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似锦微微挑眉,看着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笑什么?”她的笑让南如雪觉得极其不舒服。
南似锦看着她,朱唇轻启:“那你便去跟母亲说好了。”
大夫人不会动他们的,至少在南志高进国子监之前。
“来人,将他们都带到锦绣院。”南如雪挥手道。
“似锦。”姜姨娘皱着眉,去拉南似锦的手,看到她冷静的表情,姜姨娘瞬间又不慌乱了。
锦绣院。
“母亲,事情就是这样,南安乐也太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吧!此事若是不追究,往后谁还会把母亲您放在眼里?”南如雪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同大夫人说了一遍。
大夫人神色沉静如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南似锦一眼。
“安乐,是这样吗?”
南安乐幼小的身躯站在那里,开口道:“五姐听错了,我叫的是姨娘。”
“你胡说八道,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别想狡辩。”南如雪反驳他。
“似锦,你怎么说?”大夫人把问题抛到了南似锦身上。
“母亲,是五妹听岔了,安乐唤的是姨娘,不曾想五妹一时空耳,却还是要揪着错处不放,闹到母亲面前,似锦解
释过的,但是五妹就是不信。”
在南如雪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南似锦又露出了那副柔弱不能自理、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她这副样子看得南如雪窝火。
“南似锦!你在装什么?你以为母亲现在还会吃你这一套吗?”
“好了,如雪,许是你听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夫人出声道。
“母亲,你真的信了她的鬼话?你问问当时在场的人,他分明就是叫了,还死不悔改。”南如雪指着南安乐,激动地说。
却见母亲一副不打算追究的样子,更是让南如雪抓狂。
“你!你说你听到了吗?”她当即看向在场的一位丫鬟。
“我我我……”丫鬟哆哆嗦嗦,手足无措,就对上了大夫人的目光,“我没有!”
南如雪皱眉,“狗奴才!信不信我叫人打你板子!”
丫鬟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姑娘饶命,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好了,不过是件小事,犯不着如此追根究底。”大夫人抬手示意,那丫鬟连忙磕头退下。
“母亲!”南如雪不解又不忿,她算是看出来了,分明就是母亲要包庇南似锦他们。
可是……为什
么?
“雪儿,母亲知道你是为了母亲,只不过此事是你听错了。”
南如雪看向南似锦,却见她也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对这个情况早有所料。
又想到了她说要押他们来找母亲问罪的时候,她毫不畏惧的模样。
“好了,姜姨娘,我也乏了,你们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大夫人说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模样。
“妾身告退。”姜姨娘连忙福身告退,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离开了。
大夫人屏退下人,只留下南如雪。
“母亲!为什么呀?”她气呼呼的质问。
“雪儿,那贱蹄子还有用,现在不好动她,你忍些日子。”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南如雪一下子抽回手,“忍忍忍!你都叫了我忍了八百遍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想到南似锦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她就恨不得撕烂它。
“雪儿,母亲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夫人苦口婆心道。
“为了弟弟吗?那今日我说要押他们来母亲院子里问罪,母亲三言两语轻轻揭过,让南似锦一个庶女压在我头上,这让我以后在府中如何立
足?母亲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弟弟是您的儿子,我就不是您的女儿吗?”
看着小女儿如此失控的宣泄,大夫人皱起了眉头,“雪儿,你能不能学学你姐姐——”
“姐姐!姐姐!你眼里就只有姐姐和弟弟,什么事都告诉姐姐,什么事情都为弟弟打算,那我走好了!”南如雪猛地打断她的话,气冲冲的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听到她的话,大夫人血压上来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站住!”
南如雪脚步顿住,停在门口背对着大夫人,没有转头看她。
大夫人勉强柔和了语气,“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免得你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为你弟弟谋划是因为他是南府唯一的嫡子,你以后出嫁,若是你弟弟有出息,能为你撑腰!”
“说了那么多,母亲还不是偏心!”
“我什么事都和你姐姐说是为什么?还不是你这冒失的性子?但凡你能有你姐姐一星半点——”
“够了!反正你有姐姐和弟弟就够了,我走!”南如雪冷哼一声,开了门就跑出去了。
“雪儿!”大夫人捂着胸口,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夫人!”锦瑟连忙跑进来,扶住
摇摇欲坠的大夫人,“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大夫人摆了摆手。
“大夫人,五姑娘以后会懂您的良苦用心的。”锦瑟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水。
“等国子监的事一过,就把南似锦那贱蹄子嫁出去,省得她留在南家,搅得整个南家不得安宁。”
“夫人可是有人选了?那翎王殿下和顾公子似乎都对四姑娘有意……”
大夫人冷笑一声:“男人都是图个新鲜罢了,更何况翎王殿下身份尊贵,岂是她一个庶女可以高攀得起的?至于顾风止……那沈宜与他门当户对,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轮不到她南似锦。”
……
宸佑宫。
上官瑾泽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翻看着奏章。
他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神情微微一顿,细细咀嚼口中的糕点。
“王德!”
“殿下。”王德拱手。
“这是御膳房送来的?”他手里捏着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
王德偷偷看了一眼,道:“启禀殿下,这是卉小主托人送给殿下的。”
“卉小主?”上官瑾泽皱着眉,想了一会,才终于想起这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