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两位师伯,只有哑奴出来接她,哑奴拉着她来到其中一间亮着灯的房间,指着屋里“呜呜”的叫。
“你是说,这个是我的房间?”
“呜呜。”哑奴点点头。
“你知道我要来?”
哑奴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是说,这个是我娘亲的房间,现在给我住,对吗?”
哑奴开心的点点头。
初夏推开门,屋子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靠墙一张小木床,梳妆台、衣柜、大方桌......简单的家具,上面纤尘不染,是时时常打扫才能保持的状态。
“谢谢你哑奴,师伯他们不在谷中吗?”
哑奴摇摇头。
初夏本来还想找师伯帮忙,如今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
蛇母已经醒了,也饿了,不停往袋口钻。
“哑奴,有没有生的肉食?我想喂蛇母。”
哑奴转身离开,过了一会,给她端了个盘子过来,一碗饭,还有几个小菜。
“我喂完蛇母再吃。”
“呜呜...”哑奴拉着她坐到桌前,将筷子塞给她。
“好,那我吃完饭再喂。”
见他这么坚持,初夏也不再推辞,赶了一天的路,她确实已经饥肠辘辘,端起碗,将哑奴送来的食物全部一扫而空。
等她吃完喝足,哑奴拿了个带盖的竹筐和一些切碎的鸡肉进来。
初夏将刚才挖的草药放进石臼里磨出汁水,混进鸡肉里,用碗装了,和蛇母一起放进竹筐里。
蛇母已经饿晕了,将碗里的鸡肉吃了个干净,看着眼前的美人有些迷茫。
“我叫沈初夏,你中了藩国喇嘛的迷药,被他控制,做了他的杀人工具。”
似是想起了什么,一对黑眼珠瞬间变的惊惧起来。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带你来这里,是为了帮你解毒。”
“嘶嘶嘶......”
“是的,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蛇母无力的瘫在竹筐底部,连眼睛都没了神采。
“你是中了迷药才会如此,并非是你本意,蛇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初夏知道,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作为母亲,那是切肤之痛,她也不再劝说,转身走到床上,累了一天了,她实在困的不行,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记着萧衡的毒,她不敢多睡,天一亮就起来了。
上次来她就注意到了哑奴种的药材,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品,虽然是种植的,药效应该也不会太差。
谁知她来到药圃,上次的药材已经被采走了,重新种的只长出一点嫩芽。
初夏:......
不会是知道她要来,所以把长好的药草都收了吧?现在,只好去山上碰碰运气了。
她已经想好了解毒用的方子,所需的药材难寻,她才会想都不想就直奔药仙谷来了,如今见到这种情况,她又有些不自信了。
药仙谷似乎和凌王府不对付?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药仙谷不想管,她也强求不来,只能靠自己了。背起竹篓,上山采药。
“师兄,这丫头和凌王世子纠缠不清,我怕她要吃大亏呀。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她虽是小师妹的孩子,但毕竟是沈家的人,况且凌王世子与她有了婚约,我们不好出手破坏。”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不让我帮她?”
“上次瘟疫的事,已经或多或少的将药仙谷牵扯进去,凌王府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想起当年的惨烈,秦慕枫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药仙谷的山不陡峭,不难爬,但是林木繁多,遮天蔽日,要找地上生长的药草却很有难度。
初夏想了想,将玉骨哨放在唇边轻轻吹响,她唤来野兔、野鹿、野驴等等吃草的动物,将自己想要采摘的药草形状、气味告诉它们,让它们帮忙寻找。
“真是个小机灵鬼。看来是我多虑了。”秦慕枫笑着说道。
秦慕阳见她将药仙谷的至宝玉骨哨,当成动物集结号来用,也不知是喜是忧。
山上忙着采药的人可没有这个自觉,看到漫山遍野的珍贵药材,都快把她乐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就是挖。
直到日落西山,才恋恋不舍的背起竹篓下山去。
“哑奴,快来帮我。”
哑奴帮她卸下满满一筐的药材,拉她去洗手吃饭。
“我先把药材归整归整,一会再吃。”
“呜呜...”哑奴一边呜呜叫,一边将胸脯拍的砰砰响。
“你是说,你会帮我归整,让我先去吃饭。”
“呜呜。”哑奴点点头。
“谢谢你哑奴,你真好。那我去吃饭了,肚子都饿扁了。”
初夏开开心心的去吃饭,吃完饭,用混了解毒药汁的鸡肉喂饱蛇母,走出房间,哑奴已经将药材分类整理好了。
“呀,你的速度可真快。”
这些都是哑奴做惯做熟的,听到初夏的夸赞,他开心的咧嘴笑了。
初夏将用来制作解药的药材挑出来搬进屋里,打算连夜把解药做出来,争取明天就回去。
虽然她的解毒丸能够撑五日,未免出现变故,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挑灯夜战了一个晚上,初夏终于将蛇母毒的解药做出来了,将药收好,累的瘫倒在床上。
秦慕枫将她做的解药拿在手中仔细查看,最后得出一句,“小师侄很有天赋。”
他原本打算,若是初夏两天还做不出解药来,他就帮她做的,没想到她花了一个晚上就做出来了,就算是他,估计也差不多要这么长的时间吧。
秦慕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评价,抬头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将手中的一本《药经》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嘴硬心软,”
秦慕枫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放在桌上,特意与那本《药经》拉开一段距离,小声道,“小师侄,这是小师伯给你的,人心险恶,万事小心。”
初夏睡了两个时辰就被吓醒了,梦里萧衡被不知哪里来的黑衣剑客围攻,全身是血。
他毫无生气的倒在她的怀里,而她却无能为力。