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一小时, 进行奇迹加加换衣服中…… 他的右侧身躯均可作为武器, 大半都已长出了尖锐的骨刺,不论是刺入皮肤还是勾住放血都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攻击方式,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极近的距离中,这是最有效率的举措。
“咔——滋——”是骨头被踩住的声音。
的确,小夜有一半身体都是有效的武器,可没有了本体的短刀, 本就实力不强劲的他没有怎么来得及反抗便被埃德加一脚压制住了。
埃德加刚要张口问一个在意很久了的问题, 却感到身后有一阵风袭来。
是鹤丸, 刚刚的昏迷只是假象,就等着埃德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是为了可以杀掉自己, 愿意将同伴当作诱饵吗?埃德加这样想着,反手拔出宗三砍向了鹤丸……将他举于头部的宽大袖子斩下。
他这才回头,面对着鹤丸笑着说:“如何?吓到了吗?”
“...吓死了!明明我都99级了但完全打不过你啊”鹤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要不是我躲得快,右臂都要没有啦!”
他蹭呀蹭地来到埃德加的跟前,请求他高抬贵脚, 想看看鹤丸还想说什么的埃德加很快地便同意了,于是鹤丸飞速地拽出了小夜,将他置于自己的身后。
看来, 刚刚并不是把同伴当作诱饵, 而是无法放弃同伴折了回来啊。
由于埃德加当时只是死死踩住小夜, 让他不得动弹罢了,小短刀并没有什么伤,爬起来躲在鹤丸身后后就既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不过这里并没有陷入寂静,鹤丸还是开了口,他说道:“如你所见,我们俩是可怜兮兮、相依为命的流浪刀剑,既然你打败了我们,不知道你能不能收留我们,给我们一点灵力呀~”
这位自称鹤丸国永的刀剑男士将手中的短刀也扔到一边,摆了摆空荡荡的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继而将两手手心朝上摆出碗状向埃德加伸去,一副可怜兮兮的乞讨样。
“哦?我对流浪刀剑很感兴趣呢,能和我讲讲吗?”埃德加一把握住了鹤丸的右手腕。
与此同时,在埃德加接近之时就已将重心向右侧全倾斜的鹤丸一脚踢起了脚边的本体,刀在空中旋转着划过一个弧度就要落入手中。
埃德加一把捏断了他的手腕。
“哈啊。”没有想到惯用的右手竟会就这样被生生捏断,鹤丸只得皱了皱眉头,在空中再次踢击刀身,准备用左手接住。
但这因疼痛产生的停顿显然被埃德加捕捉到,埃德加松开鹤丸的手腕,转而向上握住了他的臂膀,直接朝一旁拧去,趁鹤丸失去平衡的刹那间转而向空中的刀抓去——
“唔。”在激战中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小夜被埃德加一脚踹在腹部,向后翻滚了几下才卸掉那份力道。
鹤丸靠小夜抢出的时间握住了自己掉落在地的刀,来不及站稳,就着跪姿举刀向埃德加几下晃动中暴露出伤口的胸前刺去。
即使被废掉一只手又如何?身为刀哪一只手都是惯用手!
那人胸前的伤口还绽开着血肉,即使没有刺中,哪怕只是通过大幅度的动作来引得它开裂,也可以显着地降低他的行动力。他甚至因为轻敌并没有再次拔出刀,赤手空拳之下无论再怎么强,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然而那双没有武器的手竟既没有去拔刀,也没有进行抵挡,而是在电闪雷鸣之间选择了用指节在快速移动的刀面上进行了几下敲打!
只是这看似轻柔的敲击,不只是让刀传出了清脆的响声,鹤丸握刀的手差点没有稳住被震开,片刻后更是浑身疼痛,定睛一看,从被敲打的地方开始,刀身出现了一片裂纹。
...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啊!鹤丸只觉得犹如被人狠狠捶打了一番,差点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弯。他猛然想起被踹了一脚的小夜,向那个方向看去。
果然,本以为靠翻滚可以卸了力道,也的确停下来了的小夜腹部有不自然的凹陷,向本体看,几乎是差点从中间断开!他正努力地试图爬起来,但也只是动弹了一下。
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本想着杀了他夺取灵力,又或者通过身体接触吸收一些力量,再不济也能靠着速度撤退,结果竟踢上一块铁板,不仅自己要搭进去了,连小夜也……
……
那不就无法完成约定了吗!
