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将一颗泛着紫色光泽的药丸递给他,萧衡也不接,张嘴含住她的手指,舌尖轻轻一勾,将药丸卷进嘴里。
温润的触感,又酥又麻,吓得她一下将手指抽了回来,单手叉腰,像炸毛了一样,
“萧衡,你干嘛,连我的手指都想吃掉吗?”
“呵呵,我不想吃你的手指,我想吃你。”
“再发疯,信不信我让蛇母咬你。”初夏像只没有牙的小老虎,张牙舞爪,却没有半点威慑力。
萧衡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别搞我的头发,弄乱了好麻烦的。你去忙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为了尽量保持水榕的药效,初夏这两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将紫雪丹和绿野仙踪制了出来,现在已经困的不行了。
“吃点东西再睡吧,睡醒我陪你出去逛逛。”
萧衡将几天的事情都挤在这两天处理完了,明天有空。
初夏胡乱点了点头,半眯着眼睛走路,一脚踢在石阶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幸好萧衡一直陪在她身边,眼疾眼快将她捞了起来,打横抱起飞身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初夏闭眼睡去,直到第二天将近午时才醒。睁开眼睛,她睡眼惺忪的呆萌样子就映入了一对幽深的眸子里。
“萧衡~”
“嗯,”萧衡伸出手指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眼神专注,动作温柔。
初夏此时已是饥肠辘辘,张嘴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嘶~”
“对不起,我太饿了。”
初夏坐起身,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手指上,隐隐还带着血丝的小牙印。五指连心,刚才那一下,怕是极痛。
萧衡捏了捏她的脸,假装生气的道,“起来洗漱吃饭,吃完饭再找你还回来。”
吃完饭,初夏去洗了个澡,出来看见萧衡还在房里,“萧衡,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不是说了今天陪你的嘛,过来,我帮你梳头发。”
初夏最烦弄头发了,没有人帮忙,她得弄一个小时,萧衡愿意帮她,求之不得。
乖乖的坐到镜子前,等萧衡帮她处理。
萧衡先用干的帕子将她的头发一点一点擦干,将手指插进发丝梳理整齐,手指一勾,一拧,几下就挽好了一个简单清爽的发髻。
初夏看得星星眼,露出六颗小白牙,“萧衡,你好厉害,这个发髻也好好看,你教教我呗。”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好不好?”
“那自然好,手法这么娴熟,以前帮过不少女孩子挽发吧?”
初夏一边翻看首饰盒里的发饰,一边笑着调侃。
萧衡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镶钻的蓝宝石发饰点缀在发髻上,认真的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帮人挽发髻,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第一次?”
人比人,气死人。好歹自己也做了两辈子的女人,居然还没他第一次挽的好……
收到她带着怨气的一瞥,萧衡勾了勾唇角,拿起桌上的唇脂,在她唇上点了点,用指腹轻轻抹匀。
娇嫩的唇瓣粉嘟嘟,盈着水光,看着就很美味,低下头,贴上去厮磨、纠缠,
“好甜~”
初夏将他推开一点,没好气的道,“你要没吃饱就再吃一点,吃口脂是怎么回事?”
“只吃你嘴巴上的,甜~”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不敢再看他炽热的目光,初夏将他推出门外,关上门,深呼吸了几次,让过快的心跳平静下来。
换好衣服开门出去,萧衡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燕国的使团快到城门口了,我们也走快些吧。”
“好。”
初夏回握他的手,加快了脚步,萧衡勾了勾唇角,手指一滑,与她十指紧扣。
“别急,我们坐马车去,定能赶在使团的前面。”
萧衡带着她上了二楼雅座,聚贤阁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位于皇城中轴线以南,是进出京城的必经之路。
他们一到,茶点、小食便陆续送了进来,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初夏分了一部分到靠墙的小茶几上,吱吱和蛇母各自占着自己喜欢的吃食,大快朵颐。
伴随着燕国使团进城,一只山鹰以极快的速度超越了他们,直扑进聚贤阁二楼的雅间。
燕国太子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正在争食的一鹰,一鼠,一蛇。
它们的主人,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六颗可爱的小白牙,还不时加油添醋的为其中的一个呐喊助威。
凌王世子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将吹凉的茶水放到她的手上,又给她剥起了一旁的坚果。
“太子殿下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这次出使苍龙,燕国派的是三皇子,所以燕太子是私下来的,需要隐匿行踪,穿的是普通的常服,但是精神状态比上次在别院见到时要好的多。
“沈府医救命之恩,姬宣没齿难忘。”
“好说,你那弟弟害我受了那么大的罪,你可不能输给他。”
两人寒暄了几句,燕太子在窗户正对面的位置坐下。初夏伸手准备给他把脉,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车马声,探头一看,原来是燕国的使团。
为首的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黑色长袍,长得粗犷结实,跟现代的内蒙同胞有些相似,腰间配着把弯刀,刀柄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
似是有预感一般,初夏探出头去的时候,他也抬头看向她,单手放置胸前,嘴角含笑,朝初夏行了一礼。
“为首的那位,便是我的三弟姬敏。”
见初夏蹙眉,姬宣继续道,“三弟的母家势大,连父皇都要避忌三分......”
初夏对燕国的内政不感兴趣,她蹙眉不过是因为感觉到姬敏的目光不善。初夏刚把目光转开,人群突然骚乱起来,拉着马车的马儿受惊垫着脚乱跳。
几个站在外围的百姓被推搡出去,眼看就要被马踩伤,初夏将手指放在唇边准备吹哨让马儿停下,这时人群中飞出一人,一跃上马,勒住缰绳将马儿拉停。
经过这番波动,车队被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