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你跑哪里去了?还等着你倒茶呢?”
一个嬷嬷过来埋怨着,黎觅安便知道,刚才那个侍女叫迎春。
“啊啊啊,呜呜呜。”
黎觅安指着嗓子,满脸痛苦地比划。
“这是怎么了?嗓子长疔了不成?”
黎觅安竟然笑着点头,表示她说的对。
嬷嬷脾气也不是很好,被她支吾一顿,烦躁起来。
“哎呀,去吧去吧,不管你了。”
说完,嬷嬷匆忙走了。
黎觅安进入憨厚男人卧室,正遇见憨厚男人喝茶。
憨厚男人正在想自己的事情,没搭理黎觅安,毕竟一个奴婢也没啥好搭理。
黎觅安见此,便一旁乖乖做事。
“大哥,我们来了。”
门外一阵大笑之声,进来两个武士一般的人。
憨厚男人起来迎接,哈哈地笑着。
“老二老三,快来喝酒。”
“大哥请坐。”
这三个男人,看起来感情相当好,说笑之间便坐下喝酒。
黎觅安假装做活,一边留心听他们聊什么。
三人先是山南海北的聊,都是和魏靖尧无关的,后来说起了大楚皇帝,才顺便说起了魏靖尧。
“大楚那位王爷怎么样了?会被杀死吗?”
“不知道啊!不过那个王爷要是这么杀死,可是白瞎了。”
一个武士感叹着,往嘴里塞两颗蚕豆吃着。
。 “不过也跟咱们没关系,已经送到城主院子里,等着审了。”
憨厚男人亦点头说道。
“是是是,咱们喝酒,不管那些了。”
说话之间,他发现酒壶已经没酒了。
“迎春,去告诉厨房,抬一坛子酒进来,今天要喝个痛快。”
“是,这就去。”
黎觅安夹着嗓子答应。
太的声音肯定跟之前的丫头有差别,憨厚男人也听出来了。
他感觉奇怪,却因为忙着喝酒,也没顾得上问。
再说,迎春的衣服样貌都没有变,也没啥可怀疑的。
这个男人再聪明,也想不到易容术这回事。
所以,黎觅安跑出去,却再也没有进来。
她已经易容成另外一副样子,在院子寻找着。
因为她听憨厚男人说,魏靖尧被带到城主院子去了。
这个说法似乎可以证明,云理城城主的院子,就在附近。
或许,就在同一个院子里。
黎觅安找呀找,终于发现有些侍卫,先后往花园去了。
为什么侍卫连续入花园,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随后跟踪而来,才发现花园角边有一个门,过了这个门就是另外一个院子了。
黎觅安从外边看,发现另一个院子里的房子,更加富丽堂皇。
所以,她认定这是云理城城主的院子,魏靖尧应该就在里面。
一时间,黎觅安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找的很辛苦,也很紧张,现在总算看见一点希望。
接着,她混入这所院子里。
好巧不巧,她恰好看见,魏靖尧被押着到一个院子里去。
黎觅安看见那场景,眼睛被刺痛了。
因为魏靖尧被一伙人,推推搡搡地,嘴上还骂骂咧咧。
其中一个人不耐烦,还在背后踹了魏靖尧一脚。
呵呵,如果不是黎觅安亲眼所见,怎么会相信呢?
然而当下,她也不敢想太多,屏气凝神后,记住那个院子。
魏靖尧进入院子后,一直没出来。
黎觅安熬到晚上,借着灯光过来。
她照旧易容成小丫头,幸而这个院子很安静,树木又多。
黎觅安藏在树后,感觉很安全,很隐蔽。
但是,她前脚刚藏好,后脚就进来许多人。
首先,有几个打灯笼的人走在前头,中间有两个穿华服的男人,后边又跟着侍卫。
黎觅安可是见过世面的,一看便知这二人身份不凡。
最起码,也是这宅子的主人。
院子也变得忙碌起来,又亮起几盏灯,照得白昼一般,一些男女佣人开始在院子里摆桌子,放茶水点心。
两个男主人坐下,喝茶说话。
由于他们声音小,叽叽咕咕的听不真。
后来,其中一个男人高声说了句。
“把那家伙带上来!”
然而奇怪地是,他说了这句之后,站起来走了。
桌前剩下一个人,黎觅安看不清面目,却又觉着有几分熟悉。
接着,黎觅安被推搡过来,按着头押在地上。
黎觅安心如刀绞一般,眼泪下来了。
她心疼魏靖尧,恨不得代替他受这个苦。
“跪着的是谁呀,报上名来。”
这男人的声音,传入黎觅安耳朵,着实被气到了。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魏沅。
“好个冤家聚头,好个大楚皇帝。”
哪有一国皇帝,在敌国城主的院子里,审讯自己王叔的。
这是亘古未有之事,多么荒唐可笑。
“朕问你呢?你是何人?”
魏沅得不到回答,咆哮起来。
“给他两个嘴巴子,看看张嘴说话不?”
果然,侍卫上来甩了魏靖尧两耳光。
“回皇上的话,奴才是张三。”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
黎觅安也愣住,因为这个人声音又粗又哑,慌里慌张,与魏靖尧天差地别。
“来人!拿灯好好照照!”
魏沅吩咐着,显然是不信此人是张三。
他和魏靖尧长得一不一样,连身上的衣服都一样,怎么可能是假的?
结果把灯举高,仔细一照,还是魏靖尧的样子。
“你不说实话,朕把你舌头割下来。”
“小人真是张三啊!前天奴才正在扫院子,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打我的头,我昏了过去,可是再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被关进了地牢。”
魏沅不是没听说过易容术这回事,只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很难想到这个上头,倒是怀疑魏靖尧学会了妖法邪术。
“行了,先带下去。”
魏沅脑袋里已经乱掉了,又因为妖法邪术这件事,脊背发凉。
所以,他决定先放开手。
黎觅安经历过这波惊吓,整个人好像要虚脱一样。
魏沅已经进房间去休息了,院子里的灯撤走,人消失。
最后剩下黑漆漆一片,黎觅安浑身发软,靠着树坐了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该离开,可是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一时间,黎觅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