鹤丸的眼神陡然坚定了起来,即使浑身疼痛难忍得想要蜷缩起来,也打算想尽办法拖住眼前的男人,无论如何得抢出时间让小夜逃离才行。
“这个眼神倒是不错嘛。”男人捏起鹤丸的下巴,将他的头左右转动,像是在欣赏一件工艺品,又像是研究着一样道具,总之绝非是对人的赞美。
是了,这个人的言行举止一直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若是能勾起他的好奇心,不指望他就此研究得忘我,但也就算吸引了他一半的注意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对那把短刀更感兴趣来着?”
“!”
感觉自己好像被读了心,鹤丸紧张得全身肌肉绷紧,试图努力放空自己的思维。
“哎,刚刚还夸你们显露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什么的,结果还是那么的天真。”男人拽走了鹤丸手中本就握不住了的本体,再将刀狠狠贯穿了鹤丸的胸部,扎进地面。
“咕呜......!”
就此,鹤丸被定在了地上,只有手脚还微微抽搐,其他地方全然疼痛得无法动弹。
男人坐到了鹤丸的腹部,玩了会儿他胸前衣服上的小黑球,说道:“放心吧,你们两个那么稀有,我怎么都不会让你们死的。”他又摸了摸鹤丸的刀身,用灵力修复了些裂痕,“况且刀剑男士除了磨损与断刀,哪有什么致命点呀,我只是小小报复一下你刚刚瞄准我胸前伤口的仇~”
这个家伙难道是传说中的虐待狂吗?要将我刺伤、修复、再刺伤?
见鹤丸一脸严肃,男人再次说明:“不用那么紧张,都说不会杀了你们了,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这里还有一把刀吧?都这样了你不把他叫出来帮忙吗?”
“!!!”
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不只是小夜,我连他也无法守护住吗......是我什么时候想到了他导致被这个男人读心读了出来?
总是我导致一切不幸,总是我牵连别人……
鹤丸死死抿着唇,任男人怎么询问都一声不吭,还努力地放空头脑什么都不去想。
于是那人试图按了按鹤丸紧皱的眉头,看没什么安慰的效果,便又按了按他胸前的伤口,“哼嗯——”鹤丸一个没忍住,发出了呻-吟,但他很快又咬紧了嘴唇。
“嗯,虽然我自己去那里看也行,但我还挺想知道前因后果的呀,明明我那么善良,看来却只能为了好奇心做个坏人了。”
这样说着,他从鹤丸身上起了身,走向了小夜。
……
“唔哇啊啊啊——!”不远处传来了小夜痛苦的哀嚎。
“!”鹤丸挣扎着试图向那边看去,却因被插在地上而什么也看不见,他立刻大声嘶喊着,“我会告诉你的!我什么都说!”
接着他看到一双皮靴印入了自己的视线,男人再次走到了他的面前,只见他一手提着有气无力的小夜,一手掂量把玩着一节骨刺。那分明是从小夜身上硬掰下来的!
“你准备什么都说了,可我已经没有耐心听了啊?”这样说着,埃德加干脆地用炼结时研究出来的吸取灵力的方法,把鹤丸和小夜吸到支撑不住人形。
人形消失,徒留一把插在地上有细微碎痕的太刀与掉落在地光滑如新的小短刀。
大概是多亏了被埃德加补充了不少力量,小夜那把刀即使没有了人形,却还很凶狠,甚至远比那时还要暴虐,好似没有理智地疯狂抖动、挣扎。
但是作为刀,即使是有付丧神的刀,它也不可能从刀上长出腿行动,埃德加耸了耸肩,让宗三变回人的样子来解决他弟弟的问题。
看宗三颤抖着手试图去碰触小夜,埃德加颇有兴致地向他询问道:“你作为刀时知道我做了什么吗?小夜可是叫得很惨啊,恨我吗?”
宗三转身面向埃德加选择了跪下,见到主人疑惑的表情,他满含泪水地伏地表示感谢:“我感受到了……主人用灵力净化了小夜,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才会如此,但……”他无法抑制地哽咽起来,对于弟弟的不幸很是悲痛的样子。
“额头粘上泥土可就不好看了。”埃德加拍了拍他的背,让宗三挺直腰杆,保持住一开始的优雅,“这是你很关心的弟弟吧?作为我可爱的鸟儿,要是你有什么请求,说不定即使是放过袭击我的刀也会答应哦?”
“......我,我请求您,放过小夜可以吗?”宗三的声音在颤抖,已经明白了小夜已经暗堕,甚至还向自己的主人发动了攻击。
他瞄了一眼一旁的鹤丸,但却不敢奢求审神者放过那把看上去很有苦衷、还保护了自己弟弟的刀,说到底,向小夜求情就已经是强人所难了,会有人为了宠物的喜好而保留险些危害自己生命的东西吗。
“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呀”埃德加却气氛轻松地捏了一把宗三的脸,说道,“美人总是有特权的吧?更何况还是我正喜欢在兴头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