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你妹妹嫁去谢家?”
霍弛熟练地将她抱进怀里,她头上的金钗有些扎人,他干脆取下随意扔在了桌上。
宫女们纷纷弯着腰退下将殿门关上。
裴月姝觉得自己有些惯着他了。
“有什么问题吗?”
“谢家人打的什么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嫁过去能安生?”
“若此事真能成,我会让谢六郎外放为官,他们虽远离了京师和家人,但一路上能相互扶持,也无人管束,想来是无比有滋味的,等三年任期满,那时谢六郎也懂了担当,他是家中幼子,提前分府别居也不是不可以。”
看来她是全想好了,霍弛倒是有些羡慕谢家六郎。
他和裴月姝之间隔的东西太多,想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他们的关系放到明面上。
“你待她这般好,就因为她是你的亲妹妹?”
裴月姝缓缓一笑,当然不是,从裴月茹身上她明白了,有些人不是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掏心掏肺。
她记着那年在虞府,裴月姻对她的关切,还有裴嵘的那一颗粽子糖。
如今她大权在握,只要他们听话,她总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霍少主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妹妹的亲事?”
霍弛可不是这么有闲心的人,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崇德楼,裴月姻遭人调戏,是霍家十公子路过,教训了贼人。
莫非?
她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宛如晨曦初破晓时天边最柔和的光晕,纤长的羽睫轻扫,眼眸中波光潋滟,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未说尽,使得整张脸都鲜活了起来。
霍弛喉结动了动,他已经许久不见她露出这样真实的笑容。
“少主想和我裴家结亲?”
霍弛伏下身子,在她唇上浅尝即止,再抬眼时,眸中是张扬的爱意,还带着点点痴迷。
“太后手握重权倾国倾城,臣当然想和太后结亲,就是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裴月姝抵着他的下巴将他推开,霍弛笑着凑过来,拢住她在她耳边吹气,“霍家还有两位公子未有婚约,不仅个个人品贵重,相貌俊美,后院也无一人,绝对是佳婿的上上人选。”
裴月姝点头,“霍炀的确才貌双全,他还没订下婚约吗。”
上次霍炀虽然和王家闹了点事情出来,可他是霍家人,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觉得王家不识好歹,非要把事闹大搅黄了这门婚事。
霍弛脸色黑了下来,她就是故意气他。
他冷哼了一声,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还没有。”
裴月姝思索起来,霍炀的家世无可挑剔,还有一点是他父母皆亡,裴月姻嫁过去没有人会为难她。
可他的心思明显比谢六郎要多,裴月姻能掌握得了他吗?
而且这次裴月姻明显对谢六郎有好感,说明上次的英雄救美,裴月姻并没有放在心上,说明只是霍炀的一厢情愿。
“我妹妹不愁嫁,他若想娶,总该要拿出些诚意来。”
“这是自然。”
他的手在她后背游走,殿内温暖,她只穿了件织云锦的襦裙。
她虽看着清瘦,身上却软绵异常,每次都让他爱不释手。
“做什么?”她抵着他的胸口,眼睛微眯。
霍弛扬唇一笑,突然将她扛起,还一掌拍在了那异常软绵处。
“霍弛!”裴月姝气得拍打他的后背。
可霍弛怎么可能放过这到嘴的肉,扛着她去了屏风后面,松下层层幔帐,刚将她放在床上,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他身上的气息明明是清雅的檀香,却也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裴月姝开始还挣扎着不要,但很快就被他软化,两人拥在一起忘我的亲吻。
衣物一件件地被丢出,霍弛喜欢和她肌肤相贴的感觉。
他紧紧地拥着她,仿佛二人合为一体,不知过了多久,他直到最后也不愿松手,只是调转了一下让她压在自己身上。
他拉起被褥将她盖住,只露出雪白的颈脖,上面凌乱地布着一些细碎红痕和牙印。
霍弛也没好到哪去,他的脸颊被裴月姝咬出了血,配上微微的潮红,风流至极。
两人的呼吸和头发都凌乱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裴月姝察觉到什么,身体一僵,她想从他身上下来,但被他紧紧搂着,她完全无法逃离,反而又让它更嚣张了的几分。
“你有完没完?”
“......没完。”霍弛眉眼舒展,懒散地靠在大迎枕上,眯着眼欣赏她此刻的妩媚秾丽。
那带着薄茧的手掌又开始在后背游走,裴月姝颤了颤,不由软了声音,“别闹了,一会长极会来。”
可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声音霍弛根本受不住。
霍弛凑到她耳边,嗓音越发低哑,“叫我一声霍哥哥。”
裴月姝脸色红润,是气的。
“挞拉公主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霍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又生怕她以后不再见自己,他讨好似的吻了吻她的锁骨。
他抱着她起身,“在路上了,很快你就可以见到她。”
青天白日的,裴月姝不好意思叫水,只能狠狠地瞪他。
霍弛没脸没皮地朝她笑,“等着,我去找水。”
裴月姝拍开他凑过来的脸。
各自清洗后,长极也来了,见亚父在这一点也不觉奇怪。
“再有几日就是陛下的生辰,陛下想要什么礼物?”
长极老早就想好了,面露期待地看着霍弛,“亚父可以像上次一样带长极出宫吗?”
这有何难。
霍弛拍拍他的头顶,而后,父子俩无比默契地看向裴月姝。
裴月姝哪敢有二话。
时隔半年,挞拉公主重回京师,但待遇是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她是尊贵的挞拉使臣,如今,说好听点,也就是个人质。
挞拉王年事已高,只剩下她这唯一一个后嗣,有她在手,挞拉王就是再恨大晋也只能乖乖臣服。
挞拉公主不知是心知肚明这些人不会放她回去,还是和霍弛达成了某种交易,老实的不得了,一点当初的桀骜不驯都没有。
“不必提防她,她不会离开京师,除非我死了。”霍弛脸上的咬痕还没有愈合,坐在离裴月姝三尺远的地方。
上次的孟浪,裴月姝还没有消气,今日他能进景阳宫都是托了长极的福。
长极已经换好寻常衣物,裴月姝也和上次一样,系上了面纱,三人乘坐一辆低调的马车,悄悄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