眸子让周边的气温都骤然下降,凛冽的杀意让人群主动退散